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这回欧景年没有给她任何破坏衣物的机会,直接扯着她回了厕所,从门后面的篮子里取出一根包装得像是老冰棍一样的东西,打开,露出一个针管一样的小东西。
欧景年让独孤桀骜坐在马桶上,把这东西拿出来,简单介绍了一下:“这个棉条呢,是插在…那个地方的,比卫生巾要干净,就是你一开始可能用不习惯,你先试试,要是真的用不惯,我再给你出去买…卫生巾。”
独孤桀骜盯着那东西看了半天,怀疑地问:“插在…流血的地方?”这东西好像比手指粗啊,会不会…很痛?当然,她堂堂武林盟主是绝对不会怕痛的,只是怀疑这东西的安全性,比如要是不小心掉进去了…打住,才被杨爱红给鄙视过,不能露出乡巴佬的样子,且听欧景年怎么说。
欧景年点了点头,明明是纯洁无暇的女生之间的交流,此刻却无端地觉得暧昧起来,她强行转开了自己的脸,眼光却一直在独孤桀骜分开的大腿上打转:“我在手上给你示范一下,你等下自己试试。你就这样,把东西塞进去,然后推这里,然后再把塑料壳子□□,就好了。”她轻松地把导入式棉条给推开,露出里面的小片棉布:“这东西会自动吸收的,还有个小绳子垂在外面,要换的时候,拉一下就可以了。”
独孤桀骜:“…等等,这种东西,你就光告诉我这样一推一伸就可以了?”
欧景年倏然红了脸:“…这个东西要怎么示范给你看?”总不能…叫她当面换一下吧?!
独孤桀骜把头转向她,眼角眉梢,全是要欧景年以身作则、带头试用的意思——这东西对于她而言实在是太过前卫,她不看见欧景年自己用过,实在是有点…接受不了。而且这东西用法这么复杂,她怕自己太久没做过女人,驾驭不了。
欧景年被她的眼神盯得连耳朵都红了,吞吞吐吐地拒绝:“我…我才换过…我不骗你,你看,我这里还有条小绳子…”抬头再看见独孤桀骜不相信的眼神,鬼使神差地就丢出来一句:“不然,第一次,我帮你塞。”
独孤桀骜:……
☆、第94章
独孤桀骜不知道该以什么表情面对欧景年,她对面的欧景年虽然满脸通红,眼神却意外地正直清澈,要是换个人,独孤桀骜一定不会觉得让人替自己换棉条这件事有什么好尴尬的——她还没当上武林盟主的时候,就已经拥有大量权势和财富,僮仆奴婢多如牛毛,连厕所里都设有床榻桌椅和六个以上的婢女,对于别人贴身服侍她这件事完全没有任何心理障碍。
但是欧景年是不同的。独孤桀骜低着头,在心里默默地把“女朋友”这简单的三个字念了又念。这个词语从未在她以前的词语库出现过,这几天却出现得极其频繁。女朋友,她想,跟朋友有什么区别呢?难道女性的朋友,就比别个要更不同,更亲密了不成?或者若是强调是“男朋友”,难道就跟普通的男性朋友有什么区别了吗?为什么朋友加上性别,就变成有那种关系了呢?然而再仔细想想,志同道合的人,世上本就极少,若能一直志同道合地走到最后,这个词的分量已经相当不一般,比寻常的姬妾、夫妻要更有分量。那是心灵的契合,不是附庸,不是妻为夫纲君为臣纲,当得这个名字的人,不是她的下属,不是她的奴才,不是蓄意讨好她、仰赖她的一般人,而是要并肩同行的人。这样说起来,她那个时代,和现在这个时代,对于伴侣的定义的确是有天差地别,她那个时代,妻妾只要好用,漂亮,能管家,贤惠,像一个机器,或是一个物件。而现在这个时代,女朋友,或者说妻子,是一个人,心灵契合的人,一旦与之结合,不能轻易再和别人有瓜葛,男女之间如此,女女之间亦然。
独孤桀骜觉得她对于欧景年之前说的那一番话似乎有了一些理解,然而这也并不妨碍她认为自己凌驾于欧景年之上,毕竟她不是这个时代的人,而且她是这样尊贵、霸气、骄傲的武林盟主,规则和风俗从来不是为她而设。
高傲的武林盟主阁下昂起了头,轻微点了一下表示答应,她自以为这样气势十足,然而脸颊上的两片酡红已经出卖了她,欧景年笑了下,蹲下去,手轻轻搭上了独孤桀骜的大腿。
肌肉匀称,比超模还要超模的紧致笔直的、巧克力色的大腿。
欧景年觉得手上接触过独孤桀骜身体的地方在发烧,她觉得自己碰到的不是人的大腿,而是一整块刚出炉的生巧克力,她觉得自己的手一定已经融化了,融化在这一碗香软诱人的生巧克力熔流里,而且还顺带得连她的手肘、手臂、肩膀,乃至于整个人都要化进去。
欧景年的呼吸停滞了片刻,好半天没回过神来。而独孤桀骜也一下就全身崩紧了,她的头缓慢地低下来,僵硬如同工业机器人。
“快点。”这是独孤桀骜在说话。
“打开。”这是欧景年。
独孤桀骜的脸对着右下面地板的马赛克瓷砖,欧景年的脸望着顶上的黑白天花板吊顶。两个人都不敢看对方的脸,两个人的手都在抖,然而片刻之后,两个人又像是晃过神来似的转了头,两个人的眼神凑到了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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