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
东西在萧如意府中被砸的震天响。
一地的玉片,放在完整时,随便拿出一个都够普通人家十几年的吃穿用度。
“怎么?”他道。
下人跪了一地,谁敢接他的话。
“还不是你做的好事!”萧如意见始作俑者来了,本想扔过去什么,奈何能砸的都砸没了,手边倒是有口仿古的鼎香炉,他能不能拿起来不知道,可扔过去绝对出人命。
他虽气,还没到气疯的程度,抓起椅子上的垫子朝对方砸过去。
这是攻击性最小的一个了,对方叹了口气,倒是没躲,任由垫子砸在脸上,然后落下来。
萧如意扶着椅子,怒气冲冲道:“都给本殿滚!”
下人一窝蜂似的散了。
“方侯爷拒绝了?”
“岂止拒绝!”萧如意是真真正正被惯大的,他生下来就在云华云贵妃身边教养,不曾如萧如琢萧如磋一般在萧络身边,云家是前朝望族,战火又不曾波及他所居之处,小时过的就是要星星不给月亮的日子。
见到萧络时江山已定,萧络对五年没见的孩子自然有所愧疚,云家又有功,娇宠无比,连发妻二子都不能相提并论。
云华虽是贵妃,平日里的一切规格却都比皇后低一点点,有时甚至还高出一些。
这样的惯法,总能滋生野心。
萧如意从来不觉得萧如磋是皇后嫡子,那个位置就应当是他的。
更何况,萧络还没有立储,鹿死谁手,尚不可知。
从来都是众星捧月,哪里受过今日的侮辱?
“公子,”对方温声软语地劝道:“这也算因祸得福,彻底看清了方侯爷的立场,总比千钧一发之际,才知方侯爷究竟是谁的人好些吧。”
萧如意又扔过去一个垫子,“那本殿今日的委屈岂不是白受!”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也,”他道:“平民百姓尚且有求娶被拒。您是成大事的人,何必在意呢?”
“本殿咽不下这口气,”萧如意咬牙道:“你没看见今天方溯的表情,你……”
门外有人小声道:“公子,彦王殿下来了。”
萧如意把玉片踢开,道:“本殿马上就去。”
对方让了个地方。
萧如意冷冷道:“跪着,等本候回来,你再起来。”
对方显然十分习惯萧如意的脾气,挑了个没玉片的地方安静地跪下了,多余的废话一句没有。
这样的态度还是让萧如意火噌噌往上冒,见到萧藴时都没控制住自己的表情。
“怎么了?”萧藴见他第三次用力摔杯子,忍不住道:“本王来的不是时候?”
萧如意恢复了点理智,强笑道:“我不是对您。”
“那是对谁?”萧藴笑道:“谁又不长眼,惹我们公子生气了?”
萧藴是云华之父的门生,对萧如意自然要亲近不少。
“要是有人惹了怎么办?”
“能让你无计可施的,本王定然也无计可施,”萧藴道,他以为是萧如磋,虽然算不上无计可施,可同样是侄子,他是长辈,难道能去找人家不痛快,“忍着吧。”
“四叔!”
萧藴表示洗耳恭听。
萧如意亲近萧藴,自然不会把这些事情瞒着萧藴,但因为他也知道萧藴倾慕方溯的缘故,方才的话并没有说出口,只是把气都撒在了月明身上,道:“我倒要看看,等方溯成了亲,府中可还有她一席之地。”
“成亲?”萧藴微微皱眉。
“方侯爷定然有心上之人,”萧如意道:“她身上戴着的剑坠就是西凉定情之物,连花纹都一模一样,看着好看便买了?哪有那样巧合的事情。更何况,血铁不像寻常的材料,要多少有多少,要做一块血铁剑坠,其中耗费的人力物力不是一夕之功。不是心上人,谁能花那么长时间去讨巧?一般人又不知道血铁的价值,用这个献殷勤,可没什么好处。”
“她拒绝了你和月明,还要成亲了?”
“我看她维护的紧,不知道心上人来了,她更偏心哪一个?”
萧藴心情过于复杂,一时之间,竟无话可说。
“你知不知道,”他下意识道:“那剑坠是谁送的?”
“我上哪知道?”
“是她徒弟。”
“月明?!”
萧藴嗯了一声。
萧如意良久才发出一声冷笑,道:“我还当是什么师徒情深,原来早有勾连。”
那月明看起来守礼冷淡,没想到暗地里连教养自己多年的师傅都勾搭上了,倒还真有手段。
方溯也是个生冷不忌的。
不过就算她们师徒真的有私,也没什么用,顶多是风言风语多点,萧络宠信方溯不是一天两天,而且方溯也不是花架子,既有兵权,又有名望,这点事,也不过是风流艳事罢了。
除非……
萧藴见他神色幽深,转移了话题,道:“西凉有使将要来中州,说是为了议和。”
“哦?”
“镇北候大败西凉,但也要修养,此时议和,对大齐对西凉都好。”
52书库推荐浏览: 木梓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