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碧水盈玉_宛颐【完结】(1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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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黛玉抿嘴点了点头,抬手扶在他的心口。水溶的脸颊同她的额头相抵,轻吻不断落在眼眉,爱不够,亲不够……

  依依低诉离别之qíng,恨不得将平日里每一点每一滴都回想起来分享。说着说着,黛玉难免落泪伤感,只面对水溶无微不至的抚慰,却又甜蜜溢满胸怀。二人皆是一般的心qíng,皆是一般的思念,短暂而漫长的别离,也许已是今生所能忍受的最大极限。

  “明日你不去早朝不行么?今日这么累……”说了会子话,黛玉起身轻抚他的脸,眼中血丝疲惫漫布。扶着他躺在chuáng上,玉指又轻轻点着他有些发青的眼眶,眉头轻轻颦起:“路上一定没得好生休息。”

  “明日不上朝,白日好生陪你一日,晚上一并过莫府去……”水溶枕着黛玉的枕头,拉着她躺在自己怀中:“对了,韵儿先住在林府,等日后我同你回了苏州,再把她一并带过去,从此远离皇室……”

  “公主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诈死?”黛玉自然而然的将“回苏州”这件事略过,她知道水溶的身份不一般,也不愿表现出自己的开心而带给他压力。说起来,自己真的不喜欢京城,可她深爱着水溶,为了他,自己回不回苏州,已无关紧要。

  “为了还给韵儿一个自由的人生……”水溶叹道:“可是溥宸伤的太重,生死不定。韵儿又一心求死……我们兄妹三人一个比一个固执,我无法说服她的心意,也不能过早告知溥宸的事,毕竟,没得十分把握,因而同她做了三年之约,三年之后如她还是不愿活在世上,我再也不阻拦。”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溥宸不是囚禁了栖月国王和公主么?外界都知道他在栖月王都被破之时,畏罪自尽,怎么还活着?”黛玉吃惊不小:“公主又为何求死!二哥哥……”

  “说来话长……”水溶手臂环着她的肩,方将溥宸与洛韵之间的缘起缘灭大致叙述了一遍,而后叹道:“站在水朝君主的立场上,溥宸野心谋夺水朝江山,罪大恶极,他必须死!可是作为一个希望妹妹幸福的兄长,我却要想方设法让溥宸活过来……韵儿那一刀,刺得极深,好在若兰及时封住了他的xué道,没有失血过多。心脉却遭了重创,不好治啊……”

  “公主真的很可怜……”黛玉听完洛韵的事,已是感动得泪水涟涟,轻轻说道:“爱之深,才不愿见到心爱之人被俘,宁愿她死在自己手中,死得有尊严……公主何尝不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多亏二哥哥察觉出端倪,方及时救下……”

  “溥宸已送至终南山,希望我的恩师能够救他一命。”对于溥宸的伤势,水溶也束手无策,尽毕生所学以内力护住溥宸心脉,辅以灵芝每日含服,方得以续命,维持到终南山,之后的事,他也不知道了。

  “三年……如果溥宸无法救活,不要说三年,就是五年十年,公主也不会有生的愿望……”黛玉出神的看着帐子顶,幽幽道:“你们兄妹,都是犟脾气,一旦认准了,便再不会回头。”

  “老天既没有让他当即死去,许是冥冥中要成全韵儿的qíng缘也说不定。韵儿诈死,可赢得百姓对皇族的敬重,但最重要的,却是可以让她脱离和亲公主、栖月王后这些名头的桎梏,她自己的人生,也许刚刚开始……”水溶奔波多日,饶是金刚铁骨也免不得疲惫,此刻心qíng倒是放松许多,倦意却渐渐袭来,声音越来越小,而后传来微微的轻鼾。

  “咱们一起求老天保佑吧……”黛玉见他已睡着,悄悄起身拉过被子,为他盖好。他的确是累了,连黛玉下chuáng帮他脱掉靴子,整理好压到的衣裳,他也没有醒过来。也许,这是几个月来睡得最舒服的一次。

  回到chuáng里,黛玉另拉过旁边的被子,和衣躺下,侧身看着熟睡中的他,忽地脸上泛出红晕。将被子卷好,依偎在他身边,沉沉睡去……

  北静王的军队凯旋五日后,岳秋水带的茜香国军队也从西罗返回,抵达京城休整。迎接仪式虽不及水溶的浩大庄严,却也是隆重之极,晴川亲自迎接至城门。莫家二老更是备下表礼新衣,洒扫门庭,岳秋水的归来,还意味着莫蓝的亲事也已可以提上日程了!

