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叹了口气,睁开眼将含光抱在怀里,若是能找到你,我再也不会放开你。
营帐里忽然灯火通明,她回眸看去,脸色瞬间凝重,从树梢上纵身一跃,直奔营地。
“放开她!”一声冷喝,夙命飞身而来,眉目冷寂,杀气逼人。
众将士都楞了楞,架在聂非脖子上的刀剑一时都不敢妄动,夙命走过去将人从地上扶了起来。
“桑榆是不是和你在一起?!”
从来都是冷冷清清的人,眸里竟然有显而易见的激动。
聂非点头,也红了眼眶,“她染了瘟疫,城中缺药,若是拖的时间太长……”
容佑掀开帐帘出来,“找到人了?”
夙命点头,心里的欣喜又被她染了瘟疫的消息浇灭,“殿下这里还有没有药材?”
“有”他皱了皱眉,“来人,去唤军医过来”
容佑军中染了时疫的人也不在少数,能在这种时候拿药出来,夙命对他点了点头,“多谢”
“蔺老呢?”
“已经离京了”
夙命皱了皱眉,“我先去找他,你带着药回去,一定要撑到我回来”
“楼主,还是我去找蔺老吧”聂非顿了顿又道:“她很想你,你在对她也是一种支持”
容佑看着她们,心里百味陈杂,没有谁比他更懂得失而复得的幸福,也没有谁比他更懂得失去的痛苦。
他的阿瞒,一笑催人老的阿瞒,再也回不来了。
桑榆整个人烧的浑浑噩噩,不省人事,连大夫为她把脉的时候都带着面纱从头到脚包的严严实实,不敢有任何近距离接触。
夙命却径直接过了浣花手里的药碗,坐在床边把人扶起来,让她靠在自己怀里,缓缓喂她喝药。
浣花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原来她一直不肯走只是为了等一个人,现在人等到了也就没她什么事了,连唯一伺候人的权利都被剥夺。
“咳咳……”桑榆低咳了几声,药又被呛了出来,她只好拿帕子为她拭去唇边的残渍。
喝不进去药,这病怎么能好。
“不如让奴婢来吧”
夙命冷冷瞥了她一眼,“不必”
说罢,端起药碗抿了一口含在嘴里,缓缓覆上她的唇,动作极尽温柔。
浣花有些脸红,心底难掩失落,转身关上门离去。
桑榆烧的迷迷糊糊,脑袋里一团浆糊,房间里仿佛不停有人来了又去,各种声音充斥耳膜,她都听不真切,想睁眼又睁不开,脑海里往事一帧帧划过,不多时又沉沉睡去。
只是睡的极不安稳,皱紧了眉头,浑身出了一层薄汗,脸色苍白。
“蔺老,烧已经退了,人为什么还不醒?”
“她先后中了两次毒,身子底虚,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想要彻底好,还需好生将养着”
夙命点头,替她擦了擦额上的薄汗,“有劳蔺老了”
连着七天七夜衣不解带的照顾,夙命也难掩憔悴,嘴角都起了皮,眼睛下一圈乌青。
“她醒了你又病倒了可得折腾死我这把老骨头”
言下之意就是催她去休息,夙命摇头,“我是个习武之人,不碍事”
当他不知道么,她的身上也带着伤!
蔺老冷哼了一声,最终什么也没说,背起药箱气哼哼地出了房门。
“楼主,热水烧好了”
夙命点点头,“放那吧”
桑榆睡的并不安稳,浑身好似陷在了深深沼泽里,软弱无力,又疲累至极。
待聂非走后,夙命这才伸手去解她的衣衫,雪白衣衫被一层层剥落,凉意浸透了肌肤。
桑榆微蹙了眉头,似是有所知觉,伸手去掩,眼角有清泪划过,“不……不要……”
夙命一滞,那晚她是不是也是如此楚楚可怜,无依无靠在宁远身下垂泪?
疼痛丝丝缕缕攫住了心脏,夙命俯下身握住她四处乱抓的手,在她耳边低声道:“别怕……是我……我回来了……”
恍惚之间仿佛听见了夙命的声音,握住自己的那双手温凉,只有她才会有。
桑榆一下子就安下心来,眼角清泪越涌越多,她哽咽着,嗓音还是喑哑,“夙命……不要走……不要离开……”
夙命把人抱起来,为她拭泪,眼底有柔情一闪而过,“不走,我哪都不去了”
我就守着你。
桑榆这才又沉沉睡去,手指紧勾着她胸前的衣襟,夙命把人轻轻放进浴桶里,自己也解了衣衫走了进去。
身上层层叠叠的疲累感被热水驱散了几分,手里勾着的衣襟又不见了,桑榆皱眉循着本能寻了过去,却摸到一片温软,手感柔和细腻,她又捏了捏。
夙命猛地睁开眼,苍白的脸色许是因为热气蒸腾的缘故,添了几抹樱色。
她抿唇从水下握住桑榆的手,将人揽进怀里,两个人青丝缠绕在一起,颇有几分结发的美意。
本以为揽住她人就安分了,却没想到桑榆往她颈窝里蹭了蹭,温热鼻息吐在颈侧勾起异样的酥麻,平坦的小腹就紧紧贴在自己的腰际,再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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