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有打算租房子,可是没找到合适的。”
“那……元祁要去北京了,我……我一个人付房租压力太大,所以想找个人合租。”这无疑是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
“……元祁要去北京?”
“对,她说那边有个好机会,所以很快就要走了。”
“你确定,愿意和我住在一起?”古逸迟疑着说。
我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样问,于是说:“当然啦,你又安静又安全,好像还有点洁癖,你这样的室友简直打着灯笼都难找啊。”
“安全?”古逸轻笑起来。
“对啊,知根知底的岂不是很安全。这样吧,你和我上去,我们跟元祁一起合计合计。”
“好。”她走过来,伸手搀我。
我感到她的手指无意间划过我的掌心,那仅仅短短的一瞬间,使我浑身的血液都变成了雪碧,滋滋地冒泡。我的世界变得安静,只剩下一种纯粹的感觉。
怦然心动。
其实之后的讨论过程中我一直心猿意马,直到古逸离开,我才醒悟过来,我这么急吼吼的给自己招募新室友,简直就像盼着元祁搬走似的。
于是赶紧拿出准备给元祁的饼干去讨好她:“大头,你就要走了,我特意烤了友谊的饼干,送别的饼干,送给你~”
元祁斜睨我一眼,说:“姑娘,你不觉得作为一个送别的人,您这表情忒喜气儿了吗?”
我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赶紧打开包装喂她一块,边说:“哎,我这心里头悲伤着呢,来,尝尝好吃不。”
“嗨,重色轻友啊!女大不中留啊!”
第二天。
依旧是繁重的工作。
好不容易到了午休时间,电梯却坏了,只好走楼梯。刚进楼梯间,就听见底下传来蔡老师的笑声以及叮叮当当层次不齐的高跟鞋的声音。我不自觉地放轻脚步,慢慢保持着距离。
笑声停了之后,蔡老师悠哉地说:“小姑娘还年轻,不懂事。”
“可是也太没眼力劲了吧!都实习多久了,还当这是学校呢!”
这……这是唐姐的声音……
“诶对了,小唐你手头案子也挺多吧?”
“我资历浅,预约我的人少,一天有时候一个,有时候两个,最多三个,除了个案还做些团辅。”
蔡老师说:“那也够累人的,下周转一些给小游做呗,小姑娘刚进这一行,得赶紧多积累经验才行。”
“蔡老师您这用心良苦,有的人却把好心当成驴肝肺呐!”
“怎么讲?”
“小游她老跟我抱怨,说自己做免费劳动力啦,做那么多个案,结果呢,结果绩效却都算给蔡老师……”
“……”
我什么时候和她说过这些?!要不是她说蔡老师让我做个案是为了加绩效,我根本都不知道我的咨询时间可以算到蔡老师头上,要不是她和我说这些有的没的,我可能一直都会认为蔡老师只是在培养我!现在竟然说我给她抱怨?
“啊,我说错话了,蔡老师您可别生气啊。”
“哼,你没说错话,有人是说错话了。”
……
我呆立在楼梯上,心里五味杂陈。公报私仇的老师,两面三刀的前辈,呵,真让人恶心。
午饭没吃。下午两个个案,勉强做了。轮到做团辅的时候,实在是有点低血糖的感觉,明明是做过很多次的团辅了,却频频卡壳,忘东忘西。
结束之后,正收拾东西准备下班,蔡老师怒气冲冲地走过来说我的团辅被投诉了,当着还没走的同事的面把我一通好骂。
意外的是,我并没有感到羞愤或怎么样,我心里很平静,今天团辅没做好是我的错,但是我知道她只是正好找到由头冲我发泄罢了。看着她一张一合的红唇,我似乎什么都没听见。
好累。头好累,心好累。
后来,地铁上遇到了杜融彬,我差点想不起他是谁,直到他说自己是古逸的同门。他旁边还站着一个戴半框眼睛的人,他介绍说是卢崇宇学长。
打过招呼后,我随口问:“古逸呢?”
“她在学校。你没事吧?”
“哦,没事,我只是有点晕车。”
“晕地铁?”他很诧异。
我没再解释,朝他们笑了笑。
回到家,元祁不在,房间里散落着大大小小的纸箱,和我的思绪一样乱。我躺在沙发上。
地上包包里的手机震了,不想接,任由它震。
震了很久,终于停下了。却只歇了两秒钟又开始震。
我烦躁地从包里掏出手机,看见屏幕上“古逸”两个字。
一下子,我竖着利刺的情绪好像忽然就软了。
“游洋,你在哪?”
“我在家。”
“融彬说今天遇到你了,但你看起来很糟,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古逸的语气是关切的,就像在一个寒夜对瑟缩的我张开了怀抱。我的委屈忽然涌了上来,但是我不希望她听见我哭,所以只能捂着嘴憋着泪。
“喂?游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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