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连忙侧头望去,竟是一怔。此刻,只见冷忆晗一动不动地躺在她的旁边,毫无气息可闻。
“晗儿!晗儿!”
赵雪宁见状,立时吓得魂飞魄散。她猛然扑到了冷忆晗的身上,晃了晃她的身子,骇道:“晗儿!你醒醒!你别吓我啊!”
任凭着赵雪宁的呼唤,摇晃,冷忆晗却始终是静静地躺在床上,紧阖眼眸,不见反应。
霎时,一种不祥预感油然而生。
赵雪宁颤颤地将手指递到冷忆晗的鼻息间,屏息凝神,试图去探那几丝珍贵的鼻息。半晌后,待感受到些许微弱的气息,她这才松了口气,放下了心中沉重的巨石。
一瞬间的神经放松,令她立即瘫软在了床上。然而她刚躺下,便忽惊胸口如被大铁锤猛击一记,只觉胸腔窒闷,难以呼吸。
赵雪宁皱起双眉,迅速坐起身来,双膝微盘,暗自运气。
不过多时,一股热气徐徐地从丹田之处攀升,开始慢慢疏导因适才剧烈的情绪波动而导致的气血逆转,内息紊乱。不料这时,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寒气突然从下至上袭来,不仅在她的体内到处乱窜,还与她的真气相抗。
想到那是之前吸走的冷忆晗身上的寒气,虽并不多,但赵雪宁却仍是担忧它会与自己的内息融合一处,从而令自己也深受其害。无奈之下,她只好选择去强行运功,逼出体内寒气。
小半个时辰过后,一股热气从体内蒸腾而出。因运气过度,赵雪宁早已是汗流浃背,嘴唇发紫,脸色惨白。
忽然,她只觉气血上涌,喉咙发甜,不禁猛地睁开了双眼,呕出了一口血。
仿佛是用尽了一生的气力般,她的身体一个不受控制,顿时躺倒在了床上。
她粗喘着气,抬手去擦嘴角残余的血液。望着手上暗红的血,她微微一笑,阖上了双眸。
强行运功逼毒,实乃大伤元气,伤身之举。且赵雪宁的内功根基不深,这般折腾的后果自是不可乐观。轻则一段时日内不可再妄动真气,重则便是数日的昏迷不醒。
所幸她因先天体质较好,在次日晌午时分便再度醒了过来。
身子虚虚软软的,没有半分力气。她试着动了动手脚,过了一会儿,力气终是恢复了些。随后,她从床上巍巍起身,环视着四周。
总感觉哪里比较违和,不太对劲……
“啊!”她突然察觉到了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不禁心下大惊。
“晗儿?”
她下意识地偏头朝床的对面望去,正如心中所想,那人早已不见踪影。未及多想,她立刻下了床,欲要出门寻人。
然而这时,门却意外地被人从外打开了来。闻声,赵雪宁抬头望去,只见一身白衣胜雪的冷忆晗脸上平静,双手举着一个托盘,缓缓地走进了屋。
“晗儿!”终是见到了人,赵雪宁脸上的阴霾不禁乍然消失,瞬时浮起了灿烂的笑容。
她毫不犹豫地迎了上去,握住了冷忆晗微凉的双手,笑道:“晗儿,你没事了?你好了?”
冷忆晗默默地望着赵雪宁,淡道:“宁儿,你先放开我,粥…就要凉了。”
赵雪宁闻言,脸上一怔。待看到了托盘上的一碗粥时,她当即松开了手,傻笑了几声,道:“对…对不起,我没看到。”
冷忆晗轻瞥了一眼赵雪宁,随后将托盘放到了桌上,转过头来对赵雪宁说道:“赶快趁热喝吧。”
“嗯。”赵雪宁笑盈盈地坐在桌旁,拿起碗喝了起来。
已经接连几日都没有进食的她,此刻看起来像极了一只饿狼般,三下两下便将一碗热粥喝得精光。
待赵雪宁放下了碗后,冷忆晗在旁轻道:“我已经吩咐了小二准备了些饭菜,一会儿便送过来。”
“嗯,还是晗儿你最了解我!”赵雪宁伸手去握冷忆晗放在桌上的手,弯起了嘴角。
“是么?”
冷忆晗不动声色地将手从赵雪宁的手里抽了出来,站起身,背对着她,喃道:“可我为何会觉得,自己已是越来越不懂你了……”
“晗儿。”
听到冷忆晗这突如其来的莫名话语,赵雪宁跟着站了起来,侧头问道:“你怎么了?为何你看起来并不高兴?”
“我既没有高兴之事,又谈何高兴?”冷忆晗头也不回地答道。
赵雪宁望着冷忆晗的侧脸,见她的神色虽与平常无异,但她的目光看起来却似乎已然飘远到了别处。暗自思忖了片刻后,赵雪宁道:“晗儿,你在生我的气,是不是?”
“……”冷忆晗偏了偏头,淡淡地望了一眼赵雪宁后,便再度将头转了回去,不言一语。
赵雪宁盯着冷忆晗半晌,见冷忆晗并无理会自己之意,不由得轻叹了一声,径自地将冷忆晗的身子转了过来,使她面对着自己,道:“晗儿,我知晓我的行为是有些鲁莽,冲动了些。可是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地什么事都没有吗?你就不要再气我了,好吗?”
冷忆晗凝神注视着赵雪宁的双眼,沉默了一会儿,方道:“你总是这般不爱惜自己,叫我如何能够高兴起来?我曾经说过,伤在你身,痛在我心。如今你这样对待你自己,就是故意让我痛苦,让我难受。既是左右都是痛,那你以后还是别再管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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