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隐藏身份是寂夜的侍者。
我的卧底生涯的末次行动,搭档还是他和阿三。
而且又回到了这条街上……
刚刚好,转了个圈。
也许我的离开,就长远来看,什么都不会变……
但愿她看来也是。
我要了瓶水,坐在正对门口的角落,消磨时间。
我有些习惯还顽固存在着,对烟酒味恨反感,而且,在这种场合,不放心将后背暴露人前。
白日酒吧萎靡冷清,小桐帮着搬完新进的酒水,凑过来陪我闲聊。
我那天破天荒地和他提起以后,委婉劝他不要再趟这趟浑水。
也不知道畏畏缩缩的表述,他懂了没有。
……
客人渐渐多了起来,音响耐不住寂寞聒噪起来。
阿三在上客最多那时段进来,装作与我偶遇,闲聊几句,示意我外面围了条子,然后远远坐到一旁去。
那晚的混乱背后,比我当时所见复杂得多……
有很多震荡人心的音符冲撞在耳畔,我估计差不多天黑了,随手招呼附近的侍者问他时间。
其实是给阿三和小桐传递我准备出发的消息。
我支走侍者,瞟见他们各自投来的一眼,起身出发。
天色黑透了,地面的炊烟或尾气源源不断地浮起、纳入其中。
街头热闹得很……城管检查路边摊的营业执照,交警在处理违章,还有三几个人聚堆直愣愣地站在街边,一眼看去就与这条街不搭调。
巧的是有几张算是熟脸。
我一个人与人潮背道而驰,看清她们的同时也被反向注意到。
躲反而心虚,我迎上去,浅笑着和那几位交过手的女警打招呼。
她们对我很是厌恶,冷嘲热讽几句权作看不见我。
我适时撤远些,烧烤摊还没支起来,我的下家正拿溜溜的本地话和城管周旋。
没想到他还是个手续齐全的好商家。
我掠过他摊位旁边,进到后面的小商店。
整个这条街都不简单,即便是这个小店也是别有洞天的。
看店的老伯“真人不露相”,听阿三说,他早年是靳天老寒道上的前辈。
我去店里慢悠悠晃了一圈,空着手到柜台,扯了条口香糖搁下,从口袋里摸零钱付账。
我转身之前那老人家说:“要变天了,该早回家。”
其实这里是紧急情况的撤离点,小店后面连通着临街小区居民楼的地下室。
我听懂他的劝告,却也摇头不顾。
今天将是终结,谁也拦不住的。
我把报仇什么的念头暂且压下,扯落包装纸嚼着口香糖出门,先应对眼前的困局。
大街上人多眼杂,加之有烤串摊作为掩护,原来传递东西该是方便的。
只是,在便衣眼皮底下,形势不同,心境也不同……
城管就像刻意磨蹭时间一样,借着光线不清来回摆弄烧烤摊的卫生许可执照。
我耐不住上前掺和,点一串烤面包。
枪打出头鸟,其实这样是犯了忌讳,可我等不了,老寒他们通知我的行动时间就在那天后夜,如果我去晚了,或许我与靳家就不可挽回了。
城管有个年轻人斜眼看我,质疑我为什么不去商店买。
我回:胃不好,想吃热的。
那人狐疑地上下瞄我一眼,盯着我胃看,好像能透视出它是否是病态一样。
另一边,那位尽职尽责的烤摊老板已经拆了袋面包,镇定地串上铁签,搁到一边,放碳生火。
我在旁边等着,那两个城管眼神交汇半天也没走。
我伸手示意刚才问我话的那位,问需不需要帮他们看。
那城管气急败坏瞪我一眼,将执照放下,招呼同伴去隔壁摊位。
烤串的外国人回头笑看我,风口浪尖的,我没表现太过,就近坐下等晚饭上桌。
……
就着晚风,风风火火啃完面包,邻座稀疏有几个人喝酒划拳。
老板忙着招呼生意的同时翻转烤架上色泽金黄的肉串。
我递钱过去,在他分心回头之际,向他要纸巾。
他忙得无暇分.身,随手从围裙口袋掏出几页皱巴巴的纸巾给我。
我压着眉头接下来,将钱压在烤架旁餐盘下面。
我们的举动,全程都在或明或暗的视线监控下。
我返回寂夜,没几步就被拦下。
这回面对的不仅是熟脸了,真的有老熟人。
那两个人将我“请”到一边去,其中那个冷着脸的女警向我敬礼,她说:“我们怀疑你参与违.法.活动,请配合调查。”
我点头,高举着手配合。
我随身东西都被查了一遍,手机、钥匙、钱包、零钱。
说过话的女警是上次意外交过手的其中之一,她甚至将纸巾也抽走检查了。
“你也胃不好吗?”另一个人对我说话,我愣了愣。
夏凌将我的东西归还,在我低头装东西的时候又问:“你怎么跑来这地方?”
这样的冲突情景下的老同学相逢,我迄今为止遇到那一次,除了维持沉默,不知道怎么面对才好。
我不说话,有人替我回应,是她同事,那个对我横眉冷对的便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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