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离央还是不死心的拿了一匹最常见的红花绿叶图样的朝顾流觞身上比划,比划了半天,才无奈的嘀咕:“难怪别人说,人漂亮穿什么都好看。”
虽然不是第一次听到对于自己容貌的赞美,但这是出于心爱之人的口中,意义自然不同。
顾流觞心中甜蜜,嘴上却不依不饶:“敢情你就那么想把我装扮成一个丑八怪?”
沈离央吐了吐舌头,低声道:“我恨不得你真是个丑八怪才好,那样我才不用整日担心有人要来同我抢。”
说完她就走到了另一侧挑选起来,剩下顾流觞站在原地脸庞发热。
顾流觞抬头,看到大婶正一脸疑惑的看着自己,心知她可能听见了,便不动声色的说:“我这妹妹从小就黏我,成天担心我要嫁人。”
大婶恍然大悟,笑着说:“您这妹妹也真是不懂事,哪有一辈子不嫁人的道理?咱们女人最大的成就就是相夫教子,家庭和乐,儿孙满堂才是真正的幸福。你们现在还年轻,以后就会懂了。”
顾流觞微笑听着,也不与她辩驳。像这样有些年纪的女子,她们的思想是根深蒂固的,就算和她讲道理也没用。
女子最大的成就怎么会是相夫教子呢?要么才绝一时,流芳百世,要么征战四方,济世安民。实现人生价值的有许多种,唯独依靠别人来成就自己是最愚蠢的一种。
眼见大婶仍絮絮叨叨的准备继续说,顾流觞连忙主动换了个话题:“您的布织得好看,生意也真是好,一定总是很忙吧?”
“也还好。”大婶笑呵呵的说,“其实也就是这两天比较忙,别的时候是没有这么多人的。”
“为什么这几天人特别多,是因为过节么?”
“对呀,咱们南边这一带的风俗,每逢过年过节都要给家人做身新衣裳,何况是中秋这种日子呢。”
“家人么……?”顾流觞望着不远处正认真翻看布匹的沈离央,觉得心里油然生出一股暖意,这是她从前在那个充满了勾心斗角的所谓名门世家中从未体会过的。
等选完布出来,沈离央好奇的问:“刚才你们在那说什么?”
“就聊些家长里短啊。”
“家长里短?”沈离央一脸不信,“你哪像会聊家长里短的人。”
“哪不像了?”顾流觞哼了一声,“我也不是非得琴棋书画诗酒花,也能柴米油盐酱醋茶。”
“好好好。”沈离央笑着举手投降,“那请问出得厅堂入得厨房的顾大小姐,我们接下来去哪逛?”
“顺着这条路走吧。”
一直往下走了一会儿,两边的商户渐渐少了,两人正打算顺着原路回去,就听见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算命喽,算命喽,不准不要钱喽。”
许是那声音在这繁华的闹市里显得有几分格格不入的冷清,所以两人都不约而同的回头看了过去。
只见那是一个不起眼的小摊,桌上摆有一块写着“算命”的木牌。桌边坐着一个黑衣黑袍的中年女子,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异常的枯瘦,只那双眼睛格外锐利,似乎能够看穿一切东西。
“两位,算命么?”
顾流觞不知怎的,心里忽然涌起不适感,正准备拉着沈离央离开,沈离央却独自走了过去,她也只好跟上。
沈离央走到摊前,“算一下倒是不碍,只是我不知道自己的生辰八字,也能算么?”
黑衣女子幽幽的说:“没有八字,也可以看手相。”
沈离央便递了手掌给她,那黑衣女子才看了一眼,就摆了摆干瘦的手,说:“这命太大,算不得,算不得。”
“什么叫命太大?”
“大富大贵,大奸大恶,大圣大俗,此皆大人之命,有隐数之变,算了也不准,还不如不算。”
沈离央听得似懂非懂,转头向顾流觞道:“你看这人好没意思,连算都不给算。”又对那女子说:“那你看看她能算么?”
顾流觞抬头对上黑衣女子幽深的眼睛,没来由的一阵心惊。“我听别人说,命越算越薄,所以还是不算的好。”
黑衣女子笑了笑,“你倒是个通透的。”她从桌下拿出一叠铜钱来,“不算八字,卜个卦总使得吧?只需要说想问的是什么事,我就可以替你占卜出吉凶哦。”
见顾流觞的脸上浮现出动摇之色,她又有些诱惑的说:“说吧,想测什么事?”
顾流觞犹豫了很久,久到沈离央都已经放下一块碎银准备离开,她才慢慢开了口。
“那么……我想占一卦,求问我与现在钟情的那个人,能不能一直在一起。”
☆、招安
顾流觞这一开口,其余两人都愣了一下。
黑衣女子摇头叹了口气,“我还以为你是个通透明白的,没想到还是被这情根所误,可惜,可惜!“
沈离央先是古怪的看了顾流觞一眼,又问黑衣女子:”可惜什么?”
“我原本还在考虑收她做我的徒弟,现在看来,她是没有这个福分了。”
“你在大街上随便指着个人就说要收做徒弟,未免也狂了一点。难不成做你的徒弟有什么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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