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愉伸出手臂,踮着脚尖摸了摸黎樊的头:“我记下了,你想要什么?”
谁知傻猫却从腰后掏出了早已准备好的火折子,兴奋地要求道:“下密道的时候让我走在前面,奖励我保护你!”
刺激的冒险与对心上人的保护,而这兼而有之,这是一个完美的提议。看着皮实的猫,顾愉轻柔地应了一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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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盟中人来人往,大堂内一派祥和之色,人群不吵不闹,均倾耳聆听座上之人的良言妙语。
座上人身着紫衣,脚踏金鞋,两鬓漆黑如墨,在身前自然地垂下,面相自带了浑然天成的和善之气。
此人正是武林盟主邱斯哲。他对众人说了魔教蛊惑人心的法门,有下人急匆匆跑过来,在他耳边嘀咕了两句。
邱斯哲蹙起眉头,挥手让人退下,清了清嗓,话锋一转,对站在他身前不远处的堂下之人面露关切之色,说道:“柳少侠,我收到了密探来信,你家中二十三口人,已全数被魔教余孽残害。”
柳叶双刀之一的柳全德如遭雷击,瘫软在地,发出了惊恐的叫声:“不可能!”
邱斯哲叹息一声,沉声道:“你的一家老小、父母、夫人和两个孩子,都葬身于魔教之手。”
柳全德还呆呆地瘫坐在地上,手脚冰凉。邱斯哲却不再劝慰他,而是观察起了众人的反应。
人群一片哗然。邱斯哲的话语像掷入河中的小石子,激起了千层浪,肃静的场面瞬间被打破,前来参加大会的各大派掌门和大弟子议论纷纷,有人对这名年轻少侠的遭遇很是痛心,也有人质疑武林盟在各城中安插密探的行为是否合理。
听到了不和谐的声音,邱斯哲暗暗将那几个提出质疑的人的样貌记了下来,表面上不动声色,循循地劝诱。
“诸位,而今正是北上一举扫荡余孽的好时机,在场百人都是各门各派的高手,择日不如撞日,今日我们就动身出发,为柳少侠讨回公道,如何?”
人群又是一番讨论,一名长老率先跳了出来,附议道:“我们墨法派愿意誓死追随邱盟主!”
他的热情感染了其他人,各路人马纷纷开口,回应邱斯哲的提议。
“我们恒越派也是!”
“邀星宫愿意为盟主效力!”
“且慢。”
长喝掷地有声,来人身着月白色长袍,被发冠竖起的油亮长发闪着墨绿色的光泽,手中还握着一把造型别致的毛笔。
墨法派长老颤声道:“大胆钟青!你来做什么?”
“柳府尚在,谁说二十三人被灭了口?”钟青从衣袖中摸出一纸信,抖开来当众开始念。
邱斯哲在座位上冷笑,他倒要看看,这个不受他迷惑的小东西能搞出个什么花来。书信?这种随随便便就能伪造的证物必定是钟青亲笔所为,此人的书法出神入化,墨法派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由他来读这一封信,真是荒唐,现场难道有人会相信钟青?
钟青念的正是柳全德的妻子柳如眉让顾愉带给夫君的家信。信中报了平安,说家里好好的,并没有出任何事。
柳全德听着钟青读信,一直听到最后的日期,眼神由灰暗转亮。他从地上一跃而起,推开众人,踉踉跄跄地冲向钟青,从他手里夺过信,又自己看了一遍。
是眉娘的字迹,是她!这封信相隔如今不到十日,是眉娘写给他的。眉娘劝他早日回家,少掺和武林盟的烂摊子,还对他说如今丹朱城改换城主,城名也换回了原先的“寒水”二字,他们的生活更加有了保障。
柳全德抬头看向钟青,钟青对他点点头,唇边挂着安抚的笑意。柳全德回想他瘫软在地时,盟主非但没有对他多加半分安慰,反倒火急火燎地让众人去除魔卫道,打着为他报仇的名义。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不过是江湖中商不出名的小辈,家中不过有些钱财,按盟主所言,魔教余孽近千人,声势浩荡,怎么会盯上他的家人,又怎么不引起他人怀疑地灭他一家老小的口,还被人发现?
莫非是他们脸上写了“魔教”二字?
柳全德的心里冷静了下来,在被人称为柳叶双刀之前,他也有过一段艰苦的时光,并非才出江湖的毛头小子,他现在抓住了救命稻草,感到钟青周身温厚的气息,不觉心安。
他的家人一定还好好的,在等他回家。
钟青读信时,各门派议论纷纷。
“这不是判官笔嘛!青年才俊,可惜桀骜不驯,与盟主对着干,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听说因为拒绝参加除魔大会而被墨法派除名,如今他却来砸起了场子!”
“话不能这么说,若邱盟主情报有误,柳家平安无事,那我们应当为柳少侠高兴才是。”
钟青左等右等,那两个女人都还不出现,他几乎想用自黑的方式把邱斯哲一同拉下水。他想对众人说,他是邱斯哲手下的暗桩,因为盟主的压榨而跳出来曝光他,又觉得这么说行不通。
顾愉只给了他两封信,可没教他能够成功说服一伙被洗脑的人的法子。不过好在看柳全德的表现,钟青认为对方还是信任他多于信任邱斯哲,家人平安的消息比什么都重要。
钟青拿出了另一封信,不是邱斯哲寄给暗桩的信,而是他根据顾愉的记忆总结出来的邱斯哲抹黑魔教的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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