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起了冷忆晗,妇人愤怒地转过身,拍了拍王大夫的肩,轻喝道:“相公!相公!”
“啊?”
妇人见王大夫回过了神,微嗔道:“相公,你这是干什么,怎么能让人家姑娘给你下跪呢?”
“我…我没啊!”王大夫满脸委屈。
那妇人闻言,虽气自家相公因看到这位漂亮姑娘,眼睛都看直了,但仍是很明事理地说着:“相公,你快看看那位受伤的姑娘吧!”
说完,妇人侧过身,让出了一条路。
王大夫缓步走向冷忆晗,从头至下脚在赵雪宁的身上打量一番,随后见他神色凝重,语气也带着些许焦急:“这位姑娘受伤不轻,快,把她抬到床上去!”
言罢,王大夫上前一步,挎着赵雪宁的右肩,合冷忆晗二人之力,将赵雪宁放到屋内的一张床上。
“夫人,你快去烧一盆热水!”王大夫满头大汗地放下赵雪宁,转头对王氏道。
王氏闻言,立即出了屋。
王大夫转身走向药柜,拿出纱布,一个瓶子,一把剪刀。待东西取完,便随即回到了赵雪宁的床前。
“姑娘,我现在需要把这位姑娘的衣服剪开。”王大夫淡道。
“把衣服…剪开?”
冷忆晗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眼中布满了疑惑。
“哦,是这样,我需要把衣服剪开,这样才能将伤口瞧仔细。”
顿了顿,王大夫终是明白了冷忆晗的意思,随即微笑道:“虽说男女授受不亲,但现下情况危急,更何况我又是个大夫。请姑娘放心,我只需剪下伤口附近一圈的衣服,不会多看的。”
尽管王大夫说的句句在理,然而冷忆晗一想到一个陌生男子将要瞧赵雪宁的肌肤,心里便很是不舒服。
犹豫了半晌,冷忆晗抬起头,轻道:“大夫,让我来剪吧!”
眼神坚定,不容拒绝。
王大夫一愣,尴尬地笑了笑,“好好,你来,你来!”
冷忆晗点了点头,从王大夫的手中接过了剪刀。
屋内的烛光闪了几下,冷忆晗垂眸望着正静静躺在床上的人儿,紧抿着双唇。片刻后,只见她手持剪刀,毫不犹豫地向胸口处已然裂开的地方剪了下去。
咔嚓咔嚓~~
空荡的屋内回荡着剪刀的声音。
冷忆晗的眼底晃着复杂波澜,每剪一下,双眉便又紧蹙了几分。
剪刀绕着赵雪宁的伤处剪了一圈,先是外衣,然后是里衣。渐渐地,冷忆晗只觉那迎面扑来的血腥之气越来越浓郁,连剪刀上所沾的鲜血也越来越多。
冷忆晗下意识地咬着下唇,眼眶已积满了泪水。
仿佛过了数十年之久,冷忆晗终于完成了那最后一剪。
待颤颤地揭掉了染血布料,顿时赵雪宁胸口伤处一览无余。只见赵雪宁本是白暂的肤色现早已被斑驳鲜血所覆染,赫然能看到一个不长但却极深的血痕历历在目,狰狞地露出边缘,翻着皮肉。
因沾了血,冷忆晗那原本透白的指甲都染红了。
终是再也忍不住,冷忆晗的清泪瞬间决堤。
闻到了冷忆晗的抽泣声,王大夫轻叹了口气,随后上前一步,来到了床边。
冷忆晗见王大夫走了过来,立即起身,让了位置。王大夫坐在床边,先是给赵雪宁把了会儿脉,随后又仔细瞧了瞧伤口。
“大夫,她…她怎么样了?”
冷忆晗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王大夫一系列的诊断动作,语气颇显担忧。
“怎么伤的?”
“剑伤。”
“原来如此。”
说完,王大夫便站起身,走到床边的木桌,拾起桌上的帕子,擦了擦手中的血。
“大夫,她……”
“这一剑幸好稍偏,没刺中心脏,但已重伤右边肺叶。”王大夫平静的声音缓缓传来。
“那你的意思是,她没有生命危险?”冷忆晗急道。
“胸前伤口,以及手臂伤口,可用金疮药外敷,半月即可愈合,不过……”
她本不知赵雪宁手臂也受了伤,聆听之下,竟是大惊。但后来一听半月就好,又暗自舒了口气。然而这时,王大夫突然欲言又止,愣是把冷忆晗刚放下的心,又给提了上来。
一系列的心里起伏不定,令冷忆晗只觉天旋地转。
“不过什么?”冷忆晗眼神一紧。
“我刚刚替这位姑娘把脉,从脉象来看,这位姑娘体内气息絮乱,内脏也有受损现象,想必是因外力所致吧。”
“外力?”
“应该是你们习武之人的内力。”
冷忆晗闻言,顿时明了。她回想起当时紫衣人在赵雪宁被剑刺中后,又朝赵雪宁小腹处补上一掌,想必就是受这一掌影响吧。
顿了顿,王大夫转头望向赵雪宁,接着说道:“内脏因被内力震伤,现已有了破裂之迹了。”
“难道说,她…是好不了了?”
听王大夫形容赵雪宁伤势如此严重,冷忆晗的眼底渐渐浮起一层层绝望,而那原本就没了血色的脸,现下更是白皙如纸。
“也不是这么说,其实治疗方法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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