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乃是委署护军参领张敬年!”张敬年报出名号,冷笑道:“难道主持真的以为有佛祖显灵么?”
“这……贫僧也有些疑惑……”住持微微点头。
听到这个名字,贾珍猛地抬起头,骂道:“好你个张敬年,吃里扒外,收了我二叔那么多银子,如今竟与贾家做对!”
“没错,我拿了不少银子,皇上赏了一成给我,也足足有一万五千两啊!”张敬年哈哈大笑:“贾珍,贾家的钱,绝大多数已落入国库之中,你们却死到临头犹嫌命长!”
“你!”贾珍气得脸色发青,他这才明白过来,却已经晚了!
“至于什么佛祖显灵……”张敬年一指下面几个和尚:“便是他们几个事前在佛像上涂了磷粉,择机用蜡在背后引燃烧起,磷粉中混合了香料,遮掩气味,便是刚才那一股奇怪的香味。若是夏天炎热时,这招还真无法使用,只怕涂的时候就着了!那卷轴,也是事先绑好隐在树中,殿内佛像起火时,边有人溜出来将捆着卷轴的细绳拉断,夜里光线不好,谁也没有发现。”
“竟有这种事……”住持大吃一惊狠狠瞪着下面那几个和尚!真是给寺中蒙羞。
“不止这个!”张敬年扫视一眼竖着耳朵听着的百姓,大声道:“荣宁二府策划谋反多年,更是伪造什么通灵宝玉编造什么贾府公子衔玉而诞的说辞,只为与事先准备好的石头呼应,蒙骗百姓,借以实现他们颠覆水朝的yīn谋!好在北静王爷与镇国郡主一早便识破了这诡计,早已命人暗中将石头换了,今日贾珍费劲心力引出的石头,不过是郡主戏叛贼的主意!连那些伪造的经书,也早已改了内容!”
人们这才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议论纷纷!
“张敬年,你血口喷人!你有何证据!”贾珍大喊道。
“证据?搬上来!那块人造通灵宝玉也早已到了皇上手中,你们手中那块,不过是个赝品!”张敬年一挥手,有兵士抬出一块差不多大的巨石,便是之前贾政藏的那块,放在百姓附近,众人读了字,连连倒吸冷气,太明显的反意!
“你本是贾家族长,今日又是元妃省亲日,不在府中接驾,却乔装跑到这里,可别说也是来点长明灯的!想来是因为,你根本就知道今晚根本不会有省亲!”
“是又怎么样!”贾珍狠厉尽显,狂妄到:“今晚一过,只怕你们想笑都笑不出来了!”
“你可是猜错了!只怕现在,贾政已被瓮中捉鳖!”张敬年冷淡笑道:“来人,将这一gān人押回京中,另将这寿泽寺严密监控,细细搜查!”
“是!”兵士拎着破口大骂的贾珍往出走,路过刚刚挖开的土堆,抓过几把泥土填了他满嘴。
一夜间,忠顺王府与荣宁二府大厦倾倒,连夜,皇上又接连下旨抄了不少被牵连的府邸。百官一夜未归,当然,有些官员,再也回不去了。
第二日,满京城皆知道了贾家联合忠顺王谋反的惊天消息,纷纷跑到正阳门附近去看热闹。许多叛军的尸体还未被清理,被后夜的一场小雪微微掩起,虽有兵士远远隔了百姓,却也能看得八九不离十!
更加震撼的消息传来,忠顺王爷并贾政里通外国,卖国叛变,证据确凿!北静王爷连夜亲率大军南下讨伐栖月!百姓无不痛骂这两家恶毒无良,自打淑宁公主和亲嫁了,多年的jiāo战停止,不知造福了多少百姓,却被这两个叛贼给打破了!
整个京城戒严十日,除了朝廷特殊消息使,其余一律不许进,不许出,各处城门瞭望台密切关注天空,如有信鸽飞出,一律she杀!栖月在京城有探子,得了消息传不出去,只能gān着急!十日,什么都晚了……
一日一日过去,案件越来越明朗,镇国公主妙笔设计叛贼的功劳广为流传,早已美名远播的黛玉,又一次成为了水朝的福星!只通过这件事,黛玉倒是得了一个额外的收获……
水溶恢复真身,从一个骁骑校摇身成为了第一王爷,虽说已同黛玉定下亲事,可古往今来从不缺为了权势利益而自轻自贱的女子,有些府门便打起了水溶侧妃并庶妃的主意,不敢明目张胆的说,便想方设法与贾敏jiāo好,露出些愿意服侍黛玉的姿态探路子。
贾敏不胜其扰,gān脆以养胎为由一律不见客,往来打点皆jiāo给王嬷嬷处理,那些人碰了一鼻子灰,却没有减少贪婪的yù望……只黛玉参与设计平叛的消息一传出来,倒叫她们望而生畏。这镇国郡主,有勇有谋,更是美貌与才华俱全,对叛贼更是毫不留qíng!可,哪家的女子敢同这样当家主母共侍一夫?倘若哪天翻了脸,只怕黛玉稍微动动脑筋,她们便已死无葬身之地了。再加上水溶对黛玉无边际的疼爱,也已广为人知,他不在京中的日子,王府所有事宜皆是黛玉做主,黑甲卫营也只听黛玉吩咐……哎呀,真是越想越可怕!
