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曹操曹操就到。
美女还是那身衣服,美女还是那么冷漠,美女还是那个姿势。
语气却更加地让人听不出感情了:“君南辞,你是不是不想跟我回去了?”
高人听了这话,也收起笑容,轻声屏气道:“期雪,我本想晚点跟你说,这次下凡以来我愈发觉得做人真好,我是真的决意放弃得道了。”
看不到表情,只听见被称作期雪的美女的声音远远传来:“你可知你命中有情劫?”
“我自然是明了,亦是多亏了锦瑟姑娘方才懂得自己过不了,事已至此也已经看开。其实得道又算得了什么呢?不过是成全了千年的修为,到最后还要不是……”
君南辞开启讲道理模式再也停不下来,宋期雪却觉得异常刺耳:“你明白的可真晚,那你回答我,我该怎么办?”
君南辞沉敛了一阵,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低吟道:“我不会阻碍你升天的,那毕竟是你的家...但...”
闻言宋期雪的脸色却变得更为冷酷,但这次没有刮风,滔滔不绝的君南辞不知被什么力量甩出好远,半空中只听见一句痛心疾首的呵斥:“住口!”
被喝斥的君南辞果真噤言了,一旁的锦瑟连忙扶起君南辞,看她摔得很重,嘴里也不禁嘀咕了一声:“有话怎么就不能好好说?干嘛打人啊...”
“我没事!”君南辞冲她勉强微笑了一下,再顺手打去了身上的尘土,“你有孕在身,别乱动。”
锦瑟忍不住啐了一口:“你还真把我供着养了。”
这画面也着实让人误解,让美人更不能好好说话了:“君南辞,你就是为了这个女人,不肯跟我升天的?”
君南辞还没答话,又听见宋期雪自嘲般苦笑了一番:“万年的修为,岂能允许你就这样坏在最后一关?反正我尚未修成正果,就由我来代你承受所有罪责。”
招摇的火海瞬间淹没了锦绣的视线,几乎只是一瞬间,滚滚的浓烟跟随着可怕的怒气翻滚着吐露血红的火舌,分开了依偎的两人,锦瑟被火海包围,剧咳不止再讲不出话来,而被隔开的君南辞,也只能焦急地用衣布扑打着火焰,对着突如其来的状况干瞪眼。
“宋期雪!”
宋期雪泯灭了理智,再也听不到君南辞焦头烂额的呼唤,
绝望,悲伤,嫉妒。这些早就不该有的情感蚕食着她,逼迫她入了魔怔。
去死吧,都去死吧,君南辞要是不愿得道,宋期雪升天又有什么意义?
这千年的努力,到底是为了什么?
短短数月她就可以忘记曾经刻苦铭心受过的痛楚爱上另一个人,但宋期雪不一样,君南辞思念着那个女人如出一辙的忧郁表情,她在也用不了又一个千年去假装不在乎了。
还好天边那朵祥云来得及时,降低了火势,但肉眼可观视线所及也变成了一片废墟。
“宋期雪,你可知你犯下滔天大罪?”祥云之上,正是那补天造人的女娲娘娘。
宋期雪像是失了七魂六魄,目光空洞地看着被她夷为平地的残局,并没有答话。
“我命你下凡积德,没见你捕得妖怪,倒是跟君南辞学会了闯祸!”女娲娘娘语气颇重。
“女娲娘娘,是南辞的错,南辞没有把话说清楚,才害地期雪出手累及无辜,求女娲娘娘高抬贵手,南辞愿代期雪受过……”君南辞跪下磕头。
“不关她的事……”宋期雪终于开口,话语却是冰冷地丝毫没有温度的,“此事是期雪战胜不了心魔所致,还望娘娘开恩,期雪愿再世为人,经受磨难,重新修读以偿罪责。”
“这是注定分不了你们的三世情缘?”女娲感慨万千,“那女子生死由天,只是你二人都逃不掉轮回因理。只盼你们此生不要再纠葛难堪了便是。”
语毕三个身影皆于林中遁去,不过片刻,女娲又信纸一挥拨开云雾,看到一行车队进入了原地。
精雕细琢的妆容已经完全被泪痕融解掉,苍白的下唇几乎要被咬出血来,那具已经强大到所有人都以为无懈可击的身体,在看到这场荒芜的废墟之后,终于也开始不可抑止地颤抖起来。
“皇后娘娘...”有随行的太监尖着嗓子叫唤,“山里更深露重,小心冻坏了身子,宫里有人传皇上得知贵妃之事病危在床,是不是要连夜赶回去...”
“你们先都退下吧。”月光下的眸动了动,那太监还是没有罢休的意思:“这林中诡异,危机四伏,皇后娘娘三思啊!”
杜剪蔁语气里多了些威严:“本宫不喜欢说第二遍。”
军队领到吩咐也只退了不出百米,步步为营忠心耿耿地观望着。
而步履阑珊的杜剪蔁,碰到已成灰烬的栏杆,晶莹的泪珠也终于从红肿的眼眶里滴落下来,滴落到手指上耀眼夺目的绿色翡翠上面,她一开口就全是哭腔,再没了之前的半点斜睨天下:“锦瑟...你说过会等我的,为何不等?为何食言?为何丢下我?”
不管她怎么说,锦瑟都听不到了。
再不会有个女子,期期艾艾地看着她的背影,以为前面的人一转身,她就低头,就能一辈子藏着那份患得患失的仰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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