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对方的身影一起一伏,呼吸沉稳,并且已经维持了好几个小时。
所以,为什么薄复彰就睡得那么好啊?
大家都是初吻,难道不是应该半斤八两么?
她睡得那么好那么香,回家以后没有任何反应没有任何尴尬之情,这种事情不会很不科学么?
俞益茹一边因为接吻而心热难耐,一边又因为薄复彰的反应被泼了一盆冷水。
冰火两重天之下,觉得自己好像有点感冒。
……其实感冒也是正常的,毕竟吹了一晚上的冷风,但是为什么肚子好像也痛起来了。
觉察到这件事之后,开始只是隐隐疼痛,很快便明显起来,俞益茹觉得这样不行,便捂着肚子起床奔向了厕所。
三秒之后,她“靠”了一声,扶着墙出来拿卫生巾。
这些天事情有些多,她居然忘记日子了。
她尴尬地扯着裤子出来的时候,便看见薄复彰在床上坐着,目光炯炯地看着她。
她问:“你怎么了。”
俞益茹低头掩饰尴尬的脸,跑到床头柜拿出卫生棉,薄复彰贴心地替她开起了灯。
既然开了灯,俞益茹也就不掩饰了,她不好意思地说了句:“姨妈来了,床上没沾到吧?”
薄复彰替她看了眼床面,说:“没有。”
俞益茹拿去厕所换了内裤,再出来的时候,看见薄复彰坐在床上,仰着头发呆。
俞益茹走近,薄复彰也回过神来,却不说话,只定定看着她。
俞益茹刚想说句“不好意思把你吵醒了”,肚子又是一阵绞痛,直接蹲在了地上。
薄复彰终于来了个大反应,她从床上跳下来问:“你怎么了。”
俞益茹摆了摆手:“痛,经。”
下一秒她身体一轻,被薄复彰抱起来,放在了床上。
她不好意思地坐在床上,看着薄复彰把被子拉起来,然后走向了厨房。
房间从刚才的幽暗变成了灯火通明。
薄复彰烧起热水又打开冰箱,很快房间里便弥漫起红糖甜腻的香气。
俞益茹将脸埋在轻软的羽绒被里,以掩饰自己脸上复杂莫名的神色。
因为房间这简单粗暴的构造,薄复彰此时就在她的正对面。
没有了遮挡物的房间一览无余,她看着薄复彰忙忙碌碌,觉得自己真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人。
是不是表白似乎也没有那么重要了,重要的是现在她们比任何人都要更亲密。
很快薄复彰端了碗红糖水过来,兼一叠加了酱油的荷包蛋。
她说:“你一晚上没睡,恐怕饿了吧。”
俞益茹被荷包蛋的味道勾起了馋虫,连忙先喝了一口红糖水,正要吃蛋,反应过来,茫然抬头问:“你怎么知道我没睡?”
薄复彰陷入了可疑的沉默之中。
这个时候,俞益茹才发现,对方耳朵微红,眉眼间似乎也有些不好意思的神色。
俞益茹眨着眼睛故作单纯地看着薄复彰:“我还以为你睡着了,你居然知道我没有睡啊?”
薄复彰抿着嘴不说话,半晌说:“你还要么?”
俞益茹摇了摇头,她因为原来薄复彰也没有睡着这件事窃喜莫名,脸上便情不自禁地挂上笑容。
大概是因为得知薄复彰在意这件事,便更加明确了原来对方和自己确实有一样的心情。
吃完了东西,把餐盘收拾了,薄复彰走爬上了床,关了灯准备继续睡觉。
苍白的肌肤在灯光下像是陶瓷一般,就算灯光已灭,似乎也隐隐的亮着。
这样的皮肤看起来有种冰一般的冷光,但是俞益茹知道那是热的,甚至比一般人的还要更热一些。
抱着这样的想法,不知不觉之中,俞益茹靠近薄复彰,抱住了对方的一条手臂。
就好像抱着热水袋一样。
薄复彰没有拒绝。
她最开始没有动作,后来干脆伸手把俞益茹搂进了怀里。
在温暖的体温之中,困意终于袭来,俞益茹睡着了。
因为痛经的原因,俞益茹没有如想象中舒服地睡到中午,而是很早便疼醒了过来。
她蜷缩着身子,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好像不在薄复彰的怀里。
这下子她清醒了过来,扒着被子把头露出被子,然后她被坐在床边正盯着她的薄复彰吓了一跳。
她虽然吓了一跳,但是因为肚子太痛身体虚弱,因此连往常那样吓了一跳的吃惊表情都表现不出来,只后缩了一下,然后低声道:“你起得那么早啊。”
薄复彰点了点头:“我做了早餐以后,想到你可能不会那么早起床,就过来看看你,没想到你那么快就醒了。”
俞益茹感动不已,强撑着坐起来,说:“那我先去吃了吧。”
薄复彰表情迟疑,半晌道:“我想到你没那么早醒,然后全部吃了。”
俞益茹:“……”
薄复彰表示要去做第二份早餐,俞益茹假惺惺推辞了一番,就穿了衣服坐在沙发上,玩起了那只不怕人到了有点傻的地步的兔子。
这兔子大约是心宽体胖,比俞益茹见过的任何一只同品种的兔子都大,不吃饲料的时候就眯着眼睛睡觉,动都不带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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