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晚饭,因太累了,便把自己反锁在房里,一直躺在床上流泪,想韩襄,深重的切入心肺的痛真让我难以负荷,全身的肌骨都几乎被我弄痛了,眼睛肿得很,照照镜子看到自己的模样,更是伤心难抑,韩襄喜欢我开心,但没有她,我又怎能真的开心呢。十点半的《岳飞》与十二点一刻的《千岁情人》我都不能看了,因自己的怪样子。妈妈来敲我的门,也只得佯装睡着,不吭声。今晚子时起便是农历七月七日的鹊桥之会,妈妈已在阳台摆了很多好吃的水果、茶点之类,我也很想到阳台看看,沐浴一下今晚的夜雾,但都只能作罢。直到她们全看完电视回房休息了,我才敢下床去洗脸、喝水。
后到了阳台,月亮早就没了,黑黑的夜空闪着一颗一颗星星,像遥远的星河渺茫孤寂的目光,那宽阔的一道朦胧的灰白,也许就是天河,也许河畔正站着等待相会的牛郎织女,“金风玉露一相逢,胜却人间无数”,韩襄,我们连鹊桥之会都不会有了,能一年一次相会,多幸福啊。
8月13日星期六
上午,黑豹便来电话催稿,说这次外出活动要出一期专辑,作家们当天就写了诗,可这次活动给我的感觉太差,我没兴趣,更无激情,写作应是真诚的有感而发,而不是一种任务。而且,这次活动毫无美感,只增加了我的烦闷。文学,多么美的字眼,它一直是我心灵殿堂最高洁的神,文学社,虽我没寄予它很大的期望,我从中收获的也不少,但现实中的它一点也不美好,许多人,许多事,让我烦燥,它的壮大,它的日渐提升的“地位”和“档次”,也丧失了曾经的单纯,一年了,我还是这个圈子以外的人,我也不想进去,我望望它的衣襟,便知道,我依然是个孤独的寻梦者。其实我现在也无梦可寻了,爱情的梦已经粉碎,教育的梦如此虚无,文学的梦也一样,我无法抒写积压在我心里的无限的情思,我只能蜻蜓点水,朦朦胧胧,虚无缥缈,有时读着自己的文字都感到不知所言。上次不少人问《春逝》写的是什么,社长还问,为什么我总是那么忧郁悲伤,希望我克服这种情绪,变得坚强阳光。可我不知道如何修复这颗千疮百孔的破碎的心,而前面也没有牵引我的力量,过去不堪回首,将来无法想象,现在寸步难行,啊,我为什么会这样,我到底要怎样,为什么我总觉得无法再活下去了。
8月14日星期日
不想也不能再呆在家里了,明天早上就坐车去赵怡家,与陈肖红会合后,一起去看雅冰,再见曾经的海。
☆、余音:影像
余音:影像
(一九九六年)
12月22日
影像
瑟瑟芦花飘忽在你耳边
月亮描绘了你的眼
红杜鹃吻着你的唇
萧萧秋风中
你芦笛般的风姿
轻柔、悠远
秋阳将你的身影
投到我心中
我的头上
却打着噼啪的秋雨
无边的秋雨
淅沥在我的每一根神经
模糊了你
陈旧的影像
(一九九七年)
1月5日
寄怀
你把我捧在掌心
我却如流水
从你的指间悄然溜走
你把我抱在胸前
我却如冰雪
融化在你温暖的怀
你东奔西跑
寻找你掌中的珍珠
寻找你怀里的鲜花
在高山上在林子里在石缝间
在大海边在沙滩上在岩石的罅隙里
在茫茫无际的人海中
我躲在云中风中月光中
我曾爱过和爱着我的人
我的细雨曾洒在你奔忙的身上
曾随风吻遍你黯然的脸
我曾于暗夜默然凝视你
凝视你思念的双眸
倾泻无尽的温柔
岁月无声
你的身影也无声而逝
我变成了往日的你
苦苦追寻的你
你是否也如昔日的我
隐藏在某个地方
一个我永远也找不着的地方
而我的心却告诉我
你在太阳居住的地方
你在月光驻脚的地方
每当阳光抚摸我的脸
每当月光亲吻我的眼
我知道你就在我的身旁
默默无语又情深无限
☆、后记:逝水流年
一九九五年春,刘含晖与晟结婚。一九九七年秋,刘含晖诞下一女,产后抑郁症、狂躁症并发,一个月后自杀身亡。
曾燕,华市一卫星城省重点中学高级教师。一九九五年夏,与张华结婚。工作五年后,为本校高中教学骨干。生有一子,送至全托幼儿园及全封闭寄宿学校。三年前,因甲亢、失眠症辞职,现为全职太太。张华创业艰难、成功,两人二十年夫妻恍如初恋。
雷华娟,华市卫星城大公司秘书。两年后公司运转不顺,转深圳教书,连续十二年被评市“十大优秀代课教师”。始终无法转正,不得入户。八年前其父患癌症,为替父治病,嫁一五十多岁离异男士。家庭主妇,无生育。
张慕杰,随丈夫转战多个省市,曾当教师、秘书、家庭主妇、房产中介,现专职企业员工培训。育有一子一女。离异。
梁秀芹,毕业后为地级市高中语文教师。三年后转卫星城,从事小学教育。与一画家结连理,育有一女。小学高级教师,语文科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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