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大梁的圣女,咱们在圣女庙见过她的雕像。”
昆仑眨眨眼:“诶?”
楚茨弯着眉笑了一下,她最近笑得格外的多:“是不是以为我没看到?她从刚才就一直看我们呢,我听说这人好女色,可能是看我模样生得俊,临时起意。”
昆仑:“……”
楚茨把交握的手抬到她眼前,微微倾身问道:“怎么样?怕不怕?”
“……不怕。”
“为什么?那人是个法力高深的剑修,我可打不过她,万一她要掳我走呢?”楚茨说的煞有介事,“那万一碰巧你不在我身边,我就没有反抗之力啦,只能乖乖束手就擒。”
昆仑直直的盯着她。
楚茨“唔”了一声,又道:“要么我和她拼个鱼死网破?总不能让她讨了好去。你说对不对?”
昆仑直截了当:“不要!”
“嗯?不要什么?”
“都不要!”
“不要束手就擒,也不要鱼死网破?那她——嘶——你是属我的么?还咬人的?”楚茨看了看右手虎口处的一个小牙印,啧啧称奇,“动不动就踩我咬我的,你以后就要变成凡人说的河东狮了。”
昆仑甩开她手,决定不理她了,嘴里没一句正经的,好端端说些这个话,明知自己嘴拙还要逗她。
她走了两步,又跑回来从楚茨手里把糖葫芦抽走,拂袖而去。
楚茨先是愣了一下,而后哈哈大笑,小跑着追上去。
好容易将人又哄好了,楚茨觉得虎口一刺,刚想说“你怎么又咬我”,下一刻反应过来,昆仑一手抓着糖葫芦,另一只手在自己手里,要怎么才能咬到自己那只空置在身侧的手。
楚茨当下用力将右手一甩,同时五指一抓,很清晰感觉到有个甚么湿滑滑的东西被甩了出去,她目光去看,只有一道黑色的光线在日光下飞快的一闪,倏忽就不见了。
她看向自己的右掌,因为发现得早,还能看见两颗细小的血珠从虎口渗出来,同样的,很快的干涸了,连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楚茨眉头狠狠地皱了一下。
她是妖族人,知道血的重要性,前有杜衡,这实在不能让她不想多。
昆仑见她停下来,问道:“怎么了?”
楚茨沉下脸,十分警觉地看了一眼四周,道:“有东西咬了我一口。”
昆仑立刻就急了,问她被咬了哪里,楚茨于是乖乖把手递给她看,一边宽慰道没什么,同时也没有隐瞒自己的猜测:“可能有人盯上我了,就是不知道是敌是友,目的何在。”
“会不会是不长眼的小妖怪?”
“也有可能,”楚茨沉吟道,“如果是最好,不过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先做好最坏的打算吧。如果目的真的是要我的血,那必定和妖界有关,懂得以血施咒的,只会是万妖窟里的妖怪。可惜我记忆缺失,实在想不出其中缘由。你知道么,昆仑?我以前同你说过么?哪怕一星半点,都一五一十的告诉我。”
昆仑努力的回忆了一下,丧气的摇摇头:“没有,你说底下太脏了,从来都不肯与我说。”
“太脏了?奇怪了,”楚茨托着自己的下巴,拇指抚了两下,自语道,“我也是从地下上来的,为什么会觉得那里太脏了?既然都是我的子民,应该爱护他们才是。难道以前我与他们有过不小的分歧?导致反目成仇?”
她脑中灵光一闪,忽然问道:“难道我先前败给天界与妖族有关?”
昆仑只说了一句话,她东猜西测便将当年的事情勾连了个七七八八,昆仑掌心却沁出冷汗来,生怕她下一句话就是问:我当年到底是怎么败的,你与我仔细说说。
说来也怪,在昆仑山的时候,楚茨让昆仑去搜姜央的魂,想要得知当年事情的真相,可那次昆仑哭得让人措手不及,当晚楚茨便将这件事抛到了脑后,后来也没有去问昆仑,也许她潜意识排斥去问,最后只在姜央那里得到了一个被刻意掩盖过的真相。这么多年过去,楚茨还是一直以为当年落败是因为自己技不如人,虽然,今日过后多了一条“可能是被妖族算计了”。
楚茨到底是没有再追问下去,昆仑说不上是失望更多还是如释重负更多,一时紧一时松,若是有心,此时早就从嗓子眼跳到了肚脐眼,肚脐眼跳回胸腔了。
“如果真是妖界的人,他们得到了你的血,要算计你怎么办?”
楚茨一哂:“我又不是常妖,这么说吧,除非他们卸我一条胳膊出去,用那么多的血来作法,还不一定动得了我,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我虽不如以前,却也不是能够任人随意拿捏的。”
见昆仑还是面有忧色,楚茨笑着摇摇头,道:“好啦,你信我,我们回客栈好不好?”
“好。”
两人走了大概一炷香左右,楚茨捏了一下昆仑的手,向她使了个眼色,眼珠往左一滑,意思是有人跟在后面,两人越走越快,再拐入一个巷道,转眼间失去了踪迹。
楚茨贴在墙沿,迟迟没有听到响动,就知道身后那人也是好手,守株待兔已然失败。她叹了口气,真正的打道回客栈了。
52书库推荐浏览: 玄笺 强强耽美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