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溯带的人太多了,打不过,我可是万金之躯,受损了不值当,走吧。”
俩人撤的十分迅速。
方溯让宴明珏带人去追那两个,剩下的人去找小徒弟。
方侯爷实在不讲君子之道,以百对几,赢得轻易。
唯一可惜的就是自杀的太快,没来得及抓个活口。
方溯天人之资般地站在血泊之中,认真道:“你还是用剑好看一些。”
小徒弟差点没抓住软剑,讪讪道:“师傅。”
“让宴明珏派人跟着你,如有不对,立刻回府调兵,”方溯笑道:“怎么不和本候说一声?”
月明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知道你能耐,可也太能耐了点,运筹帷幄之中,可惜没能决胜千里之外。”方溯继续道:“到底是侯府的轻骑速度慢了点,不然那两个人也是本候小徒弟的囊中之物了。”
“师傅。”
“还与要犯勾结,”方溯道:“你知不知道,这是死罪?”
“情非得已,权宜之计。”月明道。
她不去看方溯,转向安定,道:“大师觉得如何?”
“小王八蛋一剑扎肺上了,”安定喘了几口气,道:“死不了。”
“师傅,我有一不情之请。”
“放过主犯,是吗?”
月明沉默了一会,道:“我已拿到名单,且是完备的那份,是安定大师从那人处得来的。”
“你答应那个尼姑的,本候可没答应。”方溯这几日被小徒弟气的懒得再生气了,道:“带走。”
“师傅,我……”
“你打算抗命?”
“不,只是若无安定大师协助,此事不可能进展的如此顺利。”
“没有功过相抵的道理,”四目相对,方溯笑了笑,冷淡无比,“本候交给刑部处理,绝不藏私。”
安定倒是淡定多了,给了月明一个无事的眼神。
只要方溯不当场动手,都可算无事。
方溯目送人被押走,道:“上车,本候有话给你说。”
月明乖乖上车,刚进去,一阵凌厉的风就掠过面门。
她下意识闭上眼,却没动。
扇子落到肩膀上,疼得她闷哼了一声。
“师傅,我错了。”
“一而再再而三,”方溯道:“你待如何?”
有人看过程,有人看结果,可惜方侯爷事太多,既看过程,也看结果。
“不穿甲胄是第一次,私自吸食温香是第二次,调用府兵是第三次,与要犯勾结,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是第四次。”
“你是真的不愿意要命,还是把本候当死的?”
月明不知说什么。
她知道方溯的意思,方溯是气她不要命。
奈何方侯爷嚣张跋扈惯了,好话也不会好好说。
她只得解下外袍,道:“愿受师傅责罚。”
方溯那把扇子实打实落下能要人命。
“你这是什么意思?”方溯细长的手指捏紧了扇子,道。
“我知师傅苦心。”
“知道了?然后呢?”
“我不能保证。”她低声道。
剑走偏锋,铤而走险,若无诱惑,她断然不会如此。
她只想早早地独当一面,早早地有自己的功绩,不必非要在方溯的庇护下活着。
那样,她才有资格……才有资格……
方侯爷怒极反笑,道:“你是嫌本候最近活的太舒坦了吗?”
方溯第二扇落在脊椎处,月明差点没跪住,十指死死地嵌在木板里。
“第一次,你明明有时间穿甲胄,为何不穿?”方溯的声音是她从未听过的冷漠,“第二次,你可以直接来找本候,为何不找?第三次,调用府兵,本候要是晚来一会,你是不是就要陈尸此地?第四次,她若不是真心实意与你合作,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
“本候的小徒弟,怎么那么不惜命呢?”
扇子轻轻地划过刚刚打的地方,疼得月明咬紧了嘴唇。
“是我思虑不周,令师傅忧心。”她清了清嗓子道。
她不觉难,也不觉得苦。
因为方溯说了,只要自己想做的,再难,再苦都不算委屈。
她微微抬头,看着自己的师傅。
她生得太好了,眼角尽是桃花,倾的却是天下。
她必须有功、有权,才有资格和方溯并肩。
她只有和方溯并肩,才有资格,让方侯爷以平等的、而不是看孩子一般的眼神,看她一眼。
“师傅不要气坏了身子。”
她连辩解都没有,安静,淡然。
方溯定定地看着她,没有丝毫动容。
末了,她像是累了,舒了口气,道:“说说吧,怎么回事。”
“我并不信来监视我的女人,就请宴明珏大人派人跟着我,如有不对,立刻派兵。我带四儿回去时在林中碰见了安定,她伤得极重,因为她偷了名单,但来杀她的人都被她杀了。她想活,我想要名单,我们一拍即合,做了一场戏。她带四儿去烟室,假意被早就在烟室的人刺了一刀,但由于名单不在安定身上,他便化成安定的样子,来刺探我的口风。我本以为能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结果听到的都是胡编一样的身世,就揭穿了他。”月明道。
52书库推荐浏览: 木梓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