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烟摇头一笑:
“夫君何故与妾身说这些客套话。”
林傲雪与云烟对视,彼此之间温情脉脉,然则站在屋门口的戎宇却没由来得感觉寒风萧瑟,不由在心间暗自感叹,他也是时候该娶个媳妇了。
戎宇侧身让林傲雪和云烟二人进屋,裴青伤重,还不能下地走动,便躺在榻上浅眠,早在房门被戎宇拉开的时候,他就警觉地醒了过来,待听见林傲雪的声音响起,他绷紧的心神又松了开来,继续闭着眼睛养神。
待林傲雪和云烟走到近前,他又再次将眼睛睁开,因为身体不便,他也没有故作扭捏姿态假意起身,而是朝林傲雪点了点头:
“林将军。”
林傲雪走到床边,看了一眼裴青的伤势,关心道:
“裴大哥好些了没有?”
裴青闻言,爽朗一笑:
“有云医师出手,自是妥当,林将军不用担心。”
此言落下,他脸上的神色稍变,显出两分凝重,又道:
“金雀楼中变故想必林将军已经知晓,这一回是我们大意了,但是林将军,咱们这次的消息,是泠郡主提供的。”
他言下之意是想说,北辰泠的消息出了纰漏。
林傲雪脸色一沉,她不是没有想到过这个可能,但她相信北辰泠应该不会骗她,否则,以北辰泠掌握的情报,北辰贺完全可以派人偷袭隋椋的住处,但他没有。
仅这一点,就足以证明北辰泠的清白。
而金雀楼这件事更大的可能性是北辰贺早于北辰泠一步控制了第三方的人马,故而北辰泠派人去与之交接的时候,北辰贺顺水推舟,又一次利用了北辰泠。
姜还是老的辣,北辰泠始终要比北辰贺稚嫩许多,思量也不如北辰贺周全长远。林傲雪该庆幸这一次是南疆人马出手救下裴青,她也至始至终没有亲身参与裴青等人的行动,否则,她的身份多半是藏不住了。
这一次吃了亏,北辰泠想必又要自责内疚许久,林傲雪从白日获悉金雀楼变故那一刻开始就一直忙前忙后,尚来不及去探望北辰泠,不知北辰泠眼下状况如何。
林傲雪抿了抿唇,叹息地摇了摇头,回答裴青之言:
“此次泠郡主的消息的确出了差错,但要怪,也只能怪北辰贺老辣奸滑,泠郡主若有心,我等早也着了道,不需多此一举,裴大哥莫要多心。”
裴青点了点头,他之所以这样说,也只是为了提醒林傲雪警醒一些,既然林傲雪自己已有考量,他自然也就不再多言了。
林傲雪又与裴青闲谈几句,后来见裴青困倦,她便示意裴青先在此处好生休养,然后又与云烟一起离开了院落。
林傲雪从将军府中出来已近三个时辰,纵然冬日里夜晚很长,远处天边也渐渐变得灰蒙蒙起来,若再耽搁下去,恐怕将军府里临时做的掩饰就要被晨起的家丁戳破。
她心里很是不舍,分别了好些时日,好不容易才与云烟重逢,她着实不愿就此分别,但她又不得不回将军府去,故而从裴青养伤的小院中出来之后,林傲雪便一直垂着头,显得心事重重。
云烟哪里不明白林傲雪在想些什么,事实上,她也觉得遗憾,但她们都不是任性的人,知道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便不愿将对方拴在身边。
“明天晚上,我再来看你好不好?”
过了许久,林傲雪犹犹豫豫,眼看着庄子大门即将到头,她还是将心里的想法说出口。
林傲雪难得表现出如此小女儿家的眷念姿态,然而云烟却朝她摇了摇头,无奈一笑:
“不行的。”
云烟没有多说什么,但林傲雪知道她没有说出来的话语中,饱含的无可奈何。
林傲雪沉默地垂下头,云烟朝她又靠近两步,轻轻拉起她的袖口,撒娇似的左右晃了晃,唤道:
“夫君。”
待林傲雪抬头,云烟从袖口中抖出三把金钥匙,垂在林傲雪面前,对她说:
“为这些东西,我们已经忍耐了那么多年,夫君,妾身相信,我们总归会获得自由。”
林傲雪深深凝望着云烟的眼睛,在沉默半晌之后,她忽然张开双臂,在云烟愣怔震惊的目光中,将云烟一把搂进怀里。
云烟骇然想要挣脱,但林傲雪那一双臂膀却如同铜浇铁铸,怎么都不肯松手。
她挣了一下,毫无办法,也知道自己挣不开,只得放弃了。
何况,林傲雪的怀抱,温暖极了,是已散落了一个多月的,令她眷念的地方。
她伏在林傲雪肩头,双臂顺从地环住林傲雪的腰身,盈盈一笑:
“都说了妾身身上有毒,夫君何苦。”
林傲雪用力拥紧了她,几乎要将她糅进自己的身体里,那样恋恋不舍,不愿放开。
“因为,我想你了……”
林傲雪的声音涩涩的,带了一点隐约的哭腔。
云烟眼里笑意不减,但泪水却晕上了她的眼眶,她伏进林傲雪怀里,任由自己深深陷进思念的沼泽之中。
她们还未分开,却已在渴求再一次相见。
林傲雪深吸一口气,随后抬头,双手捧住云烟的脸颊,垂眸吻住云烟的柔唇,她的吻饱含深情,绵软又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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