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远了,何杳杳皱眉道:“你逗人家小丫头做什么?”
玉衡笑着说:“长日漫漫,素来无聊,找点乐子,不都是理由?”
何杳杳呵道:“你等着吧,这事要是被侯爷知道,拔不下来你舌头我和你姓。”
“你会和侯爷说吗?”
“我……”何杳杳愣了愣,道:“我为何要和侯爷说?”
“孟木头就更不会和侯爷说了,”玉衡把孟峥耳边的花扯下来,“那我怕什么?”
“我是说,月明恼怒,去告诉侯爷。”
“若她真去告诉侯爷,以侯爷的脾气,还要问一句‘既然是玩笑,你气什么?’然后再来发落我,”花就在他手里,花是紫红色的,显得他更白了,“她不会的。”
“凭你在人家小时候给她讲了几个杀人扒皮的故事?”
玉衡叹气道:“蠢,不可救药。我这般灵慧的人怎么会与你们是同僚?”
他说完就跑,分外刺激。
何杳杳没打到他,气得踢了几脚点将台的土基。
玉衡玩着花,心想,她不会的。
因为,方溯必然会问的。
月明会如何答?
为什么因为一个玩笑生气?
因为……心虚啊。
玉衡把花给自己戴上了,拿着调子,唱道:“英台若是女红妆,梁兄愿不愿意配鸳鸯?”
男人嗓子微哑,配着风声,分外苍凉。
不远处传来一个清凉的女音,狠狠道:“不愿,滚!”
月明回府打开那幅画,发现画中人竟是方溯。
方侯爷黑甲血剑,墨发飞扬,眼下一道狭长的伤,平添了几分凌厉与煞气。
玉衡这是什么意思?
她如此想。
可这画画的实在逼真,她几乎怀疑方溯真的在锦盒里了。
她把画转过来,后面是雪白的纸。
难道玉衡真的闲到给她画张方溯的画像?还让方溯来欣赏画的好不好?
她看真人不好吗?为什么非要看画?
月明把画平铺在桌子上,一寸一寸地摸过去。
她是为了公务,却还是红了脸。
原因无他,只是这画画的太好了。
这要真是师傅……
月明扬手给了自己一下子。
这要真是师傅,你敢这么放肆?她心道。
可这要真是师傅,她……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清らかな僕小天使的地雷。
感谢diamond小天使的手榴弹。
第二十一章 不尊
方溯在知道船中的棺材内皆是已亡将士后,态度对彦王有所转变,甚至还要犒劳众将士。
彦王自然是拒绝,却受不住方溯明里暗里地提了几次,最终将日子订在了三天后。
方溯回府时发现书房中有光,她推开门发现月明抱着个锦盒,坐在椅子上已睡着了。
她回来的确实晚了点。
方溯轻轻走过去,想把孩子手里的锦盒拿出来,没想到对方一下子睁开了眼睛。
眼睛里水汽朦胧的,“师傅?”她含糊不清地叫了一声。
方溯把锦盒放到书案上,道:“是本候。别在这睡,回去睡。”
月明睡得正好,不愿动弹,含糊不清地嗯了一声,又把眼睛闭上了。
椅子上因为方溯的习惯,既无靠枕,又无垫子,月明皱着眉,似乎睡得很不舒服。
方溯总不能把她放这,本想像小时候那样把她从椅子上提起来,可八年时间不是白过的,这丫头她现在一只手提起不起来了。
方溯皱眉,最后把月明搂到了怀里,一手绕过去按在腰上,把人抱了起来。
“忒沉。”方溯抱怨了一句。
月明睡梦中迷迷糊糊地发现自己好像在飘,一睁开眼睛就看见方溯那张漂亮的祸国殃民的脸蛋在面前,愣了愣,挣扎着起来,方侯爷猝不及防,没能抱住,人猛地滚了下去。
月明疼的差点没哭出来。
方溯袍子被她滚的不成样,自己扯了十几回也没扯出原样来,阴阴测测道:“你做什么?”
月明抱着膝盖坐在地上,没说话,样子活像受尽委屈的小媳妇。
“本候抱不得你了?”方侯爷阴阳怪气地问。
月明被凉的直哆嗦,眼睛盯着方溯看,就是不说话。
少女白衣单薄,坐在青石地上,看得方溯心里烦,一把将人拉了起来,不怎么耐烦地给她拍身上的灰,道:“你这又闹什么呢,祖宗?”
月明道:“您怎么才回来?”
“等本候呢?”
月明重重地点头。
“等本候都能等睡着?”
月明低声道:“天快亮了,师傅。”
似乎为了印证她说的话,不远处传来了鸡鸣。
月明无言地看着她,好像在说看。
方溯抬手就把她眼睛捂住了,“有话说话,别看本候。”
“玉衡大人送来了一幅画,说要我和师傅一起看才行。”月明被一摔一凉,清醒了不少。
“什么画?”
“师傅的画像。”
“他好大的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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