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和她如果是生活得开心,能够承受日后所有外界压力,我们做父母还能说些甚么?不过,我们暂时无法骗自己现在去接受妳们,包容妳们,支持你们,我们也清楚妳的个性,妳决定了的事,几乎无人能劝动妳,何况那是关于爱情。」
许爸停了,许妈接话:「晶啊……妈只能答应妳,无论日后妳和她怎么了,我和爸都会在妳身边陪着妳。」许妈把手也伸过去覆上父女的手背上,带着些许的感触,眼眶有点酸意引起的泪光。
「爸、妈,足够了,你们不要我跟她分开,我就足够了。」晶晶眼含泪光,用双手包覆他们二人苍老、皮肤带皱的手。
话摊开来说完了,三个人的气温也缓和下来,不过许晶晶知道爸妈像叔叔阿姨一样,避讳去谈论筗初这号人物了。以往,他们嘴边常挂着筗初怎样能干又美,女儿能够有这样的人赏识是他们家的荣幸,现在看怕像许宁讲的一样,叔叔阿姨提到小悦就变脸,相信她爸妈也会如此。
伤感的情绪过去了,晶晶本想打给筗初把事情告诉她,不过眼看快要十二点了,她索性先去洗澡,洗完澡后传了个讯息给她,然而在她吹着头发之时,电话竟然响过不停,原来是筗初打来的。
「妳还好吗?」尹筗初的嗓音轻柔而细软。
收到讯息的时候她焦急了,原本还想马上回去找她的,但想到可能她出现在伯父伯母眼前会造成反效果,她压下心绪决定先打给晶晶打探情况。
「没有甚么不好,虽然跟妳一起没多久我就想过他们不会轻易接受和支持,但事实放在眼前……是有点不开心,我是怕他们误以为我是被宁同化而去责骂她。都怪妳,动不动对我乱来,还在我家楼下去,现在好啦,被看到了。」连累到许宁的话,她一定很过意不去,啊,她应该要跟许宁报备一下才是。
「对不起……我没忍住。」筗初站在阳台,看向外面的夜景,被微风吹着,得知被伯父伯母知道她和晶晶的事后,心里头便抹上一层舒不开的郁闷,她觉得让晶晶独自去面对这件事了,她是想跟她一起面对的。
幸好她爸妈还接受得了,如果接受不了,很有可能情况会很糟糕。
没料到得到是一声带着淡淡自责的道歉,堵住了许晶晶还想抱怨她平常爱作弄她的话,换上在心头的,是一份甜味暖意,她漾着笑靥,打趣的逗她道:「哎哟,哎哟,我竟然在有生之年听到尹总大说的一声道歉,明天要去庙里上香了!」
「妳啊……发生这种事都嬉皮笑脸的,没点正经,我自责这种事不是由我陪在妳身边去面对。」她转过身背靠栏杆,仰头看向在繁华之下一点星光也没有的漆黑夜空,听到她还能开她玩笑,心踏实了许多,可惜她还是有种在这重要的关头没有在许晶晶身边的那种自责感。
「送妳一句超经典的对白:人生啊~有几多个十年!妳那么认真,又可以认真多少年?放下妳心里头的种种吧,事情就是自然地发生了,也许是命运安排的,没有人预料得到。其实我现在跟爸妈坦白了反而松了一口气,终于可以完完全全专心经营我们的爱情啊,不是吗?还有……我好像一直在欠妳一句话。」晶晶举起了手,盯着她中指上的戒指,嘴角淡淡地勾起来,像花蕾正要慢慢地展开它的美丽一刻的安静又惹人注视。
晶晶知道的,她一直没对过筗初说的那句话,也许她还没确定她才会从来没说过,但是……她现在非常肯定了!
「现在就还我啊。」尹筗初轻笑,原来她一直都知道的啊……
她一路都在等她可以开口说那句话。
「我……爱妳。」她拼住了呼吸,电话之间只有她们微弱的呼吸声以及电波电流传递的声音,没等上几秒,她羞得用手遮脸低哑说:「这句话我很少说出口……每次说都很难为情……」
「多说给我听就不会难为情了。」外面有点凉,尹筗初心间被她一句话扫去了自责感,她回到房间把阳台的玻璃门关上,再拉上遮光的窗帘。有点困意的躺到床上,把电话调为扩音放在枕边侧着身躯,盯着画面上被许晶晶强行设定了的个人照片……
她漾起了恬静的笑靥,声线因困意变得有点沙哑轻软「妳在做甚么了。」
「妳打来的时候在吹头啦,头发还没干透,妳要睡了吗?」即使隔着电话,她也听出了对方的状态。
这就是情侣间特有的心灵感应。
「嗯……有点,但我不想挂掉这个电话。」她转了转眼珠「妳先吹干头发,要不然又会泛头痛了。电话不用挂,我想听着。」
「变&态喔,吹风机的声音有甚么好听的。」嘴是贱的,但唇角荡出的笑意却出卖了许晶晶。
「在妳身上……我的浪漫都全部被妳说成是变&态。」失笑的听到她咕噜咕噜的抱怨,继而吹风声嗡嗡呼叫,刺耳却不知为何此刻像催眠曲一样把她打入深层的困意里面。
待许晶晶吹好了头发,往脸上涂完护肤品,她拿起电话正想说话,便听见了很轻微规律的呼吸声,她又一次漾起了浅笑,把灯关掉躺在床上,在挂电话前跟已睡着的尹筗初说了一声……
我爱妳,尹筗初。
作者有话要说: 两天没更,这章五千字补回,感谢收看与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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