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厅明黄的纸筒从眼前晃过,原来是沛寧带回来一个惊喜:“早前就鼓励你屡败屡战战胜心魔,你看吧,今科的皇榜中终于有你名字!”
接过圣谕的时候,手都有些颤抖了。唐雨霖不可置信地看着上面的白纸黑字,以及右下角端正恢宏的玉玺印章,回想起近些年所做的努力,不知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我...我考上了?真的考上了?”
“嗯!”沛寧笑眷如花,宠溺地看向她,“恭喜你。”
“沛寧...”
“嗯?”
“谢谢你!”紧致的怀抱包裹住她,驱逐了这个严冬所有的寒意。
“我们是夫妻,还有什么好言谢的呢?”沛寧有些喘不过气来,面带微笑地拍了拍那个由于激动有些颤抖的身子,“怎么样?现在好意思回乡了吧?”
唐雨霖重重点头。
宫门外喜庆的烟花入夜起争先恐后开始嘈杂起来。
浅眠的唐雨霖辗转反侧,替沛寧盖上被子,点了烛灯,再次审度起那张赐字封爵的圣旨。
一个无邪的笑脸跃然纸上,明知是幻想,还是引得她伸手去抓。
“唉......”吹灭了烛灯,黑夜里的唐雨霖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床上的沛寧翻了个身,被子的一角被不大不小的力度轻柔抓住......
那张圣旨的尾页,关于峤州久旱的赈灾任务写得明白清楚,是沛寧亲口为唐雨霖讨来的机会。
只是这次回乡不可避免要经过浣城,那是君南辞的所在地。
虽然没有见过这个人,但自幼阴影下养成的自卑总是让沛寧敏感的认为,因为这个人的存在,自己得到的一直是不完整的唐雨霖。
所以第二日才换上便服,沛寧便试探地问:“路过浣城时,可要去拜访老朋友?”
唐雨霖整理衣冠的手一顿,铜镜里的表情挣扎地很,最后还是说:“远远悄悄看一眼就罢了,不必大张旗鼓。”
“哦。”沛寧应了一声,先走一步上了马车。
心照不宣地颠沛了一路,日中就到了离京不远的浣城。
车队在驿馆落了脚,请示公主是否要备足干粮连日赶路,沛寧看了眼唐雨霖。
唐雨霖松下包袱道:“不必逗留,我去去就回。”
没料到唐雨霖誓言了,直至太阳落山都没能赶回来。
车夫催促地紧,沛寧又何尝不是如坐针毡,待她终于忍无可忍决意干脆追去当面问个明白看她是不是旧情复燃的时候,紧闭的门被一双手推开,沛寧焦急的表现悉数落入进来那人闪烁的星眸里。
排练过很多次,第一句话说什么,怎么跟君南辞解释进京之后发生的各种事,如何处理尴尬的关系......
越接近那栋竹屋,唐雨霖就越紧张,一颗心都要蹦出来,迟迟没有敲下去...
南辞应该就在屋子里吧,这个时间,应当是在吃饭,不晓得她又长高了没有,发生了那种事心里一定很委屈吧,自己实在是太不像话了现在才来找她,也不知道她还记不记得自己这个......
“别敲了,她不在里面。”一个冷冰冰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一袭鹅黄绸衣的宋期雪看上去还是那么漠然,对于远道而来的客人没有一点欢迎的意思:“跟我来,我有话要跟你说。”
垂下了手,不知为何好像也松了口气。
唐雨霖最后看了一眼门,跟上了宋期雪的脚步。
她能明显感觉到这个角色女子身上对自己散发出来的敌意,不过自己之前对她的那种警觉与惧怕确少了几分,反而有些欣赏起来。
她还没来得及问君南辞这个忽然出现的美人到底什么来路呢,于是只能有些生分地问道:“宋姑娘可知道南辞去了哪里?”
宋期雪明显很不满她提到这个名字,但也开门见山地说道:“以后你都不要再管她的事情了。”
唐雨霖还欲说话,宋期雪却没有听他继续的意思:“峤州的旱情,是因为海域久不得龙族的守护打理,才会风雨失调的,君南辞前世就是过不了情关,才拖叠了成为天人的时机,有你在一日,我终究是放心不下她独自回到天上去。”
“等等,你是说...龙族?”唐雨霖惊得下巴都要掉下去去,可宋期雪怎么看都不像跟她开玩笑的样子,“确实小时候常听大人们拿龙族的传说吓唬人...只是这东西是真的存在么...”
轻抿朱唇,宋期雪第一次说出了自己很不愿意承认但又必须接受的东西:“我就是龙族的后人。君南辞是我的...我...”
她忽然说不下去了,是啊,君南辞是她的什么呢?
要说是承诺了要一直保护她,却轻易松开她手的渣么?
“我懂了。”唐雨霖却误解了这份难以启齿,“我答应你。”
宋期雪有些意外她答应地那么爽快。
而唐雨霖,这番谈话后卸下了所有的伪装,紧张与纠结,反而面带笑意地对宋期雪叮嘱道:“虽不懂得你们天人的规矩,不过期雪是个好姑娘,南辞一定不会辜负你的。”
“辜负?......”宋期雪有些抓不到要点,奇怪地看着唐雨霖。
“不是吗?”唐雨霖笑嘻嘻地看她,“其实我早就发现了,期雪姑娘是喜欢南辞的吧?”
52书库推荐浏览: 林船 虐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