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黎给唐芷妍披上外衣,劝她回去再多睡一会儿。唐芷妍拒绝了,固执地站在原地,抬头看着东方的一片云彩,蔓延开来,颜色越来越深……
阳光打在身边人的脸上,言盛宁歪头看得入神,乔非转头,耸着眉,“怎么了?”
视线往下,言盛宁看向她的唇,凑上前,双唇相碰。
没事,我只是想要吻你,言盛宁嘴角有了浅浅的笑意。清晨,第一缕阳光,我和你,年少的美好和悸动。
言盛宁下了马车,乔非却坐在里面并不打算下来,“你去吧!我就不陪你了,你进去后自然知道你要做什么。”
手指了指身后的小草屋,吐了口气,“行,我相信你,我想你也不会害我。”
“嗯,我先回去。午时会有人接你回去吃饭。”
一踏入小院,几个小孩就围住了言盛宁,拿着弹弓,拿着木剑,还有呲着牙的,一个个警戒的眼神,什么情况?言盛宁往回看,马车已经走远,她只得笑了笑,蹲下身试着和这帮猴孩子打招呼。
“鲁新姐……”围在言盛宁身边的孩童一下散开全部冲到身前女子的旁边。
言盛宁起身对着姑娘微微颔首,乔非让自己来这想来这位姑娘该知道她是谁?
“你是?”
“姑娘可认识乔非?”
“小乔啊!”她一脸雀跃的样子看来和乔非是老相识了,言盛宁脑海闪过平日里乔非不苟言笑的模样,她竟然在籁音阁外还会有朋友!看来自己对她的了解还不够多啊。
“是的,是她让我过来,也不知在下有什么可为姑娘效劳的?”
“你和我进来。”
“她高烧不退,还有脚踝处的伤敷了那么久的草药却一直好不了。我本是打算今日背她进城找个郎中看看。”
解开了女孩绑在右脚处的白布,伤口溃烂流脓,难怪恢复不好还引发了高烧,言盛宁皱了皱眉,她想怎么会拖得那么严重,难道不知道小伤处理不当也会危及生命嘛!
“有没有匕首,小刀之类的。”
“还有麻烦你点根蜡烛,我等下需要烫一下刀具。”
“你做什么!”孩子们见言盛宁手持小刀靠近伙伴的伤口,死死地扒住言盛宁的手臂,人小力气挺大,倒吸了一口凉气,压下怒火,“放手。”
没人听她的话。
“想要救她就快点放手!那么有劲儿就帮忙摁住她,等下别让她乱动弹。”
言盛宁气势全开,镇住了孩子,鲁新也让他们听言盛宁的话。
“好啦,没事啦没事啦,乖,闭上眼睛。”挤出脓血,又哄得小女孩吃下药丸,“记住伤口处不需要绑得那么紧,我这儿有瓶金创药给她用吧。”
言盛宁以为这就完事了,鲁新抓着她的袖口,往里一指,看过去,躺着一排小孩。
“麻烦姑娘帮他们也瞧瞧。”
忙到中午,肚子空空的,言盛宁坐在门口等待着被接回,鲁新打了碗水给她,她谢谢言盛宁的救助。比起感谢的话,言盛宁更想知道鲁新和乔非的过往。
小乔非的母亲落水而亡,她彻底得成了一个人。村里的很多人对她冷言冷语,说这孩子年幼,但心却硬如铁石。也有人见她可怜,丢给了她点干粮,她坐在母亲的尸体旁,大力地啃着手里的饼,一滴眼泪没有掉下。后来她一人跑到了山上,大山上有座破寺庙,环境虽差,总还能遮风避雨,寺庙里并不只有她一个孤儿,是一群人,艰苦的环境使得他们比一般的孩子来得成熟,一帮小孩在一块儿也会分帮派,明里暗里各有争斗。
“小乔当年一直护着我,她特别的聪明厉害,大家都怕她。”
想来也是,乔非与生俱来的肃杀之气,言盛宁又问:“后来呢?”
“有一天,她突然不见了,大家山里山外找了几天也没找到人就只好放弃了。没想到,多年后在长安城的街头我们又遇见了。”
鲁新前日去长安城街头卖鱼卖菜,听到有人唤自己的名,抬头一看竟是多年前的小乔。聊到自己现在的生活,她在小村庄里养了十几个孤儿,她希望竭自己之力,让他们长大成人。家里有块地种了些菜,实在不行就去深山里挖些野菜,水里捕几条鱼,日子勉强过得下去,但几个年幼的孩子抵抗力不足,都染了病,药费太贵,她不得不出来卖东西筹点银两。
“真好啊,老朋友多年后还能重聚。”言盛宁双手捂着脸,有些羡慕有些感慨,“不过我记得朝廷几年前有过政策,专门针对长安孤寡孩童的。”
“朝廷分发的物资,其实还比不上那些富商的救济。而且我们住得偏远,得到的帮助相对城里的自然又少了些。哎,她们来了。”
坐在马车上言盛宁心里有了些盘算,当初她以姚元的名义去地下钱庄借的一大笔钱到现在都还没动过,也许能拿它做些善事吧。
回去后,乔非又拿来了历年籁音阁表演过的大型曲目,“这些给你作参考,你看多少天你能把曲子谱完给我?”
言盛宁饭后啃着苹果,悠哉不到片刻,又有事做啦!
“别干瞪着眼睛看着我,快点说话,你需要多久才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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