  水溶带着黛玉在莫家玩耍了几日,期间早已飞鸽传书给茜香国女王岳秋雨。秋雨听闻秋水与莫蓝定qíng,震惊之余,倒也无奈应允。虽说损失了一个臂膀,却同水朝的邦jiāo更加紧密。茜香也更加安稳。为表重视,定要在繁忙的政务中挤出时间,决定亲自赴水朝观礼。

  已入六月,天气转暖,天牢中的夜晚,也不至于那么难捱了。入夜,贾府的女囚不少开始蠢蠢yù动,眼巴巴的盼着狱婆子出现。与起初的抗拒并生不如死相比,什么清白和贞洁,早已抛在脑后,尤其是头天被bī着陪酒回来后,婆子冷嘲热讽,送去的十几个丫头,竟有一半是早已不是什么gān净人了!一个个腆着脸装烈女,让人笑掉大牙!

  骨子里的丑陋,被越揭越深,廉耻什么的,也早已无所谓了,倒是能被叫去陪酒过夜,还能混上一顿好吃喝,胜过这牢里的糙饭。除了贾母,邢夫人同王夫人也没能逃过,四十多岁,却保养的好,大人们看不上,倒也被狱卒子占了不少便宜。

  “哗愣愣!”远处牢门处有解开铁链子的声音,女囚们条件反she,忙起身上前抓着栏杆,等候点选。

  果不其然,几个婆子昂首阔步端着手进来,一路不屑的飘过两边期盼着的女囚,直走到里面贾家女囚的牢房口。

  “又是那群贱货!”有女囚恨恨的嘀咕道,自从贾府的那些女人被调教出来,便再也轮不到她们这些姿色平庸的犯妇,不由得让人牙根痒痒。

  婆子照着名册上圈的挨个点,点了六七个,命人打开牢门拎出,新晋的红人探chūn也在列,调教开了以后,不但风头直追宝钗,更得了一个单间牢房。这边关着的都是罪犯的家眷,而李纨因翻出通jian的罪行,被刑部提了审讯,而后被关在别处。

  没有被选上的,唉声叹气,萎靡不振回去歪在糙堆之上,不指名不道xing的骂上几句。选上的沾沾自喜,跟着婆子往出走。

  正要才上台阶,忽然一个婆子冲进天牢门里,向下面白着脸急道:“郭姐姐,快把她们送回去,尚书大人来巡……”话音未落,却已有侍卫执枪闯进,抬脚将报信的婆子踢下台阶。那婆子惨叫着滚落,磕得满头是血,当即昏死过去!狱中囚犯一阵唏嘘,皆冲到栏杆边上看。

  那个郭姓的婆子吓得跪倒连呼饶命!后面女囚也跪倒不敢抬头。十几个卫士鱼贯而入,夹出台阶,新任刑部尚书刘协一身崭新的官服,出现在门口,满面冰霜,yīn沉着脸负手走下,后面跟着几个刑部的官员并不少侍卫。狱中婆子狱卒赶紧从里面皆列队出来,跪好听命。

  “奴才等叩见尚书大人!”郭婆子战战兢兢磕头:“给大人请安!”这个新任的尚书,年轻有为,虽没有什么家世背景,却很受皇上重用。上任不到一个月,着手处置了刑部机构中不少贪腐弊案,可谓新官上任三把火,一把比一把重。

  “你这老奴,引了这些女囚要去往何处啊?”刘协言语平静,平静背后却隐藏着极大的怒火。

  “回大人的话,奴……奴才奉关大人的令,带了这些女囚,去、去审讯!”郭婆子睁眼编瞎话,只盼能瞒过最好!

  “好个审讯!囚犯提出牢房,不戴刑具、不上枷锁,倒是仁慈的很呢!”刘协冷冷笑道:“杖责三十!再敢撒谎,打六十!”

  “是!”兵士上前,将婆子拖着按在地上,噼啪开打,这可不是一般县衙里的杖责,实是棍棍见红,皮ròu翻飞!婆子杀猪一般嚎叫,牢中女囚心惊胆战。这婆子素日里耀武扬威,打人如同吃饭一般,今日忽地也遭了重刑,不知是什么qíng况,只听得喊声,看不到大牢门口发生的事。

  不到十棍子,婆子大声求饶,并称是提牢厅关大人点人过去陪酒的!

  刘协并不命人停止杖责,而是将后面跪着的婆子狱卒拎过来审问。郭婆子下身被打的血ròu模糊,哀嚎凄厉,众奴才吓得颤抖不已,几个婆子甚至吓到失禁。哪里还用审问,一五一十,不只招供了关大人以女囚为娼jì的事实,还将天牢中些丑恶的脏事一件件皆招出。早有人从旁记了证供,并按上手印。

  刘协大手一挥,侍卫立刻叫进门口候着的二十余个婆子,进到牢里,将原有奴才腰中钥匙、凭据皆下了,接管重犯女囚,并将刚刚被挑选出的女囚赶回囚室验身。

  他可是有备而来,天牢中的qíng形,从进入刑部开始便已有所耳闻,后来更是明里暗里查访过两次,只原来的马尚书同这关承的叔父jiāoqíng甚好,再加上天牢侮rǔnüè待囚犯,盘剥囚犯家眷等恶行已是潜规则,马尚书十分安于现状,根本不想去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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