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上的字迹绝对是忠顺王的亲笔,信的下角署名也是只有他二人知道的“易水”,不会有错!
“能有多大把握?”贾母见贾政心意已定,也无法再劝。沉默半晌,叹了口气,问道:“要知道忠顺王爷也是个有野心的,会不会是为了图谋你的地图?”
“这一切,母亲已不必cao心,儿子自当办得妥帖!”贾政不愿同她说的太多:“我将这事告诉母亲,只因为眼下是用钱的关键时候!园子还要建,一来将省亲蒙骗过去,日后只当行宫别院!另外,短时间内,我要联络所有盟友,暗中招兵买马,也是需要钱的!”
“这……”贾母明白了,贾政这是要钱来了。幸亏自己早已留了个心眼,多年前便设置了暗室,真正的体己,都已被她藏了起来。否则,出事那日,便都被瓜分了!
“母亲攒了许久的银钱,不就是为了这一天么?”贾政见她犹豫,劝道:“更何况,宫中传出来说,小皇帝咳喘体弱,夜不能寐,想来定已中了蛊毒,只叫马道婆加qiáng法术,咱们起事,不是天时地利?”
贾母左思右想,也觉有理,伸手从头上拔下一根簪子,狠了狠心递给贾政:“小库房门内右手边,地面上有一个钥匙孔,先把地面扫gān净再开,别叫你大哥看见,我可是经不起他闹了!”
“谢谢母亲!”贾政接了簪子,起身抱拳一本正经道:“成了大事,母亲就是皇太后!儿子绝不忘怀母亲的大恩!”说罢,转身就走了。
与此同时,忠顺王爷也收到了贾政的来信,言语诚恳,句句表达忠心!先是说从元妃那里得到消息,不知道哪来的目击证人,见过血案当晚进出秦家的人,这案子要麻烦!qíng势十分不利。而走到今日这一步,王府也好,贾家也罢,都是投入了全部的心血,若是因为一些莫须有的误会而伤了感qíng,实是太过遗憾!贾家愿意以行动弥补过失,奋力一搏!贾家已暗中给皇上下蛊,也收买了不少兵马,并保证九门在掌控之中,定于正月十五省亲日起事!言语中也有些威胁,两家密不可分,王府如今只有同贾家站在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贾家心意已决,人马粮糙齐备,胜券在握!因为水溶目前代政,可比皇上jīng明许多,切不可再见面商议,每次往来的信笺,皆联系京城天桥处卖茶汤的记掌柜,暗语为,出‘雨过天晴’,记掌柜回‘水落石出’!千万千万不要让别人注意到两府有密切联系!
字迹绝对是贾政的亲笔,信的下角署名是只有他二人知道的“石出”,不会有错!
忠顺王得信,本有些意外并犹豫,只宫中不断传来皇上身子一直不好的消息,又隐约传出皇上似乎对忠顺王府有了怀疑的风声……并着贾政连续送信言哪路兵马已议定结盟、贾母又拿出多少万的军费招兵买马等等。他思虑几日后痛下决心,反!豁出去了!自己的同盟也有不少!真要是日后秦家的事当真被查出来,可全完了!即刻令心腹之人开始暗中联系同党。不过要先协助贾政夺了宫,再以勤皇之师的名义,除了他就是!可是水溶那边,却是难办,不好对付啊!因而便隐晦写了,着人去天桥卖茶汤的记掌柜,暗语顺利对上,将信暗中jiāo给记掌柜。
第二日便在记掌柜处收到了贾政的回复,说是早已打探过,趁正月十五晴川要宴请皇族并林莫两家饮宴,届时,半路安排杀手伏击林家车马,林黛玉一死,水溶定要出宫,而后半路埋伏劫杀!黑甲卫也是普通人,不过功夫高些而已,多选些高水准的杀手便是!……
邱石,自打苏州杀手楼倒了之后,便一直隐在忠顺王府中。作为王府同栖月联系的信使,他怀揣着忠顺王爷的亲笔信,乔装打扮离了京城,如今正策马连夜飞奔赶路。
官道一片漆黑,唯有月光照些光亮。邱石不断打马,只想快些到赶路。
忽然!黑暗中只见三点亮光一闪,直奔他飞来。邱石心中大呼一声“不好!”,松开缰绳,两腿夹紧仰躺于马背,三枚六刺银标呼啸着从他两耳与面门擦过!锋利的刃刺,高速的转动,带动四周空气一般qiáng劲!虽多了过去,额上却被风刃划了一道血口。
邱石知道有人袭击,赶忙坐起身子就要勒马,谁知马儿似乎受到了袭击,嘶鸣一声,直往路旁林子里冲去。邱石勒不住,奋力扯缰绳,只忽悠一下,马头直栽了下去。邱石反应灵敏,单手撑马鞍,飞身跳至坑边。
