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絮楼忍无可忍了,亲手把景兆蘋的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你除啊!”
景兆蘋又不干了:“万物皆有灵,我不会杀生的。”
“那你到底想怎么着?”乐絮楼急了,“我都为爱无私奉献到这个地步了,你总不能让我自杀吧!”
景兆蘋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乐絮楼说喜欢她的时候,她承认自己是有那么一点动心的,可是道义又总是告诉她,她追着她说要捕捉她,总归是一开始为民除害的目的:“你跟我回道观...我把你交给师傅处置。”
“我才不要!”乐絮楼闹了脾气,小女人态撒起娇,“你就忍心让我给那些臭道士收了,关个十年八载?”
“我会跟师傅恳求在外面敲木鱼,亲自为你渡劫。这样你在里面要是害怕了,还可以跟我说说话。”景兆蘋商量着说。
其实这样也好,就怕自己被关着,这个家伙跟说好的不一样,跟别人跑了。
而且闷在里面隔着门也见不着面,就不会这样好玩了。
乐絮楼盘算了一下,又逃了。
这又追了好几年,直到宋期雪说要把她打下泉境,乐絮楼才知道她已经把景兆蘋想得比一切都重要,生死一线之间想的都是那人为什么不逃。
她高估了自己,低估了景兆蘋。
景兆蘋放弃了逃跑毫不犹豫地跳下来,杀人不眨眼的乐絮楼也忍不住感动哭了。
可是出来的那一刻,乐絮楼还没来得及庆祝,景兆蘋的第一句话竟然是:“你看,我们被关了那么久,回想起来其实也不过一眨眼的事情,所以回去我们跟前辈好好说说,你也是受得起这个苦再重新做人的。”
乐絮楼强词夺理:“这次是跟你一起关,两个人肯定没事了!只关我一个的话,我会闷死的!”
景兆蘋早就想好了:“我在泉境里戒律尽破,犯下滔天罪恶,已是不可饶恕。自然也是要负荆请罪的,到时候跟长老们说说,求情能与你关在一起也好...”
这人怎么就那么死脑筋!乐絮楼倒真想去见见那些长老学习怎么给她洗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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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打入泉境之前,道士追,狐精跑。
后来道士乏了狐精累了,就开始欲擒故纵。
被打入泉境之后,天地就剩下这两人,磕磕碰碰相处中却让彼此的心靠的更近了。
泉境,顾名思义乃万物之源,犯错的专门用来闭关思过的去处。
每个人都有心魔,得道高人也不例外。
战胜了那个魔魇,才能从泉境出去,道行修为更上一层楼。
宋期雪要关的是乐絮楼,所以受罚的只有乐絮楼。
乐絮楼自然是知道这种地方的规矩,但算不出景兆蘋在自己心中的分量,值不值得自己付出那么多,又或者看见整个想着怎么出去的景兆蘋存心作弄。
她乐絮楼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所以她没有告诉景兆蘋泉境的测试,开始朝她使坏。
人类梦魇的源头,无非便是七情六欲。
景兆蘋也不例外。
首先是欺骗她,说泉境里只有酒池肉林,为的就是破那八戒之条。
景兆蘋死活不应,还真的饿了整整五天五夜。
然后等她醒来就发现那是一个夜晚。
她卧在一个奢华的大床上,而乐絮楼正笑地一脸贤妻良母给她喂鸡汤。
于是就这样被动地一下破了三戒。
郁闷的景兆蘋面壁思过了一阵,乐絮楼一不做二不休找来水果跟他坦白了把肉眼可见的素食藏起来经过,这样,景兆蘋脱口而出一句:“靠!”
“不妄语”这一条就这样破碎了。
于是景兆蘋开始鞭策自己不要再着了那诡计多端狐狸精的道,最起码不杀生,不偷盗,不淫,不饮酒,不香华髻严身,歌舞观听,这最后五点底线节操她是要守住的。
她与乐絮楼三尺为界,过午不语。
憋坏了那个话痨。
这样的景兆蘋太没意思了,乐絮楼干脆也不理她。
两个人在只有两个人的世界里冷战,寂寞地可怕。
先开口的是景兆蘋,她看乐絮楼的脸色日复一日越来越差,像是受到什么病痛折磨一般,终是问了出来:“你是不是有什么没告诉我的,光说我,你也被困于此,你要战胜的是什么东西呢?”
乐絮楼倒在她怀里笑得花枝乱颤,翘起妩媚的兰花指划过她担忧的脸庞,语气轻佻地自讽道:“我是人人喊打的狐狸精,你还怕我被困住?我只是太久没尝那交薅滋味,空虚难耐而已``”
景兆蘋被吓得把乐絮楼扔到地上不管了,红着脸跺脚:“你这人怎得这般不知羞耻!”
“我本就是狐狸精啊,靠阳气滋阴补肾,那么久没吸食恩泽,就跟你不吃饭也只撑了五天一样,即使我是妖,我也有需要啊。”乐絮楼迷离地看着她,纤细的胳膊挽上了她白皙的脖子,在她锁骨处辗转低吟,似诉求,似命令,好大一股欲求不满的味道:“景兆蘋,给我好吗?想要...想要你很久了...你明明也是喜欢我的,你看,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谁也看不见,为什么我们总是要这样折磨彼此呢?”
受到了刺激,景兆蘋下意识地推开她,却发现用力过猛,或者说那个身体不知何时开始这样羸弱不堪,昔日明媚光线的脸此刻也只剩下沧桑和孑尔。很不忍心,但乱得很,大脑在轰鸣,理智在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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