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怀瑾点头,略作打过招呼了, 带着岳小楼走在前面进去了。
朱涵宇愣在原地,想半天,笑容僵硬在寒冷的空气里。
……一滩血。
会议厅是全中式的布置。
谢老爷子坐在主位,本来长辈们谈正事,谢怀瑾他们小辈是不会凑热闹的。因为来的是朱家的长辈,算是看着她长大的爷爷,她跟顾霖宗都被叫过去坐着了。
谢怀瑾带着岳小楼坐在旁边,陪喝茶而已。
知道他们是有生意上的麻烦事情要找爷爷帮忙。顾霖宗能掺和进去,她没兴趣。
谢怀瑾压低声音,“你认识朱涵宇?”
“嗯,”岳小楼帮她沏着茶,一笔带过地说,“他的妹妹朱彤彤,以前跟我是同行,所以大家吃过一次饭。他跟你是世交的话……你们一起长大的吗?”
谢怀瑾“哦”了声,也很乖地交代说:“是世交,但一起长大的不算。他跟我大学是同校,稍微多一点点交流?可能吧。”
“他喜欢你?”
岳小楼是疑问的语气,但不是对自己的话不确定。
他那种眼神,岳小楼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嗯。”谢怀瑾倒没什么遮掩。
岳小楼沉默片刻,眯着眼看对面明显有点傻掉的朱涵宇,轻哼,“那他有没有表过白啊。”
“有吧,大学时候,大概姜慧雯骗他说了什么。他拿着玫瑰花,穿黄色衣服,在校门口拉横幅表白的。”
还请了一帮人快闪。
然后谢怀瑾目不斜视,假装路人直接走掉了。绕了半圈路。
“连他穿什么颜色的衣服都记得?”
岳小楼语气微酸。给她倒了杯茶,她外公喜欢茶道教过她不少,所以架势很漂亮,“你怎么记那么清楚。”
“记忆力好嘛。”
谢怀瑾举起茶杯,笑着说:“我今天生日,所以……问你要个礼物。”
“……”
岳小楼惊呆,连朱涵宇的话题都直接忘掉了,“你生日不是秋天吗?什么时候又过生日了。”
谢怀瑾不以为然地笑,“以前是骗你的。”
岳小楼回忆起当年的情况,怔愣半响,深感上当受骗了。
“……”
难怪呢。
她之前找到谢怀瑾的事务所前,偷偷查过她,看见资料上跟记忆里对不上的生日时,还不以为然地帮她找过理由。
就像官员的孩子上学也会用化名,很正常。
原来……
“阴险,”岳小楼忍不住笑了,低低嘟哝,“阴险,还冷酷……还阴险。”
“嗯。”谢怀瑾都认下来。
桌子底下,握着她的手,“晚了,逃不掉了。”
“要什么礼物?”
“到时候再问你要,记得给。”
她充满暗示性的话,让岳小楼心快速跳起来,想到点少儿不宜的事。
哼哼唧唧,扭扭捏捏点点头。
谢怀瑾笑得揶揄,“好。”
岳小楼望进她眼里,后知后觉,有点担心地说,“你总不会是想要整蛊我乐呵乐呵,又怕我生气,提前打预防针吧?”
“以己度人。”
“嗯?所以不是对吧?”
“小人之心。”
“?”
—
谢老爷子在祭祖前打发走了客人。
谢家祠堂修建得如同电影里的画面,古朴森然,又静谧圣神,拿在手里的香火一线青烟幽幽升腾而上。
进去前,顾霖宗凑过来告诉岳小楼说:“跟你讲啊,我家祠堂祭祖是可以许愿的,很灵验……”
他没说完,就被亲爸叫过去了。
岳小楼满脸问号地看谢怀瑾。
谢怀瑾无奈,只能稍作解释说:“他…每年如果有搞不定的项目,就上最后一炷香的时候跟寺庙许愿一样,自说自话好半天,重复好多遍是什么什么上面问题,拜托祖宗帮帮他忙。”
岳小楼:“……然后就很灵吗?”
“是家里长辈,觉得不能因为这种事让祖宗烦心,等祭完祖,就会帮他想想办法解决。不过,有一年他没事就许愿要跑车,出来就被爷爷打了一顿。”
“噗嗤——”
繁文缛节已经一减再减,小辈们按次序,跟在自家长辈们身后,上三轮香即可。
谢文军是老大,跟在爷爷身后。并肩站着自己老婆。
谢怀瑾跟在他身后,并肩站着岳小楼。
她能进来一齐祭祖,充分体现谢老爷子的意思了。后面跟着的亲戚们心思只有小半在祭祖,半都围在她们身上。天呐,谢怀瑾真带了个媳妇儿回家祭祖……
谢怀瑾的妈妈掐了把自己老公,商量口吻说:“按规矩,我们是不是该给孩子塞红包?多少合适?太多有点不好拿,给卡?”
“嗨,等晚上再说……”
轮到他们上香了。
……
岳小楼努力学着祭祖的规矩,倒是没分心想别的。她发现三轮香,每次递到手里的,都是不同的,具体她也不懂,拿在手里的凭质感能明白香的品质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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