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二哥就不必费心了,交给我们军师来办。”
葛天辉惑然问:“那你呢?”
沈离央挑眉,“我?我就是来陪二哥喝酒的啊。”
喝到最后,桌上喝得只剩葛天辉和沈离央二人,还有一个没喝酒的顾流觞,其余人都东倒西歪的被搀扶回去歇息了。
“再来!”
“来就来,怕你不成!”
顾流觞扶额看着已经喝得面红耳赤,却还打算再战三百回合的这两人,终于忍不住伸手扯了扯沈离央的袖子,“你不能再喝了。”
沈离央回头,因为醉酒而反应迟钝的愣了一下,又转了回去,嘴里嘟囔着:“不行,我还差他两碗,不能就这么认输了。”
说罢,还拿起了酒坛,给自己倒了满满的一碗。
顾流觞挽起袖子,将她手里的碗劈头夺下来,自己仰头一饮而尽。又再满上,直接喝得一滴不剩的倒扣在桌面上。
她从容的把唇边残留的酒液一擦,面不改色:“够了吗?”
两个酒鬼看得目瞪口呆,忙不迭的点头,说:“够了,够了。”
“够了就回去吧。”
一旁早有两个随侍走过来想要搀扶沈离央,沈离央躲了一下,却是转身过来,可怜巴巴的看着顾流觞。
顾流觞本来心里还有气,被那小狗一样的眼神看得一阵不忍,挥退了侍者,“我来吧。”
上一次她喝得这样烂醉如泥,也是她独自这样一步步把她搀回房的。现在想起来,倒真是有些唏嘘。
不过好在这次某位将军还是清醒了一点,至少能分得清自己眼前站着的是谁了。
“军师……”
“作甚?”
“你不生我的气了?”
“怎么可能?我的喉咙到现在还疼着呢。”这倒是真的,自那天主持誓师大会以后,她的咽喉就一直感觉不适,时不时的还会咳嗽。
醉鬼把这句话消化了半天,顾流觞满以为她在酝酿什么安慰的话,事实却证明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怎么……怎么会还不好?吴校尉不是给你炖了好多什么川贝冰糖雪梨……”
顾流觞简直气结,原来她就是这么心安理得的觉得自己会把那些吴朔亲手做的汤药喝下去?
正克制着直接把人丢到地上的冲动,顾流觞又听见那人在咕哝着什么。
“军师……”
“你又作甚?”
“你怎么忽然……那么能喝了?”
“不是有人说什么,取名流觞,若不擅饮,岂不可惜?”话一出口,顾流觞就吓了一跳,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把她哪怕是这样一句随口一说的话,都印在了自己的心里?
幸好某人此时醉得厉害,既听不出话意,也看不到她霎时飞起红云的脸色。
☆、离间
第二天,两人便自然而然的和好如初了。
沈离央也一起到炎城来的消息还是只有几个人知道,她这次是打算全权放给顾流觞去处理。
之所以这样做,原因有二:一者,沈离央对顾流觞的能力有信心,在以智取胜这一方面,自觉自己是不如她的。二者,就算出了什么纰漏,还有炎城作为后盾,左右是出不了什么大事的。
顾流觞则又是一副当初攻打宛城时闲庭信步、悠闲自得的样子,没过几天,外面就传起了义军主帅懦弱无能,不敢与韶军正面交锋的流言。
这天,顾流觞正在院子里作画,就见沈离央怒气冲冲的走过来,手里还拿着几张纸,“你看看外面都传成什么样子了。”
顾流觞搁下笔,接过一看,无非就是一些难听的话罢了,倒是不以为意。“这不就是我们想要的结果么?对方越轻敌,我们的胜算就越大。”
“可这也太过分了,竟然说你是和天王有……有不正当的关系,才能有了今天的职位。”沈离央看到那些话,简直觉得比自己被骂还生气,“我们又不是一定打不过朝廷的军队,何必要受这份气?”
顾流觞让侍者去盛了一份冰镇酸梅汤来,双手捧着递给她。
“天气炎热,将军也该降降火。正所谓清者自清,这些话对我来说,不过就是当笑话听听,你又何必与那些小人置气呢?”
沈离央舀了几勺子饮下,只觉透心冰凉,思绪也清明了许多。“你这些天,都在忙什么呢?总不是就在这里侍花弄草吧?”
她了解顾流觞,顾流觞绝对不是什么忍气吞声的懦弱之人,她越表现得从容自若,在背后做的动作就越多。
“他们先前让我们吃了那么大的苦头,我也得给他们找点麻烦才行。”
“什么麻烦?”
“这个月底,黎恒的生辰要到了,我让人给他送了几份厚礼。”
“你上次在库房支了许多金银玉器,原来是为的这事。”沈离央却以为她要策反黎恒,为难的说:“若要策反黎恒,恐怕不太可行。就算他愿意弃暗投明,我们这边的人也未必肯接纳他,再说,那样于我们的声名也无益。”
“谁说我要策反他?”顾流觞笑,“黎恒的生辰礼单数目比往年多了几倍,如果你是他上头的那位平叛副元帅安瑞,你会如何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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