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疼。”
听她这么说,方溯又把手放下了。
她扶额,“你放手,本侯叫人拿药。”
月明拽得更紧,还往手腕上缠了几圈。
头皮被扯得生疼,方溯不得不坐到床上。
方溯身上是凉的,月明忍不住往前靠,蹭了蹭方溯冰凉冰凉的手。
猫一样。
“师傅。”月明软软地叫她。
方侯爷忍无可忍地应了一声。
哪个王八蛋告诉她,从此之后只是师徒的?
是谁告诉她让她忘了的!
让她忘了先把自己爪子剁了可以吗?
江寒衣来送药,进来时恨不得刺了自己的眼睛。
如果她知道小侯爷与侯爷进展如此神速,她作什么死说那些话?
说不定就是人家你来我往的情趣。
“侯爷,药来了。”
方溯被拽着头发,皮笑肉不笑道:“你来。”
不知道是不是江寒衣的错觉,原本好像烧得快傻了的人瞥了她一眼,眼中寒光四射。
关我屁事。江寒衣心道:有本事有这眼神看你师傅去啊?
江寒衣舀了一勺,奈何对方一直躲着不配合,药汁溅到了方溯身上。
方侯爷眉头一跳。
江寒衣心说不妙。
方侯爷接过碗,扼住月明,直截了当地灌进去,动作行云流水一般。
月明直接被呛起来了。
“还有吗?”方侯爷优雅地放下碗,转头对江寒衣道。
作者有话要说: 江寒衣:你们两口子的情趣关我屁事。
第四十七章 心思
江寒衣老老实实道:“没了。”
方侯爷把碗塞回去, 道:“再熬一碗。”
江寒衣在月明的眼神下硬着头皮道:“侯爷, 是药三分毒。”
月明一边咳嗽一边笑, 眼睛亮晶晶的, 似乎揉进去了星光。
方溯瞪了她一眼,道:“怎么没毒死你呢?”
月明拽着方溯的袖子, 摇个不行,软软道:“师傅, 别气了。”
江寒衣差点没把碗摔了, 这次连侯爷都没叫, 便要走。
可她又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看这俩人的如此那般?
她为什么要在方溯和月明之间左右为难?得罪哪一个祖宗都讨不到半分好处。
方溯把袖子生生地拉了回来,对江寒衣道:“本候和你一起走。”
江寒衣只觉得好像被什么盯上了, 扭头见月明的眼神和善无比, 干笑道:“侯爷,这样不好吧。”
方溯面无表情地说:“有什么不好?她身体不适,让她静养。”
“没有师傅走的道理。”月明小声说。
“别废话。”方溯冷冷道:“敢下床本候就把你腿打断。”说完便走。
江寒衣小心翼翼地跟在她后面, 不敢说话。
月明目送她远了,笑容越来越大。
她只要略微一低头就能碰到被子, 锦被上有着淡淡的香气。
是方溯惯用的熏香。
师傅……
……
第二日早上月明十分有眼色地先走了, 不在侯府扰方溯的安静。
但是偏偏有人扰她的安静。
比如面前这位——如意公子。
或者说, 面前坐在地上只差没有撒泼打滚的这位。
巷子不宽不窄,前后都有萧如意的人,旁人进不来。
也幸亏如此,不然萧氏一族的脸恐怕都要被他丢尽了。
月明只觉得自己太阳穴突突的疼,勉强镇定道:“公子这是何意?”
萧如意很委屈地坐在地上, 道:“疼。”
“哪?”
“腿。”
月明硬生生地压下自己想说砍下来一劳永逸的冲动,微笑道:“不如臣去替公子找个大夫?”
萧如意眨眼道:“世子若是趁此跑了怎么办?”
月明皮笑肉不笑道:“公子说笑,公子又不是不知道臣的居所。”
更何况她为什么要跑?
从头至尾都和她半点关系也无!
她只是恰巧从这条巷子通过,和从前面过来的萧如意打了个照面,略行一礼也就完了,鬼知道这位公子犯的什么病,与她擦身而过时突然倒了下去。
月明发誓,她连对方的衣角都没碰到。
幸亏萧络已经定下了江山,不若,萧如意凭借这炉火纯青的碰瓷技术也绝对饿不死。
萧如意道:“我只有看见世子才不觉得疼。”
这就是赤裸裸的调戏了,月明沉下脸,按住自己的剑,冷冷道:“公子言谈轻薄,恕不奉陪。”
“世子何必这般无情,”萧如意扶着墙站起来,道:“我来不过想问世子几件事罢了。”
“世子要问什么,大可直说。”
“这地方阴冷潮湿,”萧如意道:“不是谈事情的好地方,不如世子随我去茶楼,我们一边喝茶,一边谈。”
月明对他没有半分耐心,奈何不能甩袖就走,淡淡道:“好。”
萧如意说去茶楼,就去茶楼,还找了个可看到长街的二楼雅间。
萧如意用筷子拨弄着盘子里兔子形状的小点心,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只想问问侯爷的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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