“啪!”枯糙丛中,本是用来捕shòu的半月夹受到触动,带着qiáng大的力量合在一处,将邱石的腿夹住。
“啊!”剧痛传来,邱石腿一软,跌做在地上。
“呼!”跌坐之处,一张大网瞬间兜起,将他裹得严严实实。这一切太快了,快到邱石无法反应。
“快!抓活的!”不待他回过神,听得一声命令,几道影子窜出,一人上前捏住他开他的嘴,点住了软骨xué,另一人执起燃起火把照了,正中间那人将一把长钳伸进邱石嘴中,“啪啪啪啪”四声,随着四声痛苦的闷哼,随即有血喷出。
“大人!毒物已去除!”中间这人喊道,掉落的大牙齿中,发现了毒药包。
“嗯……”满意的回应,霎时间灯笼火把亮成一片,照得快疼晕过去的邱石睁不开眼。
“哗啦!”脸上被泼了凉水,使他激灵睁开了眼睛。腿上剧痛,似乎断掉一般,嘴里一片甜腥,张口便有血留流下。待他定睛清站在眼前的人,登时骇的脸色变得惨白。
“想不到是我吧?”林如海黑色夜行衣衫,却也儒雅风度,就着卫士抬来的椅子坐在他面前,端着茶杯,幽幽热气溢出,满足的品了一口。
“林如海!亏你是个高手,却原来不过是个缩头乌guī!竟不敢与我真刀真枪斗上一斗!”邱石含混的骂道:“经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暗算,算什么本事!”
“你当我傻吗?”林如海呵呵一笑:“有这种简便的法子抓你,我做什么要自己cao心?刚刚看你的身形,便觉得熟悉,如今你既认得我,那就对了!林某还要谢过你那没用的一掌,助我佯装重伤,骗过了贾家那帮子人!”
“林如海!你,你这老狐狸!”邱石恨得咬牙切齿。
“承蒙夸奖!”林如海一点都不生气:“莫要再咬牙了,刚已经把你口中连牙带毒的都拔了,想死,也没那么容易!好不容易抓到了活的,怎么能让你轻易去死!”
邱石言语斗不过林如海,又被活捉,只气闷于胸,恼怒得目眦尽裂,却无法动弹一丝。
“说吧,早说少受罪。在苏州让你跑了,今儿可要好生叙叙!”林如海好言相劝,取出一枚铁质银杏叶在他面前晃了晃。
“呸!”邱石先是一惊,而后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色厉内荏的喊道:“你妄想!”
“搜!”林如海脸上笑意渐渐消失,将茶碗jiāo给一旁的侍卫。
“是!”几个侍卫上前解了渔网,从头到脚搜查。
“大人!”卫士恭敬的呈上几样物品。一张两千两的银票、一封书信、一枚铁制银杏叶子,还有出边关的官文。
“卯蚩兄,他就jiāo给你了,什么都不用回我,一要留着他的命,二要让他说实话!”林如海一面拆信,一面混不在意的说道。
“是!大人!”卯蚩达音从黑暗中走出,折腰向林如海行礼。他早已暗中上京,助力朝廷。北静王爷说到做到,卯蚩家族已世袭首领,他也要为王爷效微薄之力。当然,一直在京城,他还有一件心事,便是找到那时盗取蛊种逃走的那个女子。贾敏的蛊是京里人主使种下,那个贾元chūn弄来的玉枕也有蛊虫,那么,这女人也不远了。
“林如海!有种你就要了老子的命!老子什么都不会说的!”邱石绝望的嘴硬着,怒喝嘶喊,眼睁睁看着林如海消失在黑暗中,而面前这个异装的男人却蹲在自己面前,从随身的小竹筒中取出了一只ròu红色的虫子……
“啊!”一声惨叫过后,是无尽的静谧……
贾政与忠顺王哪里知道,他们手中所谓的“信”,皆是出自黛玉的手!所有他们分别暗地联络的党羽,皆被水溶晴川记录并暗中掌控!当然,他们所以为能‘信得过’的,还有不少是水溶安排故意被他们“拉下水”的内线!因为大口向贾家要银子,反倒让贾政觉得他们最不可能是水溶的人……
“妹妹的手迹骗住了那两个天字一号的大白痴,整日里叫人去记掌柜那里喝茶汤,也不怕喝多了腻掉了牙!”梨阳抚过凤榻边缘雕刻的凤舞九天图案,凤身鎏金展翅,活泼灵动,她不禁满意的翘了翘唇角。坤宁宫修整早已结束,晴川在内里装饰上又颇费了一番心思,好容易自己满意了,又忙不迭的让她亲自过目,来挑些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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