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幻想了,还是打住吧,笑死你了。现在的你也会听到风呜呜的叫声吧,你的被子是不是增厚了呢?要注意保暖,别冻着了。
写信之前,又取出你上次的两信来读,煞是酸楚……有一句,“我也会变成木脑的”,看来是我已经变成木脑一样,岂有此理(开玩笑)。
夜深了,我中午没休息好,头有些紧。晚安。愿你做个好梦,梦见自己希望的。
祝你明天的家长会顺利成功。祝你越来越快乐,越来越能干。
因她前几封信而起的气恼、伤心消散了,被北风刮跑了,又以最温柔的心情想着她了,还想得很疯狂,很可怕。
12月8日星期三
收到她的信:
上午收到你的信时,我刚从校长那受训出来。在校长室听校长说我的班会课,没一样可取的。可我很平静,甚至还会笑。虽然事关我明年的去留,可我似乎很无所谓。收到你的信,读你的信,却使我伤心、流泪,你的信太伤感了。我以后再不以为让你生气骂我才相信你,我以后不这样了,真的。你快乐起来吧。
含晖,看了你的两封信之后,我的心很不安、很沉重,我的脾气很坏,属于不可爱的那种,总要惹你生气。含晖,原谅我,不要生气了,好吗?我是一个无耐心又坏脾气的家伙。很容易钻牛角尖,说些不近人情的话,我以后再不这样了(起码对你)。现在想起写铅笔信的情形,一方面想到你是快乐的,一方面是怨你,要趁你高兴的时候故意气气你。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我要培养耐心,我曾经不止一次地希望自己只是给予,不想索取的;我也不止一次地要让自己做什么都懂,什么都会的“伟大人物”,可是给风一吹,这发狂的头脑很快就冷下来了,我要成为你希望的人物,自信乐观,而又无论你如何,我都一如既往。可是我脾气坏,没耐心,让热情一下子降到了低谷,惹你生气、伤心。我是爱你的,我以后尽量改好了。你会原谅我的,是吗?
在以前,我苦苦地追寻你,真的。也许变是规律吧,自我重新布置了房间的那个周日起,我突然轻松了,变得无所谓了,虽然心里也酸酸的,但自信你我之间无论发生什么变故我都能承受。说真的,近来,我是变得越来越无所谓了,也许无所谓才适合我。这样头脑不易发热,把一切都视作本应如此,就多少有些超脱,让精神与实际脱开。把工作看作是例行公事,就像地球绕着太阳转一样自然。我的这个变,也有个过程,开始是轻松愉快的,渐渐地沉重,甚至有点老气横秋了。对于你,则变得你爱我也行,不爱我也会慢慢好的。直到收到你的两封信,你骂我了,我的心重又不安,更沉重。我真不知怎么对你才好了(你不会不愿听真话吧)。
近来,我总以为你会来的,算了是这一周。我这一周六要开晚会,你也来参加吧。
我快要变成木头人了,我要你打我,把我拆了重新组装,你快来看我啊,我也想去看你的,可我没领工资。你这个星期就来吧。
我可以吻你吗?宝贝。
读了她这封信,一直在哭。
12月9日星期四
一个休产假的语文老师下个星期回来,学校让她接电大中专班的课,跟那班自以为是的学生分开,也没有多少留恋。据说那个休假的老师是个很有经验很厉害的老师,还是个美女,这个全校最有水平的班让她来接才是对的,不过,这几个月的教学将要发生改变,心里还是很感慨、惆怅,想起刚来时备课到三更半夜的光景,时间真的如流水,一下子就又逝去了那么多。
下午,爸爸来了,车就停在办公室门外,我见到晟在办公室门口弄单车,便说等一下让我爸爸给他看相,可爸爸一直坐在车上打电话,剑叔说,星期六下午再过来接我出去,今天就来看看我,于是便把晟喊过来坐到车上,可爸爸来不及跟他说一句话,就又接了一个电话,还讲得满脸波纹起伏,我只好让他下车了,觉得很不好意思,幸好他不介意。
这个星期又去不了江城了。给她写信。
12月10日星期五
中午少先队辅导员召集了我们十几个单身老师,要排练一个西藏舞,在文艺汇演时表演,定好每天中午或下午放学后排练,就在第二教学楼和实验楼之间的空地上。我不会跳舞,不过他们也不会,到时候学生肯定会笑死的。
下午文学社的人来了,北极狐、黑豹、狼,青霞也跟他们的车来了,她到华市来学习。一起去酒店吃饭。北极狐说星期日带我去华市作家协会,认识几个作家。晚上青霞留宿我处,她很喜欢我的小天地。
12月11日星期六
下周开始接一个初一的班,今天领了课本,看着那些文章,这么小孩子气,觉得很怪,到时候一节上职高的,一节上初一的,一会儿“成熟、深沉”,一会儿“天真、活泼”,不知会有什么感觉。
晚上七点爸爸才到,接了弟弟去吃饭。十一点才回到十九中,剑叔一边开车一边嘀咕,说珠镇的路是最考他技术锻炼他脾气的路,他偶尔锻炼一下还可笑谈两句,我每天骑着单车在这里锻炼,把自己炼成一根木头了,是一块石头,木头会着火的,应该已烧成灰了。
十九中的铁门已锁,得爬门进去,剑叔便先爬了过去,再照应爬门技术不过关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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