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凤见宋玉致脸色沮丧,一副认命的样子,不由的好笑,这首诗可是唐诗中的精品,若论后世的流传影响,却是比她前面两首盗用李白的诗还要出色,由不得宋玉致不服气。
既是决定在此等候孙思邈回来,独孤凤便打算在旁边建几所木屋作为暂时的栖身之所。对于建木屋,独孤凤却是熟门熟路。当年在终南山学道时,她便是自己动手搭建的草庐。在太阳下山前搭建出房子来对于一般人来说是几乎不可能的事情,但是对于一群高手来说,却是非常容易。对于内力有成的高手来说,砍一棵松树并不比砍草费力多少。湛卢等人到山上看倒了十几株合适的松树,剑光连闪,先去掉枝叶,在将树干劈成一个个薄木板,又将一些小的树枝小成钉子,将一块块做好的模板装订起来,忙碌太阳西坠时,一个个形如如后世的板房一般的小木屋就被建了起来。
在砍树时,独孤凤特地让段玉成自己想办法,弄树搭建屋子,且还须用不下于大腿粗细的松树,而她则只在一旁袖手旁观。段玉成知道这是师父有意锻炼他,也不多言。
砍树这活计,段玉成在家时也是做过的,不过用的都是斧头,他现在自然是没有砍斧,因此只能学其他人拔剑出鞘,他的这把剑光冷冽,在夕阳余辉之下,透着森森寒气,正是一把上好的利器,却是在扫平铁骑会据点时的战利品。
但剑刀虽然能够锋利,能吹毛断发,但毕竟轻薄,用来砍树,却难以用力,他的内力尚不深厚,也无法如其他人一般发出剑气,直接用剑来砍树,一个不好,便会将其弄断。
段玉成运足内力,挥剑向着一株松树砍去,“碰”的一声,长剑砍到树中心,却被卡在了树身中,无法拔出,又不敢用蛮力,恐将其弄断,一时不知如何是好。看了一眼笑吟吟站在一边看热闹般得师父,段玉成不禁挠了挠头,脑筋转了一起来。绕树转了一圈,他突然想起了一个主意。运足真气,对着被剑卡着的树身“砰”的便是一掌。在吱吱嘎嘎地刺耳声中。腰身一般粗壮的松树缓缓倒下,断裂处便是长剑所卡位置,而卡着的长剑亦自然掉落地下。
独孤凤看的略略点点头,道:“反应到还快。不过你这样砍下去,永不了十下这剑就要报废了。剑不是刀,不是用来砍的。”
段玉成天资聪颖,经独孤凤一提醒,立刻明白自己错在哪里。他随独孤凤修习上乘功法不过一个月,便觉得自己的成长比的上过去几年。通过独孤凤的教导,使他靖深知剑法之精要,是以刺击为主,如刀法般硬架硬砍,已经偏离了剑法正途。
段玉成改变了使用剑得方法,右手轻轻握剑,挺剑一刺,待剑深入大树半尺后,又以圆柔之力轻轻抹过腰身粗的高直松树,随势而行,如切豆腐般轻巧,剑身已过绕圆划过树身,唯留一道细线,松树仍直直而立,他轻轻一推,应声而倒,断面平滑如镜,树轮清晰可见。
独孤凤轻轻的点头称赞,对段玉成这么快想到方法颇为嘉许,这一次一抹已经深得她教导的剑法精要,对于段玉成的悟性与潜力再次给了她惊喜,越是相处,越发现段玉成实在是不逊于寇仲和徐子陵两个小子的天才。
不多时,太阳落山,阳光皆隐,天空出现繁星点点。段玉成已经放倒了二十几棵树。仍是气定神闲。
独孤凤见其他人已经造好木屋,而段玉成还在接着削树,兴致勃勃,有些上瘾的架式,不由笑道:“可以了,玉成!”
“噢。……真地够了么,不够我再弄些!”段玉成挥着手中长剑蠢蠢欲动,他感觉这二十几棵树削完,对剑法的领悟又深了一层,一刺一挥之间越发圆转如意,妙不可言。
独孤凤笑道:“难不成你还想把整片林子全砍光不成?”看了看整齐的倒在地上的树木,本也没打算让段玉成独立做成屋子:“剩下的事情明日再做吧!”
不过一个时辰的时间,众人就建起了几座小木屋,这样神奇的事情,惹得几个道童也纷纷出来观看,对于新来的这些邻居的本事啧啧称奇。
到了第二日,孙思邈还不见回来,九剑等人前往前面的村镇买了些生活用品回来,做好了长期抗战的准备。虽然居所简陋了些,难得的是这地方环境优雅,风景独好,倒也没什么不适应的。独孤凤练功闲暇之余,便指导其段玉成的武功修行,宋玉致与独孤凤混熟了,也知道她没什么门户之见,也将自己与武道一途的疑惑讲出来,向独孤凤请教,独孤凤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日子倒也过得逍遥自在。不知不觉,时间便已经过了半个月。
这一日,月上中天,独孤凤心血来潮,起身出门,在湖边独自行走。此时夜风习习,清凉依旧,湖水轻轻的拍打着岸边,给着夜色带起特殊的韵味。突然,独孤凤心灵中升起奇异的感应,缓缓转身,看着不远处的山坡上突然出现的身影。
此时天空明月高挂,清辉遍布大地,以独孤凤的功力,能如白昼一般的清楚的看清来人的模样。那人看起来像是十六七岁得少年人,肌肤晶莹剔透,只是眼神深邃难测,让人意识到他绝对不会如外表一样的年轻。以独孤凤的灵觉感应,只觉的他似是融入了这辽阔无边的夜空之中,充盈着生发之机,与这天地锲合的完美如一。他也向独孤凤望来,两人眼神接触。独孤凤只觉的他秘不可测的感觉有增无减,而最引人人胜是他眼神内内中超乎一切世俗的安宁平和,似若两泓无底的深潭,独立于人世的纷扰之外。更超脱;更恬静;更独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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