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干的缺德事啊……”小诤郁闷地摇尾巴,看归迟已经两眼通红,猛拍脑袋道:“想起来了,昨晚听声音好像有一批过林的妖兽,恐怕……”
归迟两行清泪挂下来,委屈地很。她守这树已经守了好些天,下意识把它当成自己的了,现在被别人捷足先登,觉得给人欺负了,恨恨在树身上擂。
“小林子”,小诤拍拍她:“树上好歹还留着些呐,别气了。”
归迟擦掉眼泪双眼喷火:“再来一批出林的恐怕连叶子都不剩了!”
小诤摊手:“那怎么办……”
“采光它!就给他们留叶子!”
“还是生的哪,采了也不能吃。”
归迟把手往腰上一插,高高抬起下巴:“不能吃也不给别人吃!”
她冲到树下抱着枝干使力摇,摇不下来,回头朝小诤努嘴示意,小诤不情不愿化做原形爬上去,采一个,往下扔一个,归迟弯腰在地上捡。叶子被无数刺虫占领,小诤才摘了几个就被刺了无数下,他也不乐意了,被刺了还吃不着,心里愤恨,捏着硬柿子对着归迟砸。归迟吃了好几记,开始还以为只是巧合,可抬头看小诤分明是砸上了瘾,嘴巴咧地能塞进个柿子,她才明白他是在消遣自己,不动声色,捡了柿子朝树上反击。
你来我往柿子漫天飞,小诤被砸地头发上都是柿子肉,两人一路走一路对打,归迟倒还兜了几个不算硬的回去。
折弥见他们的惨样,再看归迟放在桌上的柿子,抿嘴淡笑,也没什么特别说的。等柿子在家里搁了几天,归迟眼巴巴望着,折弥让她吃,她摇头。
“不喜欢?”
“这个是给你的。”
折弥清风明月般立在窗边,天光泻进来,影子也是淡淡的。
时间呲溜,过地飞快。等一日日变凉了,归迟喜欢上露出原形在溪边摊平了晒肚皮。折弥不咳嗽了,脸色却也始终红润不起来。
小诤蹲在归迟旁边研究古书,那书还是从归迟屋里翻出来的,小诤坚定地认为练会了上面所记载的术法就可以天下无敌,到时候横着走路,别管什么绛灵宫上灵宫的,整个天下都不成问题。归迟嗤之以鼻,小诤说小林子你放心,我忘不了你的,大不了,封你当正宫娘娘。
归迟一巴掌拍上他的脸:“做你的梦去吧,照你这样说,屋主人就是出去封娘娘了?”
小诤揉揉被拍疼的脸,缩到大树底下,继续闷头看书。
归迟蹦到折弥脚边,牙齿在她的袍角上啃啃啃,折弥提着下摆往上拉,归迟故意咬紧牙关不松口,后腿在空里蹬几下,就见折弥放大的脸凑到了她鼻子前面。
“过些天,我准备出林子。”
归迟一张嘴,屁股着地,疼地她直呲牙:“你要离开归迟林?”
折弥点头。
“可是你不是把以前的事都忘光了嘛?你出去了要做什么找什么人,都有打算啦?”
“待在归迟林里,总不是办法。”
“可是这里好歹有一个可以容身的地方……”
折弥沉默不语。
归迟舔了舔摔疼的屁股,黯然地朝小诤爬去。
归迟和小诤相约着一起再去农家偷鸡给折弥送行,折弥睁只眼闭只眼,假装对他们的计划毫不知情。可是一路上归迟的情绪显然很不高,小诤一如既往甩着他的小黄毛,蹦跶地那叫一个欢畅。归迟不开心,见着小诤开心就添堵,跑过去不分青红皂白对着他的后背就狠揍了几拳。
小诤缩着肩膀离她丈把远,那声音还是遥遥传了过来:“要想姐姐不走那方法还不是想出来的?笨兔子,所以说你笨!”
“……”
两人又一次站在土墙外,归迟看着竖在门口的棍子有些犯怵。小诤壮烈地拍拍她的后脑勺:“要成功,也要成仁!”
归迟腿肚子抽搐:“小小小小……诤,没有别的办办办办……法吗?”
小诤皱眉叹气,一把揽住她的肩:“小林子,‘苦肉计’不是说施就施的,要是你现在后悔了,我们马上就走,当然,姐姐也就走了……你想不想留住姐姐?”
“想!”
“那要不要被揍?”
“不要……”
小诤摸摸眉毛,转身就走。归迟抽抽噎噎地拽住他没有藏好的尾巴:“要是被打残了,这辈子都好不了,我该怎么办?唔……”
“不会的不会的,我看差不多了就冲出去救你……”小诤安慰一般擦着她的泪:“不过打残了不是更好?那样姐姐就不好意思把你一个人留下啦!”
“唔唔唔……小诤你好恶毒,我这辈子都记着!”归迟抹着眼泪往土墙上爬,因为身躯肥大心里又怕,动作简直难看到极点。小诤在下面笑地花枝乱颤,笑着笑着又叹了口气。
那次狠揍让归迟在床上躺了半个月都起不来,折弥自然是走不了了。
“小林子为了多摸一只鸡,在看到人的时候还是英勇不屈,毅然决然地追着母鸡跑!……当然之后那棍子就追着她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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