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一惊,当年他其实也尚未做决定只是派言毅先去太子府擒人,奈何太子府的家兵顽强对抗,是争斗间无意燃起的大火,想着也是天意啊,今日才知道还有人逃脱在外。
“母亲是怎么知道大理寺关了这么个女孩,怎么就知道她是大哥的孩子?”
“这些不重要,我只想你尽快把人带过来。不是我这个做娘的想要威胁你,但要是她有半点闪失,母亲也不想活了,干脆早点去找你大哥。”
太后在赌气,皇帝无奈地笑了笑,“这不是件小事,容儿子再想想。不过我保证,她在狱中不会有事。儿子还有要事处理,先行一步。”
放人,绝不可能!她是太子府的余孽,她还曾试图伤害芷妍,母亲不要忘了如今我也是个父亲,更是一朝天子。
“皇上和太后聊得不开心吗,为何如此生气?”
“晋余是唐锦祥的女儿,太后不知从哪得知了这件事,她和朕吃饭,是为了让朕放人。朕的爹娘小时候习惯了和我说教,喜欢直接命令我,她也是忘了,现在的大凛谁说了算!宣大理寺卿!”
“醒了。”
言盛宁眨了眨眼睛,有些头痛,肚子不太舒服,她试着慢慢坐起,乔非拿起桌上的一个小碗,坐到床边,“喝了它。”
听话地接过,大口地吞咽下去,“谢谢你。”
“我?我什么时候跑来的?”言盛宁觉得脑袋里有些断片,记得皇帝和她说食人族的故事,她不信,她很气愤,然后……
“喝得那么醉,还能找到我这,我该夸你厉害吗?”
“也许,我意识不清,但我的心难过了,它自己就只想来这,非我能控也。”
“又能胡言乱语,没事了?”
“不。”言盛宁站起身,敲了敲后腰,“没那么快想通。我能在你这住一阵吗?”
“你不已经住进来了吗?大清早地敲我的门,占了我的床呼呼睡到现在,看,太阳都快落山了。”
夜里,言盛宁躺在大床上,身上盖着柔软的被子,乔非坐在桌子旁看书。籁音阁又进来了一批新人,没有多余的房间,让言盛宁和其他人一个房间也不合适,乔非只得让她留在自己的卧房。
“你还不睡?”
“是不是我亮着灯你睡不着,要不我去外屋看。”
“别,你还是坐那吧。白天睡多了,我也不是很困。”
于是,乔非看着手里的书,言盛宁歪着脑袋,看着不远处的她儿。
熄了灯,屋内一片漆黑,言盛宁小心地抱起趴在圆桌上睡觉的人,稍微一动,乔非就醒了,“你做什么?”
“抱你去睡觉,这么晚了,我们都该睡了。”说罢,两人都有些害羞,好在黑夜里看不清表情。两人还会不好意思,看来是忘记了之前在地板上抱在一起躺了一夜的经历。
大被同眠,两人都睁着眼睛,同时问:“你睡了吗?”
“你是不是不习惯和人一张床,所以睡不着?”言盛宁侧过身子,右手枕在脸颊下。
“我确实没有和人睡在一起的习惯,我从来是一个人。你呢?”
“我?”芷妍打小喜欢粘着自己,总要自己和她一起睡,言盛宁也是习惯一个人的,不过她不会拒绝唐芷妍。
“有个妹妹,她很喜欢我,所以我常会和她一起睡。”
“妹妹么?那很好啊!”
唐芷妍也侧身而躺,与言盛宁面目相对,“不像我,从来也只是一个人而已。”
言盛宁试着去抓她的手,握住后,贴在胸口,“不会,以后你有我。以后我还要天天弹琴给你听,等我把手里的事情都处理好,我想来你身边,好吗?”
☆、一卷二十九回
宁静的深夜里,并无睡意的两人,聊起了以往,那些不曾与人说过的故事与心情。
六年前言盛宁为治愈母亲,小小年纪便苦心钻研医术,翻阅各种医学书籍,琢磨百里鹤平在竹屋留下的几本手记,大着胆子一个人跑去深山里找寻草药。
“还记得那日雨下得特别大,我在一个山洞里躲雨,碰到了一个特别奇怪的小女孩……”
小盛宁背着竹篓,上山采药,山中的天气说变就变,前一刻还烈日高照热得大汗淋漓,下一秒就下起了瓢泼大雨,她头顶起竹篓,慌乱地找地方躲雨。鞋子湿了不说,裤腿上也溅满了泥水,特别糟心,找到了躲雨处,她垂头丧气,没想到第一次来大山里采药就那么不顺利,而且雨下那么大,赶不回去的话,娘亲该多担心呀,本来自己就是骗她说去街口找小婉玩耍,她才应允自己出府。
这下可怎么办呢?
什么东西?小盛宁听到身后“悉悉索索”的声音,她拿着锄刀地靠近,深吸两口气,一把抓开了稻草,咦?是个人!脸脏脏的,衣服破破的,左脚还夹了个捕兽器。
“我来帮你吧!”
“那时候的我还是很热心的。”言盛宁说着还不忘夸一夸自己。
小盛宁扶着她坐在草垛上,“小心点,捕兽器很锋利的。”
“你别动,再乱动呀会伤及筋骨的。”小盛宁像个大人一样的说着,她抓住小女孩的腿小心地放到自己腿上,瞪大了眼睛有模有样地研究着她脚上的捕兽器,“让我想想。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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