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见面,就算是认个熟面孔。
我不知道她的名字、专业,只知道她住在同一栋宿舍的五楼。
这一见,还真仓促。
……
在遇见她之前我不信命,信理,可大学五年,我们不同班也不同寝,同系同学那么多,单是她与我早早相识,相携一路……
若非命有注定,哪来这许多事呢?
我信了它,并感激它。
我和靳言,一路走来,从普通的同学到同事,结缘为亲密的姐妹,升华为痴恋的爱人,简单来说,只是逢上对的人,赶上恰当的时机。
和之后的煎熬困苦相比,初初成长为痴心恋人,是容易的事……
·
盛夏那晚,当那傻姑娘怯怯地攥着我指尖,披着皎色语气笃定地问我,有没有谈过恋爱?愿不愿意做她女朋友?
她的眼神采奕奕,我的心陷落进去,呆愣出神。
她低头轻笑,指尖俏皮地蹭我掌心。
陌生感觉袭来,我想收手,又不舍放开。
——我没试过,想和你试试。
大脑昏昏沉沉的,忘了本职的思考,我鬼使神差地回应了她,做了这辈子第一件不计后果的事。
幸好她这个人有足够的魅力亮点,牵着我的心,不容我退却,给我富足的向心力向她靠……
我从未后悔答应她,更不后悔为她动心。
即便之后经过了那么多起承转合……
这是继初见那次的再次牵手,触碰的意义却深刻得多。
氛围驱使,指尖流连过掌心,深入指缝……渐变为你中有我中有你的十指紧扣。
不止这样,她拉我的手靠近一些,凝视着我。
我见她凑近,心内的期待与胆怯齐头并进。
她笑,眼里闪动流光皎洁,拿空闲的手揽过我后颈,以额头贴上我的额,细细摩挲。
我感受她的心跳,透过彼此牵动的额角与指间的脉动。
感受到契合的频率。
我抱住她,安心满足。
初次拥抱的后续很不浪漫很好笑——
我们站在银杏树旁对望出神,旁边小道伶仃传出说话声。
我蓦然僵在那,动也不敢动。
她后来向姐妹调笑我,说我被吓得像冬眠的树。
一道轻柔宠溺的男声遥遥掠过耳际,时有间隔,听着似乎是他与人通话中。
我俩贴靠在一起,被他甜腻的低语烧得面红耳赤。
等男声远去,我缓缓松开手臂。贴在眼前的姑娘捏住我另只手反问:“你是不是后悔了?害怕了?”
那一刻,不偏不倚皎云遮月,我抬眼对上一片朦胧,下意识辩驳她:“没有。”
“真的?”眼前这姑娘重又贴上来,额头相抵,鼻梁相称。
她的语调藏了几朵小狡黠,我刹那间定了心,学着她刚才的样子蹭她额头宽慰她。
她退后一步,月光在那一刻重归她脸庞,映出动人俏红。
她扭回头去,紧紧攥着我向前走,再不肯回头了。
我很喜欢这感觉,我定睛瞧着走在我一步之前的姑娘,料定翘着嘴角不知愁的她也是。
现在想想,那时候的漫步,真像是类似压马路的压校园,只要是她踏过的路、拂过的花草枝芽,都飘逸着怡人清新;与她同频率的步调、偶然的对视,都是沁甜的味道。
那时候,真的是无忧无虑,或者说是,年少不知愁。
……
世界上的独一无二太多,为此,相知相近显得可贵。
大三下学期溜走大半,有一晚周末的寝室卧谈会格外热闹,就着周末的气氛大家难得抛开学业与训练自如放松。我们的卧谈会“节目单”永远有小五和小六的斗嘴相声,姐姐们由着两个小家伙,听她们笑闹,适时调停。
原来是这样的,只是在我和靳言走到一起之后,常态节目多添一个——了解我们的进展动向。
这话题三姐也热衷。
记得那晚上,两小家伙的打闹被“镇压”之后,三姐冷不丁地敲床板,之后老生常谈。
我抱着被子无奈地笑,一周过得很快,她们询问的进度几乎要走到我们“刷新”的前面。
一室寂静,我知道她们都在听,直白回答:老样子。
老样子就是上课训练吃饭这些集体活动之外的,待图书馆和逛校园。
钟鑫笑我没新意。
我或许是在伶牙俐齿中待久了,还知道挑起战火反将一军:小六,那你的新意向谁表达过?
话题就此转个弯,我空下来听她们“威逼”钟鑫。
结束卧谈之前,最后一问还是三姐对我提的:你最喜欢小七哪儿?
我想,是因为三姐这一问,我才对这一晚印象深刻。
我默了半刻,捋清头绪,而那其间的氛围,庄重静谧,仿佛回归之前图书馆的招聘现场,和更久远的高考考场……
我记得我起初说的是:她的人很好。我和她处得来。
小五硬要我具体化。我答:还没见识完她的千百模样,现在下结论太片面。
……
相识将满八年,靳言的千姿百态,我到现在,才只能说大致领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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