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纯瑗十分心急,见太医这般模样,以为李容绣患了什么重病,将屋里的人都遣了出去,又催道:“公主怎么了,太医但说无妨。”
那太医一咬牙,狠了狠心道:“公主并无大碍,是怀有身孕,一时心急焦虑动了胎气,只需喝几帖安胎药,精心养胎便可。”
许纯瑗听了,有如晴天霹雳,过了好一会儿,才挥手让太医出去:“你去将安胎药煮来吧。”
许纯瑗坐在床边,看着李容绣难以置信。她是怀疑李容绣根本就没喜欢过自己,可那也只是气极了钻了牛角尖罢了,要说李容绣背着她和别人纠缠,她是如何也不肯信的。可这孩子,太医也知自己是个女驸马,若不是确认无误,怎会这般说出口。
李容绣醒来时,便见坐在边上的许纯瑗皱着眉不知在想些什么,伸出手要去拉许纯瑗的手,许纯瑗却是将手一抽,侧过身来:“恭喜公主,方才太医测脉,公主已有三月余的身孕了。”
李容绣一听,又惊又喜,问道:“真的吗?”
许纯瑗见她这欣喜的模样,更觉心痛:“不知孩子的父亲是谁,我好替公主通报一声。”
李容绣见她这般,也知她误会了,赶紧坐起身来解释:“年前,纯玖说商队从外头淘到了好东西,是可以让女子与女子生子的蛊。她与倾程还未成亲,便让我和原含分别拿了一只。我想着这东西也不定有用,便想偷偷试试看,若是成了也算给你一个惊喜,省得让你空欢喜一场。不成想,竟是真的能成。”
李容绣满面的喜悦,随着说的话又慢慢淡去,挂上了忧愁,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小腹,还是有些难以置信,那里正孕育着一条生命:“要是她能早些出来该多好。”
许纯瑗听了李容绣的解释,想起半年前,李容绣把自己指头割伤,取了几滴血,却是如何也不肯说是为何,想来是为了养那蛊吧,自然也就相信了,随即也跟着担忧起这孩子来。李容绣顺势靠进许纯瑗的怀里:“我原本打算你们走后就找机会自弑,毒我都备好了。可是有了这个孩子,我又不舍得就这样死了。我好想看看她的样子,是不是像你一样。”
许纯瑗这才知道李容绣原来打的这样的算盘,又是生气:“你若是不愿和亲,何必要如此,我们再想别的法子便是了。再如何,也万万不能将自己的命看得如此轻。我是气你,可从未想过你有什么不测,我来送你,一是为了气你,二还是不放心你独自行远路。”
“可是,我们还有什么法子呢?我不愿意和亲,大晋这一仗是休不了的。全朝子民都会骂你,骂许家。大晋不保,朝堂不保,你我又何去何从?若我答应和亲,起码你不是罪人了,和亲也是我主动提的,你也不会是卖妻求荣的小人,你还是可以名留青史,成为大晋史上风流清雅的女状元。”
“你为何不问问我呢?我不要名留青史,我要和你生同衾死同椁。你以为你和亲便可换大晋安宁,换我许家安宁了?你亦读过那么多史书,又怎会不知这和亲最是无用?你为何这般糊涂?”
“我也不知我为何这般糊涂,甚至觉着自弑也连累不到你们,许是我太心急了,想将你护好。你可知这些日子,你不和我说话,不看我,我有多么痛苦?我好怕我撑不到魏国便想一死了事,可我知道,若我在路上出了事,你和纯玥都要受到连累,我又不敢有事。我未曾想过,魏王的打算里还有你,这不行的,你不能留在魏国。”
许纯瑗长呼口气,伸手抹去李容绣脸上的泪水:“太医说你动了胎气,要静养,你莫要哭了,我记得有一说,怀孩子是流泪是要坏眼睛的。你放心,我不留魏国,你也不留魏国,我们一起回京。”
李容绣又将头往许纯瑗的肩窝处埋了埋,声音里满是委屈:“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没用?”
“偷偷怀了孩子还要为国捐躯为国和亲的,大义凛然的公主,谁敢说你没用?”许纯瑗从未见过李容绣在自己面前如此软弱,想来她向来是将软弱藏在心里的,又是心疼又是心软,“你不必觉得自己是公主,就要处处护着我。我还是你的驸马,是大晋的女状元,将来是要名留青史的,我也能护好你的。”
李容绣依旧抱着许纯瑗,靠在她的怀里,只点点头,“嗯”了一声,满是鼻音,听得许纯瑗的心都化开了:“你说你要是一早就这般,我们哪里会有那么多误会,又哪里会这么容易吵架。”
李容绣微微抬头在许纯瑗的脖子上咬了一口:“不要得寸进尺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公主又来招黑了~~~
第24章 生猛表姐妹
许纯玥按照她们一早就在京城里商量好的,趁着公主和亲这两日留在魏国,偷偷潜入魏国皇宫当个刺客,只要魏王一死,公主也不需要和亲了,大晋也能起死回生了。
李容绣答应和亲那日,许纯瑗便找了她与许纯玖说了这个计划,许纯玖是被她们留在京城保护大家的,骆原含这个有武艺的人自然也被拉了进来。
之后她们也和晋皇商量好了,甚至连李容绣也不知道这件事,只有她们姐妹仨和骆原含知晓。毕竟事关重大,丝毫不能有差错,而她要是把事情告诉二老,她怕是出不了京城了。之所以是她来,而不是别的武将,也是因为她的身份。她虽然是武状元,但女子身份总容易叫人掉以轻心,况且要刺杀魏王,一般的人还真不行,一个不小心,魏王没杀掉,所有呆在魏国里的人都回不了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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