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月明反驳道:“只是能葬入祖坟的都是有名有姓,族谱可考据的人物,我并没有写入方家族谱,自然牌位也没有资格放在祠堂。百年之后,尘归尘,土归土,后辈们修缮祖坟的时候只会看见多出来的,无名无姓的棺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位大人违背礼法把小妾葬进去,又不敢给立碑呢。”
方溯笑的都止不住了,道:“你就是这么想的?”
“我不该这么想吗?”月明反问道。
“你要是非要位分,行啊,本侯给你。”
方溯露出一个今天晚上最真情实意和不怀好意的笑容来,“本侯写是本侯的徒弟,是平阳侯府的世子,如何?”
“那旁人许就以为我是你在外头偷偷生的女儿了。”月明不依不饶。
“笑话,本侯为什么要偷偷生一个?怕什么?”
“……”
“别板着脸,给本侯笑一个。”
月明逼良为娼般地笑了。
“……”这回换方溯无言以对了。
“师傅,你总要给我一个名分。”
“小徒弟这个名分还不够吗?既有名分,又有情分,你还想要什么?”方溯眯起了眼睛。
方侯爷实在是人间绝色,月明觉得呼吸都停了。
“人心不足蛇吞象,”方溯勾起月明的下巴,道:“贪得无厌可不是什么好习惯,本侯难道从来都没教过你什么叫见好就收吗?”
“那不是傻子吗?”
“哦?”
“见好就收是傻子,饲时而动把想要的东西尽数得到,再功成而退,那才是真本事。”
月明软软糯糯地说,自从她发现装可怜没用之后就不再装了,只是说话的习惯一时之间还是改不了。
“师傅,你给我个名分。不多,侯爷夫人就好。”
作者有话要说: 安利自己的旧文,总统和她政敌在一起了。
自己非常喜欢的一本,he(划重点),不虐(自由心证)。
别人都以为我们水火不容,其实只在上x的时候有分歧。
大概就是这么个故事。
第五十七章 不见
方溯在她耳边轻声道:“滚。”
方侯爷挺解风情的, 但她真不是禽兽。
养了八年的徒弟一朝要成枕边人, 是个人都受不了。
她这时候要是能喜笑颜开地接受, 亲一个抱一个才是真的有病。
于是她按着小徒弟的额头, 认真地重复道:“滚。”
月明委屈地看着她,想了想才发现方溯早就不吃这一套了, 但一时之间又不知道做什么。
方溯从榻上起来,拽着小徒弟的衣领就像拎着一直猫, 踹开门, 一把扔了出去。
“滚。”方侯爷无比认真地说, 眉眼中甚至升起了一些煞气。
“那我滚了,”月明委屈地说, 偏偏还不长记性, 靠过去,道:“那师傅你亲我一下好不好?”
“当然不好。”方溯冷漠地回答。
月明把脸都凑到方溯嘴边了,小徒弟还是没她高, 这个姿势保持的很艰难。
毕竟是小丫头,脸滑的像是剥了皮的鸡蛋一样。
方溯眉头一挑, 一口咬上了那看起来就软糯软糯的脸蛋。
月明捂着小半张脸, 摸着上面的深牙印, 敢怒不敢言。
“滚回去睡觉。”方溯笑意盎然道。
月明小声说:“行吧。”
不然还能如何?咬回去?
月明笃定,如果她真的敢咬回去,那方溯一定能掰了她的牙。
满口牙。
“下次再见面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满院的清白月光,她就在这份宁静中开口道:“师傅, 我不想走。”
方溯微笑道:“什么时候轮得到你说想走不想走了?”
“……”
不是,方溯注意的应该是这个吗?
“我……”
“只要想到很久都不能见师傅,就觉得很难受,”她垂下睫毛,轻声道:“之前一直在师傅身边,一下子要离开了,确实手足无措。你别笑,师傅,别笑。”
方溯难得认真道:“本侯没笑。”
“师傅,你别忘了我。”良久,她开口道,声音有点生涩,有点艰难。
“本侯不会忘的。”
月光照在月明的眼睛里,她眼中没有一滴眼泪,却給方溯悲伤到了极致的感觉。
“本侯答应你,”方溯给了这个孩子生平第一个许诺,郑重其事,“等你二十岁,本侯给你带一坛桃花酿,我们喝个痛快,之后,”她的尾音微微上扬,太勾人了,几乎受不住,“你要做什么,本侯都陪着你。”
方溯从不许诺,因为前半生飘零,不知自己何时死,不知自己怎么活,连自己都料理不好,那凭什么向别人许诺?给那些不切实际的希望?
后来是被磨透了的性子,凉薄又冷淡,任谁逗没放在过身上,哪里回去许什么天长地久的诺?
“当真?”
“本侯骗你做什么?”方溯的手指勾着月明的衣领,道:“好好的,”她把领子弄得平展,“别让本侯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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