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27日星期日
上午与君贤、韩襄去图书城附近逛街,韩襄对我很好。
因休息不足,且最近到处跑,脚不耐走,累得我要死,到了华市百货买了相本便想回去了,她们俩还很有兴致看服装,我差点没一屁股坐在地上,很气愤她们一点不累,便赌气说我先走了,她们也不大在意,让我先到一楼,她们一会儿找我。
于是我走到正门坐楼梯去了,等了十分钟不见她们来便走了,在穿过商场时听到有人叫我也不理,我想她们会追上我的,后来发觉没有,以为是听错了,于是到22路车总站,等了好久也不见她们过来,便回去了。在车上睡了一大觉,下车时正下雨,冲回宿舍已湿透了。我自己一个人跑回来总觉得对不起她们,她们不知会怎么想呢。
洗了头洗了澡后,我正洗脸,她们回来了,韩襄一见我就问:“你干嘛一个人跑回来了!害得我们到处找你!”我回了一句:“你们会找吗?”她极气:“怎么没找!叫你又不应,真是!”那神气是那样凶,那样厌烦、气愤,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她一转身,我的泪水便上来了。
回到宿舍也不说话,拉上床帘坐在床上哭了一个下午,后来韩襄拉开我的床帘,见我哭成那样,说:“在伤心呢。”便上来了,不停地替我擦眼泪,我一下子觉得幸福多了,也娇气多了,但愿她能永远这样陪着我。到吃晚饭的时间,她要我起来跟她一起去打饭,我说眼睛这么难看我不去,照照镜子又不觉得。她那样笑眯眯地看着我,这个讨厌的家伙!我觉得好开心了呢。帮雅冰把饭买回来,算是立功赎罪了。真奇怪,刚才阴雨绵绵、悲愁欲绝,现在阳光灿烂、万里无云了。
晚上只有我俩在宿舍,后有人找她,我一边看书一边等,等了很久她才回来了。我们便一起坐在我床上看书,她看《牧羊神》,我看《舞姬》。她说她终于知道我为什么那么喜欢《维多利亚》了,因我像约翰尼斯,说她不喜欢维多利亚,喜欢约翰尼斯。
6月28日星期一
下午开毕业典礼,颁发毕业证书、学位证书和成绩表、报到证。陈主任颁发,后宣布毕业。
下午曾燕便走了,她是我们宿舍第一个离校的毕业生。因为张华,她还是去了“西南”。接着,燕青、君贤、慧娴她们也走了。
韩襄把所有的东西都收拾好了,雅冰老问她去哪儿睡,“去含晖那儿。”她说。我来例假了,不舒服,怕弄脏了床,就拿两张白纸把床垫上,她觉得很好笑。晚上牵着她的手,睡了个好觉。
6月29日星期二
上午雅冰托运行李,韩襄的行李也全运走了。
下午董伟红走了。
晚上赵怡、雅冰她们也要走了,我送她们出去。到校门口,雅冰走过来握住我的手,我知道她难受,把我自己也弄得沉重起来。等车时她终于忍不住了,说:“含晖,我舍不得你呀!”便靠在我的肩上哭,我说:“别这样,人家会笑话的,以后我去看你。”其实我也想哭,但忍住了。
送她们回来后心情便不再轻松了。后韩襄说明天她要回家,我听了很意外,坐到小凳子上,趴着床沿掉眼泪,她洗澡回来问:“你怎么啦?”搬我的手搬不动,便从我手臂的空隙里向上张望,这个讨厌的家伙,弄得我破涕为笑了。她不走了,我也知道,她是故意说给我听的。
6月30日星期三
大清早听到窗外有人叫我,是筱彤,她说要我给她照相,很累,但没办法。
今天速度很快,一筒胶卷三四个钟就照完了。后去送何淑珍。陈肖红刚送过张慕杰,眼睛哭肿了,现在还在掉泪,何淑珍也眼红红的,只有我是笑着送人的。
阿娟中午回来了,她终于如愿以偿在卫星城找到了一份好工作,一个大公司的秘书,她很激动,我们都替她高兴,她的热情的极富感染力的言谈举止永远那样有魅力、打动人。下午她便走了,背起行李,就一句:“好了,姐妹们,走了。”说得轻松、干脆,也不许我们送她。她一走便觉伤心,这种情绪总干扰我,我总不相信大家就这么散了,总想着有一天都还会回来的,都是原来的样子,我们还可以一起说笑、聊天,无拘无束。可是我知道,她们永远都不会回来了,我们的筵席永远地散了,惟记忆是永远年轻、永远美丽的,只能到那里去找我们曾有过的岁月。 下午去办好团员证的迁移,去学生部。
我们宿舍只有我和陈肖红、董伟红是留在华市的,根据综合测评,我交了一万二,陈肖红交了六千,董伟红免费。下午陈肖红到新学校报到。
7月1日星期四
上午韩襄陪我到区教育局报到,因户口没弄好,报到不成。那儿没我的名字。
逛书店,买了喜多郎的《丝绸之路》和几本给俊俊的书,一下子又花掉了几十块钱。回来的时候碰上筱彤,她刚好去取相片,于是跟着去瞧。照得很一般,也不算难看,但她很不满意。她满意的都在过去。后我们先走了。到了校门口我说:“昨天不给她照相还好。”因只徒增烦恼。韩襄说:“这也没什么呀。”她是想安慰我,但我是心情沮丧起来了。
《丝绸之路》很好听,只是充满着忧郁、悲伤,秀芹说听起它,心里满是离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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