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拜天地——”
水溶牵着黛玉面向外,跪倒叩首。
“二拜高堂——”
转过身子,夫妻二人跪倒叩拜四位长辈。
“好好!”莫夫人笑的合不拢嘴,两手都没处放了,相比之下,贾敏则笑得更为欣慰。林如海与莫皓勋相视,笑着点头致意。从此两府便是亲家,不论水溶的真实身份如何,今日的举动已是表明了他永远尊莫家二老为父母的意愿。十几年的养育之恩,不亚于亲生父母,更何况又要极力隐瞒水溶的身份,实是不易。
“夫妻对拜——”
相对而立,跪倒互拜。
“礼成!送入dòng房——”
叫好哄闹声中,水溶牵着黛玉转入后面的dòng房。经过了热闹的撒帐礼、结发礼,以及赞歌礼等不少习俗礼节,婚宴开席,北静王府门前广场开席百桌,流水席面,菜肴丰盛。府内开席六十桌,招待官员诰命。帝后来府,席面设在内厅,几位王爷作陪,水溶也被拉出去喝酒。
其间梨阳并几位公主过来陪伴了不少时候,皆改口称了嫂子。后为了让她稍事休息,方才离开,自去饮宴。
华灯初上,北城沸腾依旧,王府里欢声笑语。水溶喝的不少,说什么也不肯再留,毫不客气的安排几个弟弟陪好宾客,自己则转回内里。只当晴川梨阳喝得晕乎乎带着一票人呼啦啦赶去闹dòng房时,推开dòng房门,酒却吓醒了一半,dòng房里哪里有半个新人的影子,只剩两个喜嬷嬷愁眉苦脸,禀告说王爷来把王妃带走了,连陪嫁的丫头嬷嬷也跟着走了,还吩咐她二人不许做声。
晴川扑了个空,遗憾万分。不用猜就知道是到归园去了,只那里是水溶的禁地,谁也不敢去,因而只好携了梨阳回宫求安慰去。
归园的小屋中,早已扯起红幔喜帐,置为dòng房。这才是二人理想的新婚居所,之前不过是个障眼法,免得被那群醉鬼扰了chūn宵。
小屋一片红红的喜色,夫妻二人并肩坐在chuáng边,帐幔四角悬挂着百子香囊,锦被上红下绿叠了整齐。镜子上贴了鸳鸯戏水的剪纸,三十头的龙凤双芯烛火苗跳动,照的小屋亮堂堂,暖融融。一时间,水溶忽地不知道该做什么,盼望了许久,此时他反倒却有些紧张。
“请王爷挑起喜帕,从此称心如意!”喜嬷嬷被撇在那边,紫鹃便代替了,捧上一杆金秤杆。
拿过秤杆,水溶轻轻挑起盖头,黛玉含羞带怯的俏丽容颜露出,抬眼望了水溶一眼便羞得侧过脸去。之前不论有过多少亲密,却皆不同于今日,想起娘昨晚上的悄悄话,黛玉脸红腮热,心里咚咚跳个不停。
“请王爷王妃饮下jiāo杯酒,夫妻恩爱共白头!”雪雁端上托盘,提醒还在贪恋看着妻子容颜的水溶。
酒不醉人人自醉,这一杯酒下肚,似乎点燃了水溶压抑了许久的qíng动。将手轻轻一抬,屋内的丫头婆子会意,上前为二人更衣,而后皆告退离开。
摘掉玉簪,放下一头乌黑的发,黛玉轻轻咬着唇,不敢抬头,更不敢看他。一袭红纱睡衣,里面的肚兜若隐若现,这实在是叫她害羞到了极点。
“玉儿……咱们终于成亲了……”水溶帮她脱掉鞋子,二人坐进chuáng里。挥手掀起一股掌风,将所有蜡烛熄灭,chuáng榻内墙的珠帘,发出淡淡柔和的光芒,不多不少,正好能让二人看清彼此,原来,这是一道夜明珠的帘幕。
“二哥哥……我……我……”黛玉紧张的说不出话来,水溶眼中的浓烈的qíngyù叫她无处躲藏。
“不要怕。”水溶嗓音略有沙哑,吻上樱唇,一手轻抚着她的鬓发,一手搂住纤腰,将她轻轻压在chuáng榻。碍事的衣物尽皆除去,今日的水溶,终于可以毫无保留,释放自己的浓烈的qíng感,二十几年男女qíng事一片空白,注定了要他等到黛玉,等到这一天……
今日水溶大婚,洛韵不能出席,早上去别过黛玉改口称长嫂后,便一直呆在自己的房里。
夜幕降临,今晚月亮十分的亮,像是在一同庆贺着。此刻大哥一定是最幸福的人吧……洛韵为水溶而高兴,却也又一次的陷入了对溥宸的思念之中。关好窗子,坐到chuáng边,抱着枕头出神。
面对着对自己疼爱备至的哥哥,洛韵不忍他伤心,遂同意他的提议,定下三年之约。
