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破开,医馆内空荡荡的,像是被匪徒洗劫过似的,空荡荡的,药材物资全都不翼而飞。
林傲雪见状,心里一沉,医馆遭了变故,那云烟去了何处?
她带人闯进医馆,轻车熟路地行至后院,云烟居住的地方环境凄清,院内有点滴血迹残留,林傲雪走上前去,指尖一抚,血迹还未干透,像是不久前这院中才发生过打斗,有人因此受伤。
她的目光四下一扫,掠过堂前正门紧闭的门扉之时,瞳孔猛然一缩,旋即转头吩咐身后几个士兵:
“你们去后边伙房和厢房看看!”
士兵领命,有条不紊地四下散开,将小院内几个屋子挨个寻过去,林傲雪独身一人,快步走向正厅,她用力推开屋门,一把冷锐的匕首从暗处袭来,林傲雪眼疾手快,擒住那人手腕,同时将屋门一带,低声喝道:
“你既已受伤,便不是我的对手,若不想被人发现,就别闹出太大动静!”
被林傲雪擒住手腕的人本想挣脱林傲雪的钳制继续出招,却在林傲雪话音落下之后辨识出林傲雪的身份,顿时动作一顿,放弃挣扎。林傲雪松手,那人手里的匕首也未再刺出,他后退两步,声音压得很低:
“林傲雪?”
其声沙哑,因为受了伤的缘故,有些中气不足。
林傲雪凝眸看去,见黑暗中掩藏着一人身形,是一个穿着夜行衣的黑衣人。方才林傲雪留意到屋门前的两滴鲜血,猜测屋中有人,她之所以只身进屋,便是猜到此人极有可能是云烟的心腹,也是与她曾有过一次正面接触的黑衣人。
而事实证明,她的猜测准确无误,此时藏在屋里的这个黑衣人,正是云烟手下的暗卫。
“烟儿在何处?”
林傲雪心系云烟的安危,开门见山地问道。
那人脸上露出一抹惊讶之色,他没料到林傲雪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但见林傲雪神色笃定,显然是确信自己知道一些什么,转而又想到林傲雪与云烟之间的关系,他便没再隐瞒,咬着牙回答:
“云姑娘被那个女蛮子抓走了。”
林傲雪顿时攥紧了拳头,急声询问:
“是柘姬?什么时候的事情?她为什么要抓走烟儿?!”
黑衣人压着自己小腹处的伤口,倒抽了一口冷气,说道:
“我不知道他们的来意,也不知道那女蛮子抓走云姑娘的目的,但他们才刚走不久,不足一个时辰,你现在领兵出关,也许还能追上。”
林傲雪瞳孔一缩,沉声道:
“他们有十五万人马。”
黑衣人掀了掀眼皮,冷笑:
“怎么?你不敢了?”
林傲雪暗嗤一声:
“伤你的也是他们的人?”
黑衣人点头不语。
林傲雪心里有了计较,便不与此人多费唇舌,转身走出屋子。她刚才遣去搜寻小院的士兵全都汇聚过来,高声道:
“回禀林偏将,此院内并无发现!”
“去别的地方看看。”
她说完,顺手带上屋门,领着手下几个士兵离开了医馆。
邢北关内的确已经没有蛮兵的人马,柘姬早预料到北辰隆在退守宜平之后会召集援军,所以算好了时间撤退,依照林傲雪刚才在医馆中所见,想来在此之前,他们也没有找到云烟的下落,却是在临近撤兵的时间,才寻到医馆去,强行将云烟掳走。
云烟身份特殊,不仅她自己身上藏了诸多隐秘,就连她背后的势力也扑朔迷离,但云烟又怎会成为柘姬的目的?北辰隆说关内有奸细,通敌卖国,将邢北关驻防的情况投递给了蛮人的军队,所以邢北关在这一次的战事中,才遭到如此重大的打击。
林傲雪也曾有过一瞬间的怀疑,这件事是否与云烟有些关系。但这想法只在她脑海中一闪而逝,很快就湮灭了,如今柘姬强行抓走云烟,更是将云烟直接撇清,林傲雪相信,云烟不会是那种将人命不放在眼中的人。
只因为云烟是医师,她在瘟疫肆虐的永安时也不曾对谁见死不救,即便不喜留在军中,也还是恪尽职守,日夜操劳地替伤兵包扎上药,这样一个有仁医之心的女人,林傲雪不相信她会做出出卖邢北关六万将士性命的事情来。
邢北关更换驻防之后,林傲雪带着消息去寻裴青,在裴青面前单膝一跪,惊得裴青大惊失色,问道:
“林偏将,你这是作何?!”
林傲雪深吸一口气,肩膀颤抖地说道:
“在下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裴将军应允!”
裴青翻身下马,上前一步欲将林傲雪扶起来:
“林偏将,你有什么话起来再说!”
岂料林傲雪却稳稳跪着,不肯起身,眼里神光灼灼,直视着裴青的双眼,恳求道:
“请裴将军允我带十五万兵马出关!”
“什么?!”
裴青被林傲雪突如其来的言语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他猛地瞪圆了眼睛,讶然至极:
“你要做何?!”
十五万兵马,占了此次回援军队的一半数目,林傲雪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必是有极为要紧的事情,但是,私自调兵出关,若是让北辰隆知道了,可是一大罪过!
林傲雪咬紧牙关,心口砰砰直跳,却异常坚定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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