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复彰的手掌贴在俞益茹的背后,因此感受到了对方心脏的律动。
她下意识想问句“为什么你的心跳的那么快”,但是很快她发现自己也是半斤八两,心如擂鼓。
那么,对方心跳加速的原因,是否和自己一样呢?
自己心跳加速的原因,又是什么呢?
薄复彰很少深入地去想这些问题,因为这些问题令她心头滚烫,无法理智的思考。
而她向来觉得,人要是并没有理智地思考,那么这样的思考得来的结论不要也罢。
但是最近她开始对这一想法产生动摇,因为她渐渐发现,在她看着俞益茹的时候,似乎总归是不能理智的思考。
她目前还不清楚在不能理智思考的时候,到底应该怎么办才好。
她低下头闻到俞益茹头发的香味,便忍不住用嘴唇轻吻对方的发丝,声音低哑难辨:“当然,你什么时候问都可以。”
她手掌上移,从能触碰到心跳的后背慢慢移动到赤/裸的肩颈,指肚划过细嫩的肌肤,觉得自己抚摸着一截光滑细腻的绸缎。
俞益茹则觉得自己从后脑勺开始起了一背的鸡皮疙瘩,整个人都软倒在了薄复彰的怀里。
这并非是故意如此,而是不可抗力,就连她自己也是第一次知道,她还会变成这样。
她圈着薄复彰的脖颈抬起头来,感受着对方温热的脸颊也从她的脸颊上滑过,她觉得她们俩都变成了快要融化的乳糖,身处蒸笼之中,粘连在一起,散发着甜腻的香气。
她头晕目眩,却又清晰地感受到对方的嘴唇在颈侧流连,吐息湿热,像游蛇般灵活滑动,渐渐来到下巴,又靠近嘴唇。
这个时候,满眼迷蒙的俞益茹,用余光瞥见床头柜上的手机亮了好几下。
她突然从这绮丽幻想中挣扎出来,猛地意识到,自己是要薄复彰心猿意马,不是要失/身好不好!
可是眼下挣脱实在需要太强大的毅力,只是这几秒的功夫,俞益茹发现她们俩已然不是刚才那样的姿势。
现在她已经倒在了沙发上,薄复彰单手支着沙发,另一只手眼看着就要往不能描写的地方伸过去。
俞益茹以不可思议的毅力抓住了薄复彰的手。
然后她想:日!又被带沟里去了。
她气喘吁吁地开口:“我们先前的话题还没有结束吧,你现在相信自己根本没得绝症了么?”
薄复彰没有说话,俞益茹便用另一只手把薄复彰的手推到了一边。
薄复彰满脸震惊地看着俞益茹。
俞益茹看见薄复彰这表情,莫名心虚起来,但是很快想到,她心虚什么,这问题本来就是薄复彰没有正面回答的,她也不能每回都被带沟里去啊。
她满脸潮/红却一脸正气地说:“你现在呢,在想些什么。”
“我在想你怎么能这样。”薄复彰颇有些咬牙切齿。
俞益茹本来还有些难以自持,听到这话,顿时乐了。
她发现自己居然有一件事上是能制住薄复彰的,这令她莫名愉悦起来,竟然觉得和这种愉悦比起来,脑海中和身体上的渴望都可以忍受了。
由此可见,心理上的愉悦果然是更高级的愉悦。
她推开薄复彰,翻身从沙发上坐起来,拨了拨有些凌乱的头发,说:“不是我这样,我还想问你为什么这样呢。”
薄复彰一脸想不通的表情:“我就是想啊。”
俞益茹平稳了呼吸。
要是再说些什么的话,简直跟逼着薄复彰表白没什么两样,俞益茹不想做那么尴尬的事,因此先从沙发上站起来来到床头,看了看刚才令她清醒过来的手机里到底来了什么消息。
消息来自于短信,是一个陌生人,问:
——你们解决感情问题对么,为什么不回私信呢。
——是这个号码么?我真的需要帮助。
——你会来帮忙么,那天活动看见的女生就是你么?
——对于你来说,是不是没有追不到的人?
对方就在刚才一连发了四条,怪不得手机亮了半天。
微信公众号开通以来,俞益茹觉得自己简直变成了段子手。
她在公众号里每天更新感情鸡汤文,还真聚集了一批粉丝,但是他们大多只在网上问问问题,很少有希望她们实地解决的,再加上后来发生了那么多事,俞益茹这两天并没有关注这事,没想到,居然真的有人来联络她了。
而且,好像很急。
只是看着这样的文字,俞益茹竟然都觉得自己感受到了一种绝望。
她微微皱了眉头,手指在键盘上停留了半天,也不知道怎么按下去,瞥见薄复彰走过来了,就把手机递过去说:“看,有单子了。”
薄复彰噘着嘴不太开心:“不想管。”
俞益茹便笑起来,用手指戳着薄复彰的肩膀,说:“这不是你最想做的事么。”
薄复彰说:“可是现在不是了。”
俞益茹微微眯了眼睛,从下至上瞟着薄复彰,带着点若有似无的挑逗:“那你现在想做什么?”
薄复彰定定看了俞益茹半晌,最后叹了口气,把手机接过来,看了看屏幕上的文字和号码。
“是网络电话。”她看着来电地址上“广东,东莞”的字样这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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