大部分人因此望而却步,少数不死心的,虽然仍旧抱一丝幻想,却也不敢轻易去打扰贾敏。连贾政和忠顺王爷都栽在了黛玉手里,众人对她的认识,更添了一丝敬畏……
“太太!皇上皇后,镇国郡主跟着大爷一起回府了!”小丫头急急进来报。
“哎呀!”莫夫人大喜过望,赶紧放下手中的佛珠,被两个陪着她念经的姨娘扶起身迎了出去。
“岳母大人!”晴川梨阳皆是便装出宫,一见莫夫人,忙抱拳参拜。两个姨娘并丫头跪地磕头请安,这边的宫女太监并着黛玉的丫头给莫夫人行礼。
“娘!”梨阳自从出嫁,还没回过莫府,见到莫夫人,当即泪如泉涌,哭着扑进娘的怀里。
“乖,乖!”莫夫人抱着女儿一并哭着。
“这下可糟了。”黛玉抿嘴笑道:“看这qíng形,姐姐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如不从实招来,当心大哥哥发火!”
听闻这话,母女俩都忍不住破涕为笑,梨阳吸吸鼻子,转头到:“我二哥不在,可没人再管得住嫂子那张利嘴!”
人前这般说,黛玉不禁大羞,上前去同梨阳俩人闹在一处,一前一后跑进了莫夫人的院子。
“萧儿这一走,快一个月了,都出了正月……”莫夫人擦了擦眼睛,几人慢慢走在后面:“这个小子,竟然丝毫都没有对我提起,也不知道行装准备的如何,带没带全东西……”
“有玉儿在,娘亲也不必忧虑。”莫蓝劝慰道。
“嗯,小嫂子一定都给弄的妥妥帖帖的了。”晴川扶着莫夫人迈过院子门槛,道:“大哥不想让岳母大人过于担忧,因而瞒了,倒是他一片苦心。”
“我何尝不知道呢!”莫夫人叹了口气,心疼到:“我这两个儿子打小就懂事,处处为我们两个老的着想。还有玉儿,每日里陪着孕中的敏妹妹散心,还要来陪我说话解闷一会子,明明她自己心里也记挂着,还要装作轻松来安我的心……gān脆明日我去林家走走,免得玉儿跑来跑去,也去看看敏妹子。”
“都依娘亲就是。”莫蓝打起帘子,两个丫头嬉闹的声音传了出来:“娘,我还有些事,你同妹妹妹婿她们说话儿,我待会儿就过来一处吃晚饭。”
“不要太忙碌了,当心身子!”莫夫人疼爱的摸摸儿子的头:“去吧。”
莫蓝行礼离开,这些日子,他心神不宁,每每看到黛玉,却不由自主的想起岳秋水。不知道西罗与水朝边境jiāo界qíng况如何,如果西罗有自知之名,便好,如果当真趁机进犯……
站在自己的院子里,莫蓝仰头望着渐渐落下的夕阳,微微叹了口气。秋水临行前,一身戎装站在他面前,再次向他表白了爱意,不知为何,拒绝的话,他说不出口,只报以沉默。
二弟那时的话,他明白,这个岳秋水,的确在自己心里是不同的。不然,已以他的xing子,怎么会没有注意到男女之别。又叹了一口气,莫蓝决定还是去看谋反案件的相关卷宗,来抵御自己的心乱如麻……
“从贾母那里搜出了一张地图,不过是假的。”晴川对莫夫人笑道:“贾政当真以为是忠顺王投靠了朝廷把他出卖了,而忠顺王那边则以为是贾政投靠了朝廷把他出卖了,两人金殿上狗咬狗了半晌,才明白过来是被耍了!”
“这几日,老爷才把这里里外外的一切都告诉我,若是没有玉儿这才华,想来再也没有这般妙的计策!”莫夫人搂着两个女孩子,爱也爱不够,疼也疼不够,只想着,若是大儿子能早日娶回一个,便是再美满不过了!只可惜他似乎并不挂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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