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把他送走,我来照顾他。我等你,我和小竹子一起等你,希望你到时能记住回来!”
紫藤说完,背过了身,脸上一片茫然,泪水从眼眶涌出。
“你等我,天涯海角,我会寻得你。”
“好。”为首的女人打了个响指,“戏也看完了,大家都休整好了么?还有你,去收拾你的东西,我愿意教你,希望你好好学,不要辜负我的期望。”
女人拍了拍夏花的肩膀,“你会是个好苗子。”
是啊,懂得守护懂得痛苦懂得爱,怎能不是好苗子。
......
......
后来紫藤带着小竹子在山上守了十年,二十年......七十年,夏花再无音讯。紫藤将已经迟暮的小竹子埋入小院前的那一刹那,山中那盘绕着大树的紫藤花瞬间开花。
七十年,足够长了。紫藤的身体轻盈了起来,浮上了空中,俯视着整片曾经饱受磨难如今已经重新恢复了活力的山村。
“已经够久了。”紫藤在心里念叨着夏花的名字。
小竹子娶了亲也生了孩子,他知道了我们的事情,他很心疼我们,他是个好孩子。
七十年恍然过去,紫藤望着自己的双手,闭上了眼睛,回归了山中的本体,陷入了无尽的沉睡。
来找我吧!夏花!我等你!等着你。
☆、心有卿兮
18.心有卿兮
“这就是故事的结局么?”长安和长平趴在新来的夏花姐姐的怀中,如愿以偿的听到了后来的故事。
“差不多吧!”紫藤揉了揉太阳穴,今儿说了太多话,有些口渴。
夏花笑嘻嘻的递上一杯茶。
紫藤别扭的不去拿,心里始终对夏花的未归有一个结。
“那,紫藤姐姐是怎么遇见空花大人和蓝缕大人的呢?”长安咬着自己的小肉爪,眼睛睁的大大的,全是问题。
“那是另一个故事了。”蓝缕优哉游哉的泡着茶,“你不如问问夏花姐姐,为何迟了这么多年。”
“对啊对啊,紫藤姐姐在山村里等了你七十年呢。”长平拍掉长安塞进嘴里的小肉爪,伸出小爪子勾上夏花姐姐的长袍。
“我...”夏花顿了一下,感觉身上有紫藤的目光。
“我在第四年的时候将那批山匪杀了个干净,但是还有一些人已经洗手不干,于是我又开始一个一个找。”夏花再说起当年的事情有些紧张,听紫藤叙述更多是心疼,自己叙述起来更多的是无可奈何。
“就这样,又过了两年,我成为了正式的黑旗军。杀掉最后一个人的时候,我整个人都轻松了下来,我收拾行囊,准备回乡。但是,边境动荡了起来。”
夏花并不想做太多辩解,“我并不想管,师父也没有阻拦我,只是为我指了一条路,让我回乡。我在那路上走了三天,经受了无数灾民的目光。我就想着,朝政一日不稳,百姓一日不安。我若看不见那便算了,可是这一路都是这般场景,我便开始思虑紫藤和小竹子。”
“山匪是杀不完的,朝廷也无暇顾及这些事情。我又骑马行了两日,我再无法向前,于是调转马头往回跑去。师父他们没有离开,这些年来,黑旗军日益壮大,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师父说,若是天下太平,便用不着这勇猛的黑旗军。”
夏花低着头用手揉着长安的耳朵,不敢去看紫藤的目光。“我想,等边关战事结束,我就回去。”
“结果,我在战役中,死于叛党之手。”夏花抬起头,对紫藤笑着,“我念着你,想着,即使是剩下魂魄也能找到你,于是我开始在尘世飘荡。后来,我开始渐渐的遗忘过去,我不知道自己是谁,想些什么,但是觉得还是要找到你的。不知道飘荡了多久,我觉得自己越来越虚弱,有一天,我飘到了一个湖边。”
......
“要我为你做一幅画么?”一个声音从夏花的耳边响起。
是谁呢?是在跟我说话么?
夏花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个书生打扮的女子,手中拿着毛笔浅笑望着自己。
“让我为你做一幅画吧!”那女子说。
“你能看见我?我是鬼啊!”夏花动作迟缓,指着自己的鼻尖,瞪大了眼睛。
湖上有人泛舟,大片的莲花盛开着。
“你我有缘,我能看见你的心。”那女子神色寡淡,坐在石凳上,周边的凡人似乎并不觉得这个对着空气说话的女子很异常。
“心?”夏花偏着头,她还记得那长枪刺入胸口迸出的鲜血,却忘了那要命的疼痛。“心?”
“你心里有人。”
“人?”夏花遗忘的太多,反应颇为迟缓,一顿一顿,“紫、藤。”
“恩。”那女子身边有一个筒子,里面放着画纸和画轴,有做好的画,也有空白的。“站在这里就好,给我两柱香的时间。”
女子摆开了架势,可夏花一心都是刚刚想起的紫藤,想的脑仁都在痛。
“不,我要去寻人,她在等我。”
“不!这样的你寻不到她。”
夏花像是被施了咒法,无法再动。只得站着,注视着那女子挥舞的笔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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