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知你想救俞利,但,我不会让你如意。”
“儿时有个好友意外走了,所以,我绝不会再让我在意的朋友出任何状况。”
“乔非,我喜欢你。”在一起近三年,不短,言盛宁总会变着法的表白,奇怪的是,似乎两人从不曾认真地向对方说过我喜欢你,更奇怪的是,言盛宁会选在此刻,清晰地说出这四个字,就只是简单的四个字。
“我真的很喜欢你。”她又重复了一遍,一滴泪从眼眶里滑出,言盛宁起身,“酒也喝过了,话也聊完了,该走了。”
“你走不来了。”乔非没有转身,任由那人就这么倒在地上,她知道言盛宁意识是清晰的,她不敢回头看,不敢对上她的双眸。
第一次相遇,一道屏风隔在二人之间,然,手上一把古琴,就可琴意相通,第二次见面,在后宫,她迎面走来,匆匆一瞥,她的眼里分明有着对自己容颜的惊艳,只是这种眼神怎么会出现在一个女子身上,由不得对那人多关注了几许,大树下的她还真是个戏精,应该是很讨厌要挽她手臂的那个人吧。柳梢红为难自己,她开口替自己解围,果真对自己有好感!再见面,在籁音阁,她落落大方地介绍了自己,还直言想和自己成为朋友,从没人想和自己交朋友,还有她就是言盛宁啊,贺冲口里说的外甥女。后来她时常过来,对着自己不吝赞美之词,如此自己顺水推舟,一来二去,慢慢拉近了关系。其实,谁又能说得明白,两人所有交集里,自己几分真几分假?
清晨,山上的风还是这般冷冽,“轰”的一声巨响,顷刻间,屋顶塌陷。
(二卷完)
☆、三卷一回
额角撞得发紫,整张脸红红的,回房看到言盛宁歪出去了半个身体,乔非猛地一用力将她拉回了原位。
眉间紧蹙,乔非低头看着身下的人,“你到底要怎么样!”
言盛宁知晓自己被服了软骨散,没有解药,身子骨根本难以动弹,只是她不能就这么听天由命地躺在这里,她一下一下用头撞击着床柱,以此使自己保持清醒。这般费劲心力,让她上气喘不上下气,这才会涨红了脸。
目光缓缓向上,对上了她的视线,言盛宁轻轻地说:“求你,放过,俞利。”
乔非闭上双眸,摇了摇头。对不起啊言盛宁,一切都来不及了,你是救不了她的。
“为什么?”言盛宁不死心,手颤巍巍地试图去拽乔非的衣服,乔非轻柔地握住她的手,说:“世间身不由己的事情多了去了。”
“但她是我的朋友,倘若她真的有事,我们之间永远都过不去了,即使这样,你还是无所谓吗?”
“为何你就一定要在意她?”
言盛宁死死地盯着乔非,问:“你真的觉得认识过的人可以当做没认识,发生过的事情可以假意没有发生吗?如此,我们又算什么,我们之间的情全部都是假的吗?”
“乔非,你睁开眼睛,看着我,回答我!”
她睁开了双眼,反问她:“好,言盛宁,我说我真的在意你,真的喜欢你,那么,你就愿意抛开你的所有,永远和我站在一块吗?”
不能,不是吗?
“那你呢?”
“你又能放下眼前一切?你我都有无法割舍的东西,多说无益。”
面若死灰地说完了这两句,言盛宁又合起双目。她很清楚,横在自己和乔非之间的,有太多太多的东西。
皇帝看着大理寺卿呈上的血书,暗自感叹,这人一世的英明却弄了个晚节不保,默默地摇了摇头,“爱卿,你先彻查一下血书里俞远所说是否属实。一旦查实,俞府上下,个人该如何判罚,判罚的轻重,就由你秉公定夺。记住,朕当时可是动用了羽林军拿人,故,爱卿务必慎重。”
“微臣谨遵圣名。”
“你去吧。”
唐锦明看着窗外晴空万里,踱步到窗前,长安这些天的天气特别好,不知,山里的气候怎么样,芷妍住不住得惯。
灵山寺,悲风四起,当日那一声轰鸣,是一切噩梦的开端。
数座房屋坍塌,人员死伤惨重。
唐芷妍跪坐在唐辰霖的身边,一直一直牵着他的手,长时间维持这样的姿势,她背后的伤口又裂开了,血慢慢地流淌到地上。那日一早,他去房间寻姐姐一道去吃早饭,两人话都没说上两句,耳边一声刺耳的巨响,下一刻就见几根房柱歪斜下来,他本能抱住唐芷妍,用自己的身体护她周全。出外打水的南黎,幸免于难。
皇后早已六神无主,面前跪着随行的几个御医,她连骂他们的力气都没有。
唐辰霖弥留之际,那一夜嘴里不停念叨着自己和唐芷妍自小长大的种种趣事。
“芷妍姐,等等我,慢,慢点跑啊,等等!”
“好,姐姐等你。辰霖,姐姐,就在这儿呢。”她怜惜地摸了摸少年的发,“你听到没,姐姐在这儿呢。”
少年意识突然有些清楚,“姐?”
“对!是我!”唐芷妍欣喜地凑上前听他讲话。
“我可能要不行了,这一回,怕是真的撑不下去了,姐姐,辰霖,辰霖有些害怕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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