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樊噘了噘嘴,眼神中尽是不情愿和对判断形势错误的懊悔。
顾愉却流露出安抚的笑意,对黎樊做了口型,告诉她无须自责。见黎樊还是自责得很,顾愉左右手的指尖合在一起,放在胸前,给黎樊比了个小心心。
黎樊眨了眨眼,恍然大悟到,自己并非是松懈,而是长长一段时间以来培养出的名为信任感的默契。
她知道顾愉会出手,她知道她能做到。顾愉才不是什么长在轮椅上的娇花。顾愉甚至背负得更多,这一世又一世的经历,比莫名穿越而来的她更加坚强。
她若是在此时伤心,反倒是小瞧了顾愉!
黎樊擦了擦眼角,撅着的嘴抿了起来,半晌又笑着露出了小尖牙。
这二人的眼神和动作交流没几秒,邹颖倒也没出手偷袭。邱斯哲一个劲儿给她使眼色,她视若无睹,甚至还觉得自己之前用毒偷袭顾愉的行为是那么龌龊。
此时出手,她和干绝丑事的邱斯哲有什么区别?
黎樊反手间,又要取邱斯哲性命。邹颖如何无视邱斯哲,在黎樊对她这一点上,却有微妙的相似。
邹颖被黎樊如此无视,竟也不恼,反倒更生出了些好感。
她又挥鞭挡住黎樊对邱斯哲的攻势,问道:“你就不好奇我为何前来?”
黎樊不客气地回答:“我为什么要知道?边儿去,再废话,连你一起抽!”
这个女人差点伤了她的小鱼干儿,她没就地打死她,已经很好了!
她说完这句话,回过味来,却是被邹颖的问题勾起了好奇心。
她将柳如眉带到大堂外的时候,曾感受到奇异的气场。是她大意了,竟没发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她们之后还有一个邹颖在暗暗观察。但为何在邱斯哲差点被她抽死之时才跳出来,而不是在之前助他一臂之力?
欲言又止不是黎樊的风格,她当即发问道:“你怎么现在才来救她?”
邹颖哈哈大笑,一双红唇露出了肆意的弧度:“是奴家将能炼药人的蛊交给他的,你刚才杀掉的,是他的心血,也是奴家的心头好。虫儿与我心头有感应,它一死,我便出现在此,为我虫儿报仇。”
黎樊听了,只觉得邹颖在避重就轻,说了什么时候跳出来,却还是不说为什么跳出来。给蛊虫报仇?可邹颖分明没有悲伤和愤恨,反倒平静过头,说出来的理由恐怕连她自己都不信。
黎樊凝神细思时,几米外的顾愉朱唇轻启:“你和邱斯哲想做一对亡命鸳鸯?今天揭发之事,你是否都参与了?”
邹颖愣了愣,她虽是来救邱斯哲的,却不愿被对方拖下水,一起背这口沉重的大黑锅。
她一击未中,心知不是顾愉对手,收了对付她的心思,随即扬声道:“阁下抬举奴家了。其他的奴家却不知,郎君他也没有必要让奴家知道。”
话语里没有失落和因嫉妒而生的怨毒,倒是隐隐透露着不愿意同邱斯哲为伍的意思。
“你们愿意信就信,不愿意,那就放马过来。”邹颖舔了舔已然包浆的鞭柄,露出了魅惑的笑容。
黎樊的眉头皱了起来。她为顾愉所做之事,都是出于对对方的爱和观念上的认可;而眼前这个奇怪的女人,并不十分喜爱邱斯哲,也不完全知晓他做过的事,却来到武林盟,毅然决然地跳出来救他的命,为的是什么?
不是情,便是欲。她要得到的究竟是……
黎樊再度回望那对灼灼的眼,分明在其中看到了压抑之后的向往。
就如同曾经的她,起于一道痛苦的天雷,被强行拐来穿越,向往自由,向往回家,若不是因为爱上了女主,她绝不会废这么多心力做事。
威胁与自由……
黎樊的脑内突然灵光一现,问道:“你像那几个暗桩一样,也被邱斯哲用蛊制住了?”
邹颖愣了愣,随即露出了风情万种的笑容,并不多言。
她来救他,的的确确是为了蛊毒的解药而来。她当年还是个小姑娘时,一时色令智昏,将她对蛊的了解完完全全告知了邱斯哲,反受到她牵制。这对她而言是耻辱。
她爱邱斯哲的部分仅仅是他的肉、体,除此之外,什么也不剩。甚至在她这种武林人士喊打喊杀的妖女眼里,邱斯哲也是恶臭的污泥一片,连泥沼也算不上。
邹颖虽未回答,被她牢牢护在身后的邱斯哲却大方地承认:“没错,是蛊,你待如何?若我死了,无人可解颖娘之毒,你们说,她该不该爱我?”
他又焦急地叫道:“颖娘,给我杀了他们!”
黎樊听了,脑中闪现一个大写加粗的“渣”字。
而听闻这番话的邹颖又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猫爪扯了扯身上的红色绸缎,樊喵在愉姐的怀里美滋滋地抬起头,享受挠下巴的奢华体验,一边问道:“跟我成亲嘛!”
愉姐坐在床前,头上的凤冠在烛光下一闪一闪:“傻子,我们已经入了洞、房。”
樊喵:“Σ(⊙▽⊙"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记得?”
愉姐轻笑:“你喝醉了,还摘了我的红盖头呢。快点变成人吧,樊樊。你这样,我可没法继续。”
樊喵摇了摇八条小尾巴,眼睛眯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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