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挑起她下巴的手逐渐用力,桑榆痛的皱起眉,红了眼眶,“侯爷……”
“今日若是不说个清楚本侯自有千百种手段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今日的揽月居格外的安静,四下只闻落雪的簌簌声,夙命挟了霜雪归来,眉目染了轻寒,她突然顿住脚步,往常为她留的那盏灯,居然,灭了。
心下一紧,将含光反手拿在手里,纵身一跃上了屋顶,小心翼翼地揭开瓦片,顿时瞳孔微缩,目光变得冷厉。
桑榆跪在地上,宁远拽住她的头发将她拖向自己,语气逐渐变得森冷。
“说,王家那件事是不是也是你搞的鬼?!”
桑榆拼命摇头,泪水悄无声息地滑落,“侯爷……不是妾身……妾身待侯爷之心一片赤诚天地可昭,只盼着能为侯爷开枝散叶盼着侯爷事事和顺,又怎会故意陷害夫人导致侯爷夫妻离散,不能圆满呢!”
仰头的时候,桑榆微微阖了目,她知道那个人在,她并不想让她看见自己如此屈辱的时候。
夙命握紧了手中含光,杀气在眸中一闪而过,随即抿紧了唇角,消失在了夜色里。
这一次她不会让自己失望了。
与此同时,天空绽放出一朵绚烂的五彩烟花,是不语楼集合的暗号。
月婵合上窗柩的手就那么停在那里,烟花分五色,赤橙黄绿蓝,分别按情况轻重缓急来划分,蓝色为最低级,红色要求所有死士集合,五色齐全只会出现在有重大猎杀行动要求全体出动的时候才会发出。
不语楼成立至今,五彩信号还是第一次出现,夙命的武功天下间鲜有敌手,那一定就是桑榆出了事,原来,用情已至深。
天地间万籁俱静,落雪无声,只有一声声梆子声回荡在大街小巷,打更人揉了揉酸痛的胳膊,又将冻的通红的双手放在唇边呵了一口气,低声咒骂这该死的天气。
暗夜里寒光一闪而过,温热的血溅在雪地里,冒出几缕白气,首级滚了老远。
夙命手里含光滴着血,原本冷寂的眸子如今沾染了杀意,变得更加深不见底,月婵从后面追上她,低声道:“你疯了,居然想夜袭东宫,刺杀太子”
夙命没说话,回眸看了一眼,身后不时有破风声传来,想必大部分人都已经到了,她摆了摆手,顿住身形。
“今晚,我要求不是刺杀,而是夜袭,目标,东宫所有人,包括太子”
清冷的声音透过内力清晰地穿透每个人的耳膜,他们都是训练有素的杀手,对于她的命令无论正确与否,没有人会去质疑。
月婵却一把拉住了她的衣袖,“夙命,你可要想清楚,此战过后不语楼的真实身份便大白于天下了”
夙命回头看着牵住自己衣袖的那双手,不似那个人那般柔若无骨,这是一双杀人的手。
“你留在外策应”
说罢,身影一闪,快若流星,正面冲杀进了东宫,身后大批黑影跟上,悍不畏死。
眼看着宁远的神色有一丝松动,桑榆抚着自己的肚子,膝行至他面前,泪流满面,“实话不瞒侯爷所说,妾身并未与世子同过房,世子……世子他力大无穷又爱折腾人为乐,妾身实在是怕极……侯爷若是要处置妾身,妾身毫无怨言,只求侯爷让我把这个孩子生下来,让妾身给宁家再留最后一丝骨血!”
女子神色楚楚可怜,言辞却铿锵激越,不似做伪,那肚子他也摸过光滑细腻微微隆起,蔺老是以前朝中有名的刚正不阿,况且二人从未有过交集,没有理由帮她瞒天过海。
他的目光又划到了她的腹部,那里有一个小生命,是他的骨肉,本来就只是猜测,无凭无据,若是误伤了他的孩子就不好了,不若等她把孩子生下来再去母留子。
“起来吧,别跪着了”他伸手将人从地上拉了起来,轻拍她的手背安抚着。
“你别怕,只要你好好为宁家开枝散叶,本侯亏待不了你和孩子”
幸好夙命警醒早就命人做了假的人皮贴在肚子上,这才没有露馅。
桑榆渐渐安了心,还是啜泣,几乎哽咽了,低着头不说话,神色楚楚可怜,让人心生怜惜。
宁远将人搂进怀里,这才发觉似乎怀孕后整个人丰满了不少,于是揽上她的腰,在她耳边低声道:“刚才是本侯的不是,本侯向你赔礼道歉,近日来本侯可是想你的紧”
一只手去解她的衣带,桑榆脸颊浮起潮红,粉拳轻捶着他的肩膀,“侯……侯爷,妾身还怀着孩子呢”
宁远的嗓音逐渐变得喑哑,隔着衣服去揉捏她胸前的浑圆,“别怕……蔺老都说了胎像已稳,想必没有大碍,本侯轻一点”
桑榆缓缓闭上眼,忍住胃里翻江倒海的恶心,她知道那个人已经离开了,不是不失望的,虽然心底会期待每一次发生危险的时候她都会及时出现替她解围,但她是不语楼的楼主,祁王的左膀右臂,又有什么理由为了救她一个搭上所有。
况且,如此肮脏屈辱的一幕她并不想让她看见,她只希望在她心底她永远都白衣胜雪,不染纤尘。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平安夜刚好演出,又可以穿美美哒的汉服出去浪了,可是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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