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景年摇头苦笑:“都是自己的亲戚,逼得那么急有什么意思?闹得鸡飞狗跳的,到最后打扰的还不是我爷爷奶奶?”
独孤桀骜哼了一声:“你们这里就是烦——所以你就打算这么牺牲自己的利益,成全别人?”
“那倒也不,”欧景年微笑,“我也不是纯粹牺牲,我的股份虽然是优先股,但是市值怎么也要有一个亿了,要个五六千万的现金,怎么也不过分吧?”
独孤桀骜:“但他们是帮你叔叔管企业的,怎么可能背着你叔叔拿出那么多钱?”
欧景年笑:“那就看他们的本事咯。”
独孤桀骜简直无语:“你根本就是拿股份引诱你叔叔和你表哥互相争斗,这还叫做‘不把他们逼急’?”她独孤桀骜哪怕要阴人,那也是对着那人伪装,对着别人她从不掩饰自己的图谋。欧景年却一边装着善良一边把人给阴了,忒不要脸,她喜欢。
欧景年刮了刮独孤桀骜的脸:“他们可以选择不买股份。我卖给叔叔也是一样的。”她只是提供一种选择,所有的选择权都不在她这。
独孤桀骜翻了个白眼:“你叔叔要是肯花钱买,你到现在还会持有股份吗?他们要是敢正大光明地跟你叔叔对着干,在你爷爷奶奶那里干嘛那么奉承?”
欧景年耸耸肩:“反正我没逼他们。他们要是顺利买走了股份,接下来就是埋头经营,努力赚钱,为了生意顺利,也不敢得罪我叔叔,到我爷爷奶奶那里说什么。他们要是没顺利买走股份,那必然是我叔叔掌握主动,他们也不会有机会到我爷爷奶奶那里说什么的。我家里刺头的亲戚就他们一家,其他的巴结我叔叔都来不及,更没人敢提我了。何况我没了股份,也没了利用价值,不会有任何人在意我。我需要做的,就是好好地做个乖孙女儿,多陪陪爷爷奶奶。至于我叔叔,只要他一提结婚啊性向的事,我就说要招个上门女婿,要抢回我爸妈的企业。钱和面子,估计他还是分得出轻重的。”
欧景年说得轻描淡写,呼吸却依旧不自觉地变得更绵长,像是在刻意压制着什么一样:“总之呢,这就是第二件事了。最近这么多事,我可能会很忙,不能每天陪着你,再说,卖掉股份是件大事,我也想跟你说一声。毕竟我现在是独孤太太了嘛。”她微微一笑,笑得本来有点苦,可是转头看向独孤桀骜的时候就变得很甜,像是一根蜡烛突然被点亮了似的,独孤桀骜看见她笑,却没笑出来,只是微微抿了抿嘴:“我发现黄金比古董更适合留下我的专属印记,而且也不容易查出年代,成本还低,就是费的时间会比古董多,毕竟要重新捏制形状。所以这几天我也会比较忙,你不用考虑我,多陪陪爷爷奶奶吧——要不要再去大医院查一查?癌症这东西不一定百分百诊断得出来吧?”
欧景年笑了下:“消息都还没告诉爷爷奶奶,我怕突然带他们去体检太明显,所以准备带他们去申城玩一天,吃吃饭,看看电影,到时候再说中奖送了体检票,让他们去申城再体检一次。爷爷和奶奶都检查。”
独孤桀骜抽了抽嘴角:“这种伎俩也就你们这的老年人肯信。”拍了拍手,像是不经意似的坐回去:“好了,告白也告了,事情也说了,婚也订了,我饿了,吃饭吧。”
欧景年:……
☆、第223章
又是一年冬天,盛世江山小区正中间的独栋楼王里如以往每一个冬天一样既没开空调,也没开地暖。通往院子的落地窗大开着,北风呼啸着进屋,把本来就不整洁的室内吹得更加凌乱:墙上贴的识字海报被狂风撕扯,只能拼死抓住墙壁以免被卷走;外卖菜单发出呼哧呼哧的喊声在风中时起时落,本是一叠相亲相爱的兄弟姐妹,却被狂风刮得活生生分离四散;窗帘全部都飘起来,毫无美感地扭曲舞蹈,遮住了几乎布满一整片墙的投影电视;而电视的播报声在这喧嚣浮躁的环境里显得越发微弱,从沙发上看去,主持人几乎只是在用嘴摆口型,而非认真地报导新闻。
然而房子的主人,或者说主人之一,却对这种情况视而不见,既不肯把东西收拾整理一下,也不肯把落地窗关上,无论是飞舞的杂物,还是满灌的妖风,似乎都打扰不了她懒洋洋躺在沙发上,边吃瓜子边看新闻的心情:
“…记者从欧宝公司公关部获悉,欧式集团原有的三个事业部将会分别并入欧宝旗下子公司欧霸照明、欧上卫浴和杰宝精密,前几年去职的欧式集团总裁江明星此次复出,将任杰宝精密总经理,原欧式集团总助王子铭将继续在欧宝集团任职…”
一只手突然出现,关上了玻璃窗,拉上了窗帘,手的主人边拿浴巾擦着头,边走近沙发,捅了捅躺在沙发上的人,沙发上那位于是自觉地坐起来,让出只能供一个人挨着边坐的位置,手的主人白了她一眼,直接弯腰,把沙发上那位给抱起来,让她坐在自己怀里,自己则坐进沙发,在某条缝里找到遥控器,换了个台,同时还不忘指责:“你这起的都是些什么名字,难听死了。”
“那也总比欧宝好多了。”独孤桀骜嘟囔了一句,发现欧景年已经把电视转到了科教频道,立刻发出了抗议:“你就不能换个台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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