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胜君将野兔放回木架子上,打算去帮一帮魏千雪。她并不认识这男子,也不知与她有什么仇怨,该不会是谁派来杀她的吧。可惜,她还没出招,那男子似乎也感觉到她要掺和进来,连连与魏千雪道:“不打了不打了,我只是来讨口肉吃。”
说完,那男子果然将手背在身后,只躲闪着,魏千雪便也停下攻势,似是不太相信这人只为了一口肉来,但是人是冲着许胜君来的,自己如今也算出手相助了,接下来如何也不关自己的事了。
魏千雪停下手要往树下走,独目虫也跟了过去:“瞧你身手是新游派的弟子?”魏千雪并没有回话,许胜君耳尖已经听清了,心里念叨了一遍“新游派”。
新游派同乱花门一般,并不是什么百年门派,立派不过二十年,倒是比乱花门稍微年长几岁,但也是江湖中十分年轻的门派了。只是这两个门派虽然年轻,却举足轻重,两位掌门分别是南北武林的盟主,十分了得。
也难怪魏千雪的武功如此高深,原来是新游派的弟子。听闻新游派与乱花门不同,对弟子选拔十分严苛,并不招收门外弟子,门内的弟子各个忠心耿耿又刻苦勤奋,掌门魏花悟原本是古游派最年轻的掌门,不知何故被逐出门派自立门户,创了新游派。为让自己的门派名正言顺,魏花悟潜心钻研,生生创出几套功法来,精巧无比。
都道魏花悟天赋异禀,于功法深有研究,到如今门派功法已是不输那些百年老派,若不是南武林有个祁昭雪的乱花门,想来南武林迟早要被北武林吞灭。
独目虫见魏千雪不搭理他,他也觉得无趣,又径直走到许胜君的边上:“小女娃,你这野兔烤得真香,给我吃一些呗。”
许胜君眼珠子一转,道:“前辈若是想要,都给前辈吃也无妨。只是晚辈方才见长辈那几下招式实在漂亮,没有看够,不知前辈能不能打慢一些给晚辈看个清楚?”
许胜君打小对习武便有些天赋,学的东西又多又杂,得亏她记忆非凡,有些招式,若是打得慢一些,看上两遍,脑子里再回想几遍便能记下来,回头慢慢琢磨竟是也能学下来。
独目虫不曾想到她还有这个本事,想着不过打一遍拳,若是被你看一遍就学了去,自己这武功岂不是白练了?想着,便大大方方在一边打了起来,动作特意放慢了一些。倒也没有停顿。
魏千雪坐在一旁看了一会儿,只觉招式的确有些巧妙,纵是方才对过招,如今这一边看下来也没有看出什么名堂来。
独目虫打了十几招,许胜君便连声喊道:“前辈前辈,不如你先将野兔吃了再打给我看吧,这野兔现在吃正好呢!待会儿饿了,晚辈再给前辈打几只鸟吃。”独目虫见许胜君手上的野兔,外面一层金黄,看着便松脆得很,许胜君撕下一条腿,露出那嫩滑的兔肉,独目虫咽了咽口水便走了过去,坐下吃起野兔来。
许胜君则是坐在一旁认真回想起方才的招式来。独目虫放慢了动作,她自然看得清楚,其实方才他与魏千雪对招的时候,自己便记下了一两招,只是打得太快,有些细节瞧不清楚,才特意让他放慢一些。若是再多打几招,自己便记不过来了,便赶紧喊了停。
区区一只野兔,在独目虫的肚子里仅仅是垫了个底儿,那味道实在美味,独目虫忍不住催道:“你待会儿要做什么鸟,我现在就去打来。”
“前辈想吃什么鸟便打什么鸟,我都有法子做。”许胜君话音方落,独目虫便消失得无影无踪,没一会儿便带着两只大山雀和松鸦回来了,许胜君也已将方才的招式匆匆记了几遍,觉得差不多了,接过独目虫手上的东西便开始处理起来。
待许胜君准备就绪,独目虫便接着比划起招式来,待他将自己独门爪法的前六式演示完毕,许胜君便招呼他可以吃了。
独目虫虽然依旧没有吃饱,但也餍足了,便离开了。许胜君又趁热打铁,将方才看来的爪法从头到尾回想了两遍,脑中演示已经十分连贯,也稍稍放心,只是抬头才发现,天色已经黑透了,只剩下火堆四周有些微动的暗黄的光。
许胜君的肚子咕咕叫了一声,奈何东西已经被方才那人吃完了,她转头看向闭目养神的魏千雪:“姑娘,你那琼浆玉露借我喝几口吧?”
“真看不出你这人这般敬重长辈,自己都饿着也要把吃的都给了别人。”魏千雪依旧闭着眼,根本不打算将蜂皇浆给她。
“我这还不是为了你,我瞧你打不过他,想着把他的招式学来,让你慢慢想办法攻克。”许胜君坐到魏千雪的边上,魏千雪只得睁开眼,她可怕这人自己动手来拿。
“你可知方才那人是谁?独目虫的独步爪你就方才那般瞧一遍就会了?”魏千雪只觉得这人是在说大话,定是太过自负,便想看看她的笑话,“那你打来我看看?”
许胜君只得忍着肚饿站起身来:“我只是记下了,但是还不曾练过,或许不太熟练不太连贯。”许胜君将第一式回想了下,便闭着眼睛慢慢将招式打了出来。魏千雪一惊,这人还真的记下来了。
“你到底是哪个门派的人?”
“我都说了我无门无派,娘是武官,家中武学不多,便让我出来找媳妇儿,顺便学点武功回去。”许胜君也不再继续打了,又坐回魏千雪的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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