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樊见自己的话语和手里的药鼎都没有动摇商子规半分,心里有些着急,她万万不愿顾愉离开这里,这样顾愉的情况一定会变得更危险。
她望向顾愉,对方正合了法诀,把轮椅稳稳地挪到石阶下,背对着众人。
见了黎樊拿着什么后,顾愉微微一笑,给了黎樊一个赞许的眼神。
黎樊看着手里的药鼎,变得疑惑了。顾愉见过这个药鼎?可这不是她让她找的东西。
三日前,黎樊和顾愉一番咬耳朵。顾愉让她趁着自己把商子规引开时,去对方的房间寻找炼魂魄的邪门药炉。
顾愉向黎樊描述了一番,黎樊只记得药炉生得又高又黑,此物应在商子规的房中,是他杀害无辜凡人的决定性证据。
黎樊拿着顾愉给她的护身符,轻松破了商子规房间的禁制,进去之后一通翻找,却没有找到那么显眼的药炉。她记着顾愉的话,顾愉告诉她“如果看见什么蹊跷玩意儿,也一并带走”,黎樊就拿走了商子规藏在衣橱底下的一个红彤彤的小药鼎。
这个小药鼎很厉害么?黎樊并没有感觉到。
七师妹却是不管不顾地小跑了过来,围着黎樊左右打转,轻声细语地问道:“怎么样,你是在哪里找到阿红的,它没有坏吧?啊,先前忘了自我介绍。黎樊姑娘,我叫赖婉茗,是顾师姐的七师妹。”
“赖姑娘,你口中的阿红,”黎樊双手捧着药鼎,微微向赖婉茗,“是指这个鼎吗?”她转动了几下,没有发现上面有破损的痕迹。
顾愉插话道:“这是小七的药鼎,就是前几日我同你说的,炼往生瓶用的鼎。”
什么,商子规连他师妹的药鼎也偷?这什么人啊!黎樊惊了。
赖婉茗点点头,甜美娇柔的声音中带了一丝急切:“黎姑娘,你在哪里找到它的?”
黎樊将药鼎“阿红”交还给七师妹,目光转向了大殿中央:“他。”
赖婉茗看看大师兄,又看看二师姐,喉咙突然腻住了,半晌才对殿上的几个师兄道:“师兄们可曾记得你们问起二师姐去哪里时,师妹我的回答?”
四师兄第一个答道:“你说过,二师姐去后山采药了。可师姐回来后却说,她被大师兄害了。师妹你是如何得知二师姐去后山的?”
赖婉茗遥遥一指:“是大师兄,先前我最后一次见二师姐,她是和大师兄在一块,但神情好像不清醒。隔天我问大师兄,顾师姐怎么还不回来,他告诉我,是去后山采药了,我变信以为真。”
赖婉茗摸着药鼎,像在抚摸情人的手:“二师姐失踪的那一阵子,我的药鼎也丢了,怎么也寻不见,急得头发快要掉光,难受得几日都无心修炼。”
“咳!”轩辕河咳嗽一声以示威严,法宝丢了是偷懒的理由?
他的心里生了疑惑,不认同黎樊的做法,对黎樊问道:“药鼎是你私闯商子规的住处寻得的?怎知不是你偷了嫁祸给他?”
黎樊就知道偏心的臭老头要这么问,好给他最爱的大徒弟洗白,当即从袖里掏出一个洋葱,一把别过脸去,深吸一口,又转向轩辕河,含泪道:“小女子只是个又弱又可怜的凡人女孩子,谈何栽赃陷害?若不是愉姐拼死护住我,商子规勾勾手指就能要了小女子的命呀!”
这个……轩辕河蹙起了一对白眉,不知是不是应该相信黎樊。
赖婉茗突然道:“师父,我可作证。”
“哦?你如何证明?”
她方才趁着黎樊与轩辕河说话的空档,打开药鼎,低头闻了闻。里面不是她熟悉的炼制往生瓶的沃土药香,传来的是一股令她愤怒的恶臭。
能够令赖婉茗感到愤怒的事物不多,她生性平和,情绪极少有太大起落,这滔天的臭味不仅刺了她的鼻,更引燃了她的心中火。
“师父,”赖婉茗将药鼎反手倒下,一手扬起,将那团漆黑的糊状物体隔空托起,呈献给轩辕河看,“阿红之中,婉茗向来只炼救人药,渡魂土,而不是这样的……”
赖婉茗顿了顿,低哑着声音道:“兽王蛊。”
轩辕河虽然对商子规私心极重,却也不是真的老糊涂,一挥衣袖,将那团物体移近了点,细细端详,竟真的从中看出了灵兽残片。
龙之鳞,虎之掌,兕之角……
七徒弟的分辨没有出错,此乃兽王蛊,是控制百兽的蛊。
轩辕河的神色凝重了起来。他这七徒弟的为人十分诚恳,对生灵的喜爱也远在她的师母之上,实在不是会去炼这等霸道恶蛊的女子。他又看了看顾愉,才感到了蹊跷。
这么说,他这二徒弟才是被诬陷的那一个?
轩辕河之前是千般万般不愿意相信大徒弟商子规会做出残害同门性命的事,如今心里疑惑渐起,怎么也收不拢了。商子规完全可以说是有人栽赃顾愉,这一次却非要逼顾愉退出师门,可疑,实在是可疑。
赖婉茗正欲开口,被商子规截住了话头。
黎樊有眼泪攻势,商子规也恬不知耻地用上了:“师父,你可要相信我,徒儿没有拿走七师妹的药鼎,这一定是有人栽赃陷害!”
唉……轩辕河心里一阵叹息,又听那凡人少女对商子规道:“你这么急着否认,我也没说是你偷的,这么急急忙忙打断赖姑娘的话,是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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