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将军,安居苑那边捉住了一个刺客。”来者是殷彧寒的副将苏林。
“嗯,斩杀了多少刺客?”殷彧寒擦了擦刀上的血,目光冷冷。
“斩杀刺客十二人,活捉两人,逃走了三人。”
“哦?还有逃走的?”殷彧寒挑了挑眉,“亲兵伤亡如何?”
“亲兵……”苏林面色凝重,“亲兵轻伤二十一人,重伤三人,亡者……二十八人。”
殷彧寒深深呼了一口气,没想到己方损失这么多。想来此次的刺客的确武功高强,又熟悉地形,以偷袭之势占尽先机,才会让将军府差点被攻破。
“好好安抚他们的家人。逃走的三人可有派人追捕?”
“那三人是从安居苑逃走的。”苏林道,“我们追踪四个刺客到安居苑,被其中一个缠住,其余三人进了西厢房后便不见踪影,想来那个房间或许有密道,属下已经让人仔细搜查了。”
又是地道?
“禀少将军,我等在厢房内发现密道!”
“走,去看看。”
殷彧寒把沾满血的布丢在一边,朴刀入鞘,大步往前。
将军府的前身是庆王府,而庆王是现任离国国君之父。除了庆王府的人,能对将军府的布局如此了解的,恐怕就只剩建造的工匠了。安居苑据说是庆王最疼爱的女儿无忧郡主的闺房,是整个王府修建得最漂亮的地方,殷铁生入主时,因为只有两个主子,所以只选了靠近前厅的房间,后院则没人住。这全府最漂亮的房间,就这样荒废了。
在将军府住了八年,这是殷彧寒第一次来安居苑。
进了圆形孔门,便见着一张圆形石桌,四周围着的凳子也是圆形的。院内有几株桃树,原本繁茂的叶子,这几天被雨水摧残得不成样子。这样熟悉的布局令殷彧寒有种到了安乐居的错觉。
左侧厢房门口守着两个士兵,见了殷彧寒都抱拳行礼。
殷彧寒愣了愣,左右瞧了瞧门窗上熟悉的花纹,安乐居与安居苑,真的不是同一个地方吗?
进了房间,一股潮湿的灰尘味迎面扑来,殷彧寒与苏林都忍不住轻咳了几声。
这里似乎是个洗浴的地方,没有床案,没有书桌书架,只有一排屏风和一个人造浴池,不过现在浴池里已经没有水了。
“张余,机关在何处?”苏林环顾一周也没见着机关入口,不禁疑惑。
“机关就在浴池下面。”张余指了指浴池。
浴池下面铺了一层白玉色的鹅卵石,看似杂乱一片,谁曾想这里会有机关?
张余跳进浴池,往浴池侧边的某块石头上轻轻一按,只见浴池的一边传来“咔咔”是声响,鹅卵石轻轻震颤,浴池底破开一个只容一人通过的黑漆漆的洞口。
殷彧寒冷哼了一声,这些跟耗子一样的东西,就只知道打洞逃跑,真是卑鄙得紧。
“苏林,你去好好布局一下府内的守卫,镇守这里,张余,点十个人,跟我一起去追那三只耗子!”
“这……”苏林拧了拧眉,“少将军,穷寇莫追,而且将军要您镇守将军府。”
殷彧寒愣了愣,想起父亲的话来。冷静下来,她握着刀柄的手指隐隐泛白。
“嗯,也好。”殷彧寒转身出去,“张余,把这个地洞给我封了,免得那些耗子又来我将军府偷袭。再派几个人守在门口。”
出了安居苑,殷彧寒便去审问那两个活捉的刺客。
殷彧寒端坐在大厅,下方跪着两个五花大绑的黑衣人。
“说,你们从哪儿来,为谁卖命?”苏林站在殷彧寒下首,冷冷的瞧着这两人。
这两刺客颇为硬气,一语不发,只狠狠的盯着座上的人,目光中透着怒气。
殷彧寒被他们瞧得莫名其妙,难不成我是这两人的杀父仇人不成?
“快快从实招来,免受皮肉之苦!”张余是个急性子,忍不住跳出来叱问。
殷彧寒与苏林一听,差点笑出声来,我们这儿可不是公堂。
“先打个二十板?”张余以前是府衙的捕快,想来也只能从以前的经验入手。
“唔,打吧。”殷彧寒喝了口茶润润嗓子提提神。
来了几个小兵将两人按在地上,三尺长的军棍敲在身上,这两人竟然也不哼一声,果然一身硬骨头。
“嘿!还不招?我倒要看看,是你们的骨头硬,还是我的棍子硬,继续打!”张余哼了一声,示意小兵继续打。
殷彧寒轻咳一声,苏林拍拍张余肩膀,“别把人打死了,还没问出话来。”
张余摆摆手,“放心,打不死。”
又二十板下去,其中一个稍显瘦弱的刺客忍不住轻哼了一声。殷彧寒一听,却是个女人的声音,另一个刺客似乎有意无意的往她身上瞧,不知是担心她被打死了,还是害怕她招认了。
最终没能从两人嘴里撬出什么来。
将军府没有牢房,不过空房间倒是不少,随便找个空房间,让张余将两人严密看守起来。殷彧寒有些头疼,虽然当少将军八九年了,她仍然做不到像殷将军那样,坦然面对鲜血和死亡。
“少将军,这是从两人身上搜出来的。”苏林将一个荷包模样的东西递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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