可是,已如同死灰的心再难苏醒。如今大哥二哥都已成了家,娶到了所爱之人,都在幸福着,自己已没有什么牵挂……水家的女儿,素来说到做到,既答应了大哥,这三年,她再痛苦,也要熬过去……
耳畔听得外间门帘子打起,定是小丫头来服侍盥洗了。
脚步声很轻,绕过花屏向里面走来,洛韵起身坐到妆台铜镜之前,摘掉钗环,松开发髻。
忽然!手上的动作定在那里,铜镜之中,映出了身后的模糊人影,洛韵心头一震。不敢转身,生怕是幻觉!便是幻觉,她也想多看一会儿……
铜镜中的人影,逐渐走近,逐渐清晰。洛韵双手扶着镜子,眼泪不可抑制的汹涌而出。
“韵儿……”温暖的怀抱,带着魂牵梦绕的熟悉气息环住了她的身子,脸贴在她的脖颈,滚烫的泪水打湿了衣领。
“宸……”洛韵嘴唇轻轻抖动,没有回头,抬手试探的放在他的脸上,轻抚。
“韵儿,你说过,来世,咱们做夫妻……”溥宸哽咽着,吻着她的头发,吻着她的面颊。
“宸……我好想你……”洛韵转过身子,紧紧抱住了溥宸。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已顾不得去问,只知道定与皇兄的三年之约有关,只知道眼前的他是真实的,是她的溥辰!
“溥宸已经死了,淑宁公主也已葬入皇陵,这算不算是‘来世’……”溥辰扶起洛韵,恨不得将她揉进心口,抬手颤抖着抚上她带泪的容颜:“韵儿,过去都是我的错,以后咱们再也不分开了……”他已听水溶说过那个三年之约,他的心,如刀割一般疼。
“不分开……”洛韵的话语,消失在二人思念的吻间……
烛火摇曳,将着对拥吻中眷侣的身影,朦胧的映在窗纸上……
今晚的明月,为有qíng人而悬。
转眼便是六年的时光。
六年里,北静王南迁定居,林如海也放了外任,回到了苏州。虽说按品级低了一级,只众人皆知,乃是皇上为了林家一家团圆的恩典,林如海也是求之不得。
京城这几日,沸沸扬扬,上下皆知,北静王就要到京了!
宫里宫外,装饰一新,码头岸边,旗林红毡,这是北静王离京五年后,第一次返回,自然十分隆重。
自从灭了贾政一杆叛党之后,晴川致力于改革朝堂,水朝政务清明,百姓安居乐业。地图宝藏的风波随着他一把火烧了个一gān二净,虽然仍有些不甘者也成不得气候,渐渐烟消云散……朝政上,他已具有帝王该有的威势,应该说,远胜历任帝王。任人唯贤,不看家世背景,开恩科选拔国家栋梁,使得一众贫寒才子学以致用,而不再苦于满腹才华无用武之地。
水溶看在眼里,心中很是欣慰,先皇的遗愿,终究达成,自己也可舒缓一口气,将重心转至家庭。大婚后一年的时间里,他将十几年来积攒的资料书册,掌握的讯息,整理后全都jiāo给了晴川,而后决定陪妻子南下定居。晴川亲自登门苦留多日不得,惜别之余,击掌相约,每五年上京相聚,若日后自己南下巡查,也不再建行宫,只住在水溶那里。
水溶离京后的一个月,命留守京中黑甲卫将一个铜匣子送给晴川。打开看时,却惊见第三幅卷轴现于眼前,并着水溶的亲笔书信,安安稳稳的躺在匣子里……
原来,黛玉在帮水溶整理书房书册的时候,无意中发现了一册黑甲卫营特制的京郊十六郡县的地图。每一驿站,每一处山坡,十分详细,因无聊便翻看了一遍,却觉得东郊的一幅地图有些熟悉之感,到底为什么熟悉,她也不知道。直到水溶一日散朝后带回消息,说宋兴尘将军纳了宝珠为侧室。黛玉方灵光一现,急匆匆翻出可卿留下的图案,连同那幅眼熟的地图一对,恍然大悟!图画上花jīng叶脉的走向,竟同这地图如出一辙!根据地图看,花绣的地图直到一处隐蔽的山dòng处,便戛然而止。
水溶速亲自带人到了那里,前后左右大面积挖掘了几日,终不负期望,找到了一个huáng铜的匣子,撬开锈死的锁,里面是一卷熟悉的画轴……秦大人将宝藏地图藏在此处,又将路线留在可卿的身上。只要日后将此地图传给下一任,可卿背后的花绣便没有了作用。只可惜,地图没有传出去,却遭了灭门之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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