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压低了帽檐,眼神扫视着周围的人群,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后疾步走去。
......
唧唧,唧唧。
女人透过冰层看着外面的天空,有只小鸟停留在冰层上,叫着跳着,然后一展双翅飞远了。
她摸了摸身下,入手冰凉,向旁边摸去,空间并不大,自己并不能伸直胳膊。右手边有东西,手感并不滑腻,无法辨别是何物。
女人又抬起手向上摸去,那并不是一大块冰层,那只是个盖子,但是她并没有力气推开它。
盖子并不是自己想象的冰层,倒像是被切割过水晶,里面还有蓝色的仿佛丝绒一般的东西流动着,外面的景物折射进来的影子被扭曲着,让人眼晕。
女人又闭上了眼睛,双手交叠在腹部,耳朵倾听着外界的风声。
因果自由天定,望女娲大神护佑。
鸟儿挥舞着双翅,在上空俯视着这个透明绚丽的水晶棺,里面的女人赤身裸体,手边放着一把干净的布伞。鸟儿在上空盘旋了两圈,看着那个又闭上眼睛沉睡的女人,唧唧的叫了两声,不舍的离开了。
大地与自然的气息啊,还真是纯净呢。鸟儿嘴里衔着果子,飞了回来,放在了棺盖之上,歪着头,啄了啄盖子,眨着自己的豆豆眼看着里面的人。
然后飞远了,再看不见影子。
女人又睁开双眼,下半身时而变成蛇尾,时而变成双腿。
女人歪了歪头看着那颗果子折射的影子,然后眨了眨眼再次抬起手推了推盖子......
☆、将往不见
3.将往不见
蓝缕也不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刚上飞机没多久,便是一阵颠簸,然后是一种不祥的预感。
那个穿着西装的男人也上了飞机,坐在她后面的后面,帽檐压得很低,一种诡异的气氛传播开来。
蓝缕无心睡眠,透过窗户看着外面,然后又是一阵颠簸,并没有人站出来询问或者解答。
一个金发的中年男子坐在她的身边,手中拿着报纸,络腮胡子遮挡住了他的面孔,他垂着头,不知道看的是那一部分信息。
满篇的英文,还有几张图片,蓝缕偷偷的扫了一眼,然后又看向窗外。
报纸的新闻不是最新的,是三个月前的,三个月前,是袁世凯就任临时大总统的时候。
突然,枪声响起,蓝缕还没反应过来,飞机上已经乱成一团。
尖叫声和咒骂声被下一声枪声喝住,混乱中那个带着帽子的男人已经把枪口抵在了金发中年男子的额头。
“狗杂种。”带着帽子的男子露出了整张脸,下巴处有一道长长的刀疤。
蓝缕挺直了腰背,她并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生怕那男人的枪走火溅自己一身血。
戴帽子的男人并不是一个人,三四个面孔普通的男子从座位上站起,手中拿着枪,逼着所有人都坐好。
“大哥,好了。”主控室出来四个人,拖着两个被打晕的俄国佬。也不知道他们是如何潜入的和如何行动的,想来刚才的两次颠簸是因为这件事情吧。
“你,起来。”男人的枪口始终对着中年男子的额头,中年男子说着一口地道的英语,情绪激动。男子是对蓝缕说的这话,本来并不凶狠,却因为脸上的刀疤显得凶恶。
蓝缕抱着小包站起来换了一个位置,那男子坐在她的位置上。
“请问,你们是要做什么?”一个中国少年弱弱的询问着。“我是个中国的学生,此番是回家探亲的。”
“放心,我们不会伤害你们。”男子恶狠狠的盯着金发的男子,“我们会把你们安全送到地方的,毕竟我们的目标只是这个混蛋。”
中年男子挥舞着手,咒骂着男人,还有几个人名,蓝缕猜测应该是他的手下。
蓝缕想着,头两枪应该就是解决了他的手下吧!
飞机又是一阵颠簸,两个飞行员清醒过来,嘴里唔了哇啦的说着俄语。
“我们到底是要去哪儿?”有个英国男子操着地道的伦敦腔用英语询问。男子充耳不闻,蓝缕猜测应该是他们这个团伙听不懂这些话。
说着俄语的两个飞行员表现的十分惊恐,蓝缕并不能听得懂他们的话,但是她猜测那些话十份重要。
“我们要去哪儿?飞机现在是谁在驾驶?”蓝缕清亮的嗓音响起,她直视着男子的双眼。
“我们的人在驾驶,他是专业的,不用担心。”男子顿了顿。“我们不去北平,我们去别的地方。”
无法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蓝缕思考着,抱紧了自己的背包。
又是一阵颠簸,蓝缕思考着,机油是否能够让他们飞到他们口中的别的地方。
......
女子又睁开眼睛,盖子上多了几支花,开的葳蕤茂盛,上面仿佛还有露珠滑落。
一只白鹿走了过来,在水晶棺旁边俯下身子,盘踞在一旁。然后是十分大只的猿猴,然后是老虎、狼王......那天叼过来果实的鸟又飞了回来,带着许许多多的鸟儿,嘴里衔着果子,衔着花儿,放在水晶棺上或是旁边的草地上。
女子侧过头看着透过水晶反射进来的景象,弯着嘴角,坦然的接受着生灵的朝拜。
花朵和果子堆满了水晶棺旁边的位置,每种动物只有族群的王才站在外侧的圈内,他们在各自的位置盘踞着,守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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