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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王教岩窟火光通明,篝火边两位光着膀子的大汉扭在一起摔跤,酒肉香味弥漫,一旁壮硕汉子喝彩大笑,但比之往常却收敛了太多,缘由乃是自己少主胡安生不知何故在骆驼镇竟受了闷气,几天都沉着面孔不言不语,胡安生身旁心腹们也都没说几句劝说言语,了解少主脾气的人大约也都晓得若不将那仇人千刀万剐,胡安生说什么都是一副郁郁寡欢死了爹娘的模样。
一名挺着酒肚的大汉喝酒犹若喝水,喝罢一坛子酒后将酒坛砸碎于地,怒声骂道:“他娘的,严先生不是常说什么‘主辱臣死’么?咱家少主受了那陈姓小王八羔子的闷气,害得咱们也跟着不痛快,喝酒都不能喝得尽兴,老子恨不得现在就去骆驼镇一刀剁下他的头颅!”
一旁同伴笑道:“你这是想抢头功讨好少主,好在少主成为‘邪神’后赏你几本武功秘籍瞧瞧,可就你那点三脚猫功夫,冲在最前面铁定要死,这份头功啊你抢不来,还得归我才妥当!”
酒肚大汉一掌将面前木桌拍个稀烂,陶器喤啷酒水尽洒于地,指着说话之人骂道:“你再说一遍试试,敢不敢光了膀子来跟老子比划比划,谁输了就滚去洞窟外头冻它一夜,冻个清醒!不要没本事尽在这里瞎嚷嚷!”
那位身材魁梧不下于酒肚大汉的男子拍案而起:“来啊!看我不削掉你肚子上三斤肥肉!”
瞧着手下熙熙嚷嚷,站于洞窟最高处的胡安生眉头紧皱,手中一封于林佳玉亲笔写下的信已然瞧了不下数十遍,交给身旁向来为自己出谋划策的严先生过目,便连严先生都道此事太也蹊跷,建议将行动延期,或者改道绕路才最是稳妥,可胡安生是何等心高气傲,祈愿叫仇人陈小咩看轻?
林佳玉信上一大半写下的是女子思慕男子的绵绵情话,期盼着胡安生早日到来,同时也担心着胡安生的安危,剩下的一小部分才是高密陈小咩将于道路中途设下埋伏,请胡安生不可不防。
胡安生饮了一口酒,笑容冷淡道:“女子就是女子,当真傻得可以。”
身旁严先生是一位身材消瘦的中年男子,一边瞧着洞窟下精壮手下撒泼打闹,一边与胡安生笑道:“少主对那女人可需提防这些,那女人天生聪慧说是心比常人多一窍都不为过,她岂会真心爱慕少主?对咱们必是有所图谋。”
胡安生豪迈道:“那就给她!她想要什么,我便尽量满足她,谁让她是我的女人?”
顿了顿,胡安生又道:“严先生放心,我与父亲不同,绝不会专情于一位女子而忘却雄图霸业,这天下本就是男子的天下,女儿家不过是锦缎上的绣花,林佳玉瞧着确是姿色过人自有被我宠爱的资格,只不过若是年老色衰,一件过时的衣服怎么说都得换换新才好。”
严先生笑了笑,而后提醒道:“少主豪言壮壮严某人钦佩,但别忘了如今天下当真出了几位了不得的女子,譬如那位傲立北寒的女子剑仙,又有谁敢道她是区区绣花?故而将女子当作男子附属衣物倒是可以,可莫要因小瞧了女子,而栽在一些个小娘们手上可就贻笑大方了。”
胡安生不耐烦的摆了摆手:“知道了知道了,林佳玉身边藏着一位步入‘出尘境’,武艺瞧着不俗的小丫鬟做后手我又岂会不知?就连林佳玉的几手武功都是我教的,哪怕是她二人联手来攻又哪里是我的对手?”
严先生瞥了胡安生手中信件一眼,开口言到:“我派人去查探过了,林佳玉所指出的山谷中确是有工匠在赶制假城镇,看来林佳玉提供的消息准确无误,那般大胆的计划或许确是能够请君入瓮,炸咱们一个尸骨无存,赏罚需得分明,咱们得记林佳玉一件大功才是。”
胡安生笑道:“那是自然,未曾想到那陈小咩竟然还是苏城‘花红柳绿’逃出的重犯,若是咱们割了他的首级献给‘花红柳绿’或许还能讨好那帮开窑子卖情报的娘们,自此以后与她们联手共图大业则大业可兴!”
说罢,胡安生一改阴郁脸容笑容格外爽朗:“她陈小咩手中只有三百老弱病残,战场上一旦正面交锋便能叫他们心胆俱裂,如何比得上我手中八百骑兵?听闻来到苏城的时候,他陈小咩还携带了一对妻妾,武艺皆堪堪入流‘出尘境’,吓唬一下林府家丁还凑合,叫来厮杀怕是凑在一起都不是我的对手,我又有何可惧?”
胡安生站起身来,举杯向洞窟下密密麻麻的兵卒嘶吼:“都给我带上刀子跨上马儿!谁第一杀了陈小咩赏一篇秘籍,谁第一个杀进骆驼镇镇上的娘们除了林佳玉就由他先来挑!”
洞窟中喊声如雷,教徒们纷纷跃上马匹,争相向南奔去。
☆、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
黄沙滚滚随着如雷马蹄飘扬弥漫,百余狂人一身漆黑好似来自地狱的野兽,一路吆喝追逐奔至“骆驼镇”前。
那小镇在清晨薄雾中显得模糊,不细细去瞧当真看不真切真假,若非早已晓得了陈小咩的密谋,说不准这群冲锋人便当要死在这儿了。
“他妈的!”冲在最前头的黑衣大汉左脸刻有一道刀疤,向地上呸了一口唾沫,笑容狰狞勒马止步,随即身后人众尽都停止冲锋,黑压压一片犹若暴风雨前夕的黑云压境,恍惚间,“黑云”中似烧灼起了通红火焰由远至近如雨点泼洒,成千上万点雨火掠上高空又向“骆驼镇”下坠,竟是无数支箭头,包裹浸油布条的火箭落在了充满火药的“骆驼镇”中,而再也忍受不住更多压力的“小镇”终于一声轰鸣炸了个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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