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婶也是一脸茫然,摇了摇头,想了半天,“啧,该不会是她俩得罪了哪户官家小姐,来寻仇了吧!”
一听这话,菱儿脸色大变,“那可怎么办啊?”
“不急,我先去里面听听消息。”六婶左右瞧瞧,忙端了杯热水,小心往里屋走。
屋里,文曲抱着手臂靠着墙,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天侑正坐在桌旁,气势汹汹的瞪着两人。
且说两人看到天侑进来,本是很开心的,可就发现这小天侑有点不对劲,不与自己亲近吧,还冷着一张脸,进屋瞪了自己半天,往桌边一坐,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跟个小牛犊似的,不说话,也不叫人。
安凉了解她,打眼一瞧,便知她生气了,想了想,拉着牧倾雪,俩人乖乖的坐在床边。
六婶端着茶杯进来,看了看这形势,也是有些摸不着头脑。
文曲瞧见她手中的茶杯,大大咧咧的想伸手接过,哪成想六婶对着她弓了弓身子,咧嘴笑了笑,便直奔向天侑。
“这位小姐,一路奔波累坏了吧,您先喝点茶,有什么话好好说……”
哪知天侑根本不理她这茬,啪地一巴掌就拍在了桌子上,吓得六婶一个激灵。
“天……”安凉刚想开口训斥。
“失踪这么多天毫无音信,皇奶奶都快急疯了你们知不知道?”猛地起身,一手叉着腰,一手指着两人。
“京城都炸锅了,全军营的人都出去找你们了!”
两人对视一眼,尴尬的低了低头。
“呃,天侑啊……”
“师傅!”听着安凉叫自己,天侑一声怒喝,安凉一惊,瞪着眼睛盯着她看,这小徒儿生起气来真是不得了!?
看到两人这副惊讶的表情,文曲忙捂嘴偷笑。
“师傅。”似乎也发现自己刚才那声叫的大了一点,忙又降低了音调。
“嗯……”
“您出来玩就不能跟我说一声吗,留一封书信便走,害我担心你出了什么事。”
“我……”
“往常我每次出门,您都会问我去哪玩,嘱咐我早点回来,玩的晚了您会去找我,您说您担心我……”
“可您……我连您去了哪都不知道!”恨恨地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
安凉一看小徒弟这副模样,便知她真的担心坏了,自知理亏,点了点头,“这次是师傅欠考虑,师傅错了。”
听着安凉认错,天侑也压了压火气,坐下来,一看旁边六婶还端着茶杯呢,一把接过,道了声谢,咕咚咕咚饮下。
难得看安凉在天侑面前放低姿态,牧倾雪大感好笑,偷瞟了她好几眼,暗道闺女到底还是像自己!
“天……”笑吟吟的张口。
“还有你!”哪知天侑休息好了,一看到牧倾雪,这火气便又蹿上来了。
牧倾雪一怔,笑容僵在脸上。
指着牧倾雪,看了看她的胳膊,又看了看安凉。
“你们为什么每次出门都会受一身的伤?不知道家里人会很担心吗?”
俩人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伤……
“师傅为了救人受伤,情有可原,你呢!”
“我……”
“往常在京里你总爱与人切磋比试,我只当你好武,不管你,你可倒好!如今跑到这山里来,还与……与狼切磋起来了?”
“我……!”听着天侑这话,牧倾雪一瞪眼,噌的站起身子,也抬手指着她。
“牧天侑,我是你娘!你这是什么态度!”
“我就是这态度,你做事总也不计后果,往常我什么事都依你,这次我还就不依你了!回去之后我就把你之前不让我告的状全都告诉皇奶奶,让她来收拾你!看皇奶奶管不管得了你!”
天侑气的直跳脚。
“你……你!”牧倾雪被她这番话说的竟是没了脾气。
这文曲都快笑疯了,难得看着这俩人被天侑训成这副模样。
六婶听了这老半天,总算是理清了关系,心虽然是放下了,可一看向天侑,还是一副受惊的样子……
眼看着牧倾雪无力招架,安凉忙拽了拽她,眼睛直往她受伤的手臂上瞟。
牧倾雪会意,点了点头,走到天侑身旁,伸手揪了揪她的小耳朵。
“乖女儿。”
“别碰我!我还生你气呢!”天侑一把拍开牧倾雪的手。
牧倾雪左手被甩开,愣了一下,立马捂住右臂。
“哎哟……”
这天侑倒也实在,还真就信了……
“怎么了?碰疼了?伤的严重吗?快去叫云太医进来!”回头对着文曲嗷嗷叫唤。
牧倾雪轻笑,一把将天侑搂在怀里,揉着她的小脑袋。
“臭丫头,这么久不见,也不说想娘,一见面就骂我,你知不知道,你娘长这么大,除了你皇奶奶,还没人敢指着我鼻子骂我的。”
“哼!”
牧倾雪回身坐在床上,让天侑坐在自己腿上,天侑便顺势搂着她的脖子,将脑袋搭在她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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