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醒之后,牧倾雪在府中闲逛,路过天侑院子,看着这家伙正兴致勃勃的堆着雪人玩。
“你啊,真是不能让你玩雪,一玩起来,便没头了。”无奈的嗔了一句,进屋拿了件披风给她披上。
“娘,您休息好了?”
“嗯,你这堆的是个什么东西,冬瓜?”牧倾雪围着天侑堆的雪人转了两圈,抬手拍了拍,也没看出是个什么玩意。
“啧,娘,这是您啊!”天侑不乐意了。
牧倾雪闻言,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盯着面前的矮冬瓜看了半晌,也无法与修长纤瘦的自己联系到一起,勉强挤了丝笑容,拍拍天侑的头,心中也是为天侑的艺术缺陷好一通感慨。
“你师傅呢?”按理说,这个时间,安凉也该来教导天侑功课了。
“嗯……没见她出来,应该还在房里休息吧。”
“对了娘,今日看师傅差点受寒了,一会劳娘煮锅冬瓜汤给师傅喝吧?”
“嗯,行。”牧倾雪大手一挥,难得的好说话。
说罢,牧倾雪便往厨房走去,路过安凉院子,扭头瞥了一眼,见安凉房门没关紧,留了条小缝。
咦?奇怪,门都不关紧,不冷吗?
皱眉看了看,转身往安凉房间走去。
“安凉?”敲了敲门。
“咳咳……”听到屋内传来安凉的咳嗽声,忙推门进了屋。
“安凉?”往床上扫了一眼,就见这安凉竟是蜷在被子里瑟瑟发抖,脸色白的吓人,嘴唇微微发紫。
牧倾雪一愣,回身将门关严实了,“你这是怎么了?”走到床边细瞧了瞧,竟是比上午那模样还严重些。
“没……不……咳咳……不碍事……”
听着安凉虚弱的声音,牧倾雪脸上也露出担心的神色,抬手触了触安凉的额头,却是猛然收回了手,一脸惊异的看着她。
“真的……没事……”安凉勉强摇了摇头。
惊讶了片刻,牧倾雪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奇怪了,若说是着凉发烧,那额上也该是一片滚烫,可那一下,入手竟是冰冷异常,就像摸在了一块冰块上!
沉吟了一下,抬手摁在安凉的肩头,一寸一寸向下摸去,直到摸到安凉的手背,牧倾雪才收回了手,一脸正色看着她,“你怎么这么凉?”
刚才自己的手探进被子里,竟是一丝暖意都没有!
若不是安凉正睁着眼睛看着自己,她怕是要怀疑自己摸到的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了!
不等安凉回答,牧倾雪解下身上的披风盖在安凉身上,又去屋外拿了些炭火,生了火盆,将窗子推开一丝小缝让空气流通。
做完这些,才回到床前,俯身看了看她的脸色。
“可感觉暖些了?”
“嗯。”安凉微微一笑,点点头。
牧倾雪一蹙眉,伸手入被子摸了摸,瞥了瞥她,果然这家伙只知道敷衍了事,分明被子里依旧是冷冰冰的!
“你等一下,我让天侑去叫太医来。”
“不必……不必劳烦了……”
“咳……我这是旧疾,一会……一会就好了……”
牧倾雪闻言,当即翻了个大白眼,不耐烦的摆摆手便要离去。
“那叫云芮来吧……她了解我的情况……”看牧倾雪一脸的执意,安凉妥协开口。
“嗯。”
喊了天侑去叫太医来,自己则是去厨房煮了一锅冬瓜汤,喝点热的东西,总该有些帮助吧。
“安凉,我煮了汤,你喝点吧,应该会暖一些。”扶她坐起,盛了碗汤递给她。
安凉怔了怔,双手接过,盯着汤碗看了许久。
“怎么了?”
抬头看了看牧倾雪,对她微微一笑,“谢谢……”
“那么多废话,快喝吧。”
看着安凉一口口喝着汤,牧倾雪暗松口气,可随即又想起一个问题,俯下身子一脸正色的盯着她。
“安凉,你是人吗?”
“噗……咳咳……咳咳……”
这话一出口,安凉便是一阵猛咳,牧倾雪一拍脑门,反应过来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是想问,你的身子为什么不发热呢?”
安凉无奈瞥了她一眼,“哪里是我不发热,今日冻了个透心凉,一时暖不回来罢了。”
“那你上午还逞什么能。”
“难得大家那么开心……”
将安凉手中的空碗接过放在一旁,坐在床边休息。
安凉才刚端过汤碗,手上有些热气,忙自己搓着肩膀取暖。
在床边静坐了一会,扭头看着安凉,“安凉,你这样,还能撑到太医来吗?”看安凉脸色依旧惨白,不免有些担心。
安凉闻言哭笑不得,“我……”
然而不等她开口,牧倾雪帮她紧了紧身上的被子,脱鞋上床,盘膝坐在安凉身后。
“唉。”轻叹一声,伸手从身后环住安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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