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女王,柘姬虽然绝大多数时候都还算和善,但那一身威严以及高高在上的桀骜却是埋在她骨子里的,她做事雷厉风行,一个冷冽的眼神,能让犯错的人心胆俱寒。
在牧民眼中,绝对不会出现厚颜无耻的无赖女王。
但柘姬在面对北辰泠的时候,不必去维系那所谓的形象和颜面,她从一开始就将形象败坏干净了,反而过得洒脱。
回到博卡王庭,柘姬安排北辰泠住进王宫,然后就让手下的人把这段时间大臣们报上来的问题全部拿过来给她看。
草原这边的政务不如宁国那么紧凑,大臣们每隔五天才会聚在一起议事,柘姬在走的时候已经做了安排,特意遣了一位信得过的心腹在每次大臣们议事的时候捡着重要的记录下来。
因为提前已经筛选过一遍,所以柘姬再看,要容易许多。
这几日玩得有些累了,北辰泠便先在柘姬给她安排的住处歇下,等柘姬处理完了政务,外边夜已深,柘姬猜想北辰泠兴许已经歇下,就不便打扰,回了自己的寝宫。
结果小半个时辰之后,柘姬手里提着一壶马奶酒,鬼鬼祟祟地来到北辰泠临时居住的行宫。
守在门外的侍女要行礼,却被柘姬摆手拒绝,然后那两个侍女便看着她们高贵又威严的女王陛下轻手轻脚地朝北辰泠所住的屋子走过去,然后轻轻敲了敲门,小声唤道:
“泠儿,你歇下了吗?”
门应声开了,柘姬吓了一跳,险些将手里的马奶酒掉在地上。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北辰泠抄起手看着她。
柘姬讪笑一声,唇角微颤,在北辰泠明晃晃的目光下,无奈地如实回答:
“马奶酒……”
北辰泠挑眉,她上次说什么来着,这个人果然不安好心。
“大半夜给不胜酒力的人送酒过来?”
柘姬理亏,不由缩了缩脖子,小声辩解:
“这酒是我上次回来的时候特意让他们新制的,不烈……”
北辰泠扬了扬头,目光依旧冷冽,半点不留情面:
“那放着吧,你可以走了。”
柘姬脸上一青一白。
醉翁之意不在酒,送东西只是个借口。
这几天她们从莱石坡一路过来,两个人在一起都没分开过,就算在牧民家里借宿,也都住一间屋子,虽然没有发生过什么,却让柘姬觉得十分亲近。
这会儿虽然依柘姬的愿回了博卡,但柘姬后知后觉地发现,王宫太大了,她又不好当着宫人的面直接将北辰泠安排到她住的寝宫去,只好另排了一间居所。
结果,柘姬已经习惯了和北辰泠待在一起,这会儿北辰泠一走开,柘姬感觉浑身都不对劲,在寝宫躺了小半个时辰,翻来覆去无法入眠,最后还是咬了咬牙,决定过来探探北辰泠的口风。
她又不好空着手来,就提了一壶马奶酒。
但好像越弄越糟。
柘姬提着马奶酒愣在门口,要说退走不合情理,放下又心有不甘,纠结极了。
“我其实就是想跟你住一块儿。”
柘姬肩膀一耷,实话实说。
“那你发誓不许动任何歪心思。”
这里是柘姬的地盘,北辰泠得防着点。
柘姬再一次瞪圆了眼睛,最后哼哼两声,只能无可奈何地妥协:
“好,我发誓,坚决不动任何歪心思!”
北辰泠这才笑起来,侧身让开:
“好,你进来吧。”
柘姬欢欢喜喜地跟进去,结果又听北辰泠言道:
“床铺我替你铺好了,你睡那边地上,放心垫了几层草席,不会冷的。”
柘姬脸上的笑容凝固了。
这回不管柘姬怎么耍赖北辰泠都不再退让,结果柘姬只能睡在地上。
堂堂草原女王,到了北辰泠手里,居然只能睡地铺。
好在北辰泠还顾惜了柘姬的颜面,说话的时候声音很低,外边侍立的人根本听不见她们两个说了些什么。
第二天,柘姬领着北辰泠去看博卡部落的牛羊,当那些绵阳像一团团棉花散开,北辰泠眼里也露出欢喜之色,她还从未见过这样壮阔的牧羊之景。
柘姬拉着北辰泠穿梭在羊群里,然后爬上缓坡,在青青草地上躺下来,仰头看着湛蓝的天空,笑着说道:
“泠儿,夏天草原上的风是甜的,躺在这里沐浴阳光,然后小憩一会儿,会感觉心胸开阔,非常棒!”
北辰泠依言在柘姬身边躺下,然后闭上眼睛,阳光从天空上洒落下来,在她的眼睛上形成一圈红晕。
忽然,她眼前一暗。
北辰泠睁开眼睛,便见柘姬已经凑过来,悬在她身上。
“你想干什么?”
北辰泠挑眉,却并不害怕。
“想吻你。”
柘姬一点都不害臊,认真地凝望着北辰泠的眼睛,小声说道。
北辰泠笑起来,两只耳朵耳尖红红的,但她不示弱,两眼弯弯地抬起胳膊环住柘姬的脖子,然后将后者往下一拉,同时再一次闭上眼睛。
她还没试过亲吻女人是什么感觉,虽然她也没吻过男人。
北辰泠在草原一住就是三个月,最后草原女王有没有爬上女傅的床,谁也不